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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干粮与村况

现在八个人在厨房和土灶那里一站,显得有些拥挤,再加上有些人不知道干什么,想帮忙又帮不上,四处走动,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混乱。

苏武看到厨房的案板上放着一摞做好的馕,想了一下赶紧让其他人先停一下,然后问了克里木兄弟俩几个问题,然后对大家说:“先别着急,不能光干活不吃饭,余叔您先带着顺子切些羊肉、洋葱,先做一炉带馅的馕我们当午饭,喝点水将就一餐,其他的馕吃完了以后再做,不用心急。”

余叔和顺子两个点点头,忙活去了。苏武继续说:“羊肉已经不多了,蚊子你和小鱼也去,把剩下的羊肉用高压锅炖汤,晚一点大家一起喝。”

蚊子和小鱼也走了以后,厨房就剩下了苏武、田宝、克里木、艾沙四个人。看到四周的案板和桌子上东西非常杂乱,苏武招呼一下把桌子抬到后院,准备在那里和面、擀面,顺便就在旁边的馕坑里烤,厨房就留给其他人使用。

大盘子里的面团刚才成型,和面和揉面都非常需要体力,特别是臂力,四个男人轮流动手,忙活了一会,克里木说可以了,需要醒面要等一段时间,可以先休息一下。

没多久羊肉、洋葱、辣椒、葱都处理好,用盘子装好拿过来放在一边,看到面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克里木和艾沙两个人开始演示做馕的全过程。

两个人放慢速度,边讲解边动手教给其他人,怎么揉成小点的面团,怎么把面团擀成面饼,什么时候加入馅料,有馅料的面团再怎么擀合适,成品好了以后怎么放入馕坑,多长时间可以出炉,其他人就在一旁看着演示听着讲解。

演示着做了两个以后,克里木和艾沙加快速度,忙了一会把馅料用完,做好了十几个比盘子稍大一点的成品,看看馕坑里的情况比较合适,陆续将成品放入馕坑,就等着烤好出炉了。

看完了这些,苏武他们也学得差不多了,让克里木兄弟俩休息一下在旁边指导,几个人男人拿出面粉袋,开始和面揉面,弄好就等着醒面。克里木看到馕坑里的馕已经烤好,赶紧用火钳夹出来,一个个的摞好等待冷却。

苏武几个人简单一商量,分工一下其他馕的制作,那些人和面,那些人擀面饼,那些人烤馕,然后像流水线一样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轮流休息的人都到旁边吃些带馅的馕,喝点水休息一下。

现在人手多而且工作有序,边做边聊天也不太累,一直到余叔提醒厨房盐和胡椒都没有了才停了下来。把已经做好的面饼放进馕坑后,大家动手收拾收拾,发现所有的面粉都快用完了,只剩下十来斤,苏武他们才发现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最后烤好的馕也拿到客厅放好,大家看到靠墙的地毯上放着洗干净晾干的木板,一百多个馕分为五摞整齐的排列着,按照馕的大小来看,一顿吃一个完全可以管饱,不过吃得时候一定要有水或者汤边吃边喝,要不然会被噎死,毕竟这东西实在太干。

虽然耗费了家里几乎全部的面粉和盐,但这一堆馕可以保证八个人在十多天不被饿死,望着这丰盛的劳动成果,所有人都觉得很满足和开心,然后到前面院子里去休息一会。

苏武本来想散一圈烟,结果发现只剩一支,跑到房间一看没零包的烟,就剩下原来买的两条“雪莲”没动,拆开自己装了一包,想了想又拿了四包下楼。

葡萄架下,卡塔那里余叔、田宝和小鱼坐在上面,蚊子靠着在老公的肩膀,好像有些累,昨天守着喝醉的人没休息好;克里木、艾沙和顺子坐在对面的三个凳子上。

苏武把烟递给抽烟的人,田宝没说话直接接过去;余叔忙说以前的烟还没抽完,工厂的那几包还没动,不过在苏武的坚持下还是拿着,克里木和艾沙看到递来的烟连忙推辞,苏武说:“烟这种东西不像米饭,有就抽,没有也无所谓,现在还有就拿着先抽。”两个人连忙接过烟连声谢谢。

抽了几口烟,苏武让克里木和艾沙讲讲自己这几天的事情,今天虽然简单的说了一些,但不太清楚,为了弄清楚村庄的情况,需要知道第一手的资料。克里木和艾沙的汉语虽然不太标准,但其他人都能听懂,然后克里木就开口讲述大家认真的听着。

艾沙是克里木小姨的孩子,但小时候父母因故离世,就一直生活在克里木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比亲兄弟还亲,克里木在县城找打工,干了一段时间觉得还行,就让艾沙过去,两人在一家工厂打工,平时就住在工厂的宿舍。

因为县城离家也就20多公里,两个人休息的时候也经常回家,反正骑摩托车花不了多长时间。灾难前的一天,两个人提前约好一起休息,准备下午回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县城。

晚饭时间经过离家几公里的镇上时,克里木碰到多年没见的老同学,非要拉他们去家里喝酒,克里木一想当年感情还不错,多年不见是要好好的聚聚,还特意打电话喊来附近的几个同学,一群人为了喝得高兴准备酒菜,花费了不少时间,加上喝得有些兴奋都忘记了时间,喝完发现都第二天凌晨三四点了。

克里木和艾沙都喝得有些高了,但还是执意要回家,那些同学知道距离不远,只是叮嘱开慢点后也没有阻拦,两个人骑着车回到家里倒头就睡,对外面发生的混乱和杀戮完全一无所知,一直到晚上天黑才醒过来。

克里木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家里竟然停电,手机竟然也没有信号,叫醒旁边的艾沙后,看他的手机也是一样的情况,两个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叫喊几声发现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克里木的父母可能出去还没有回来,两个人一天没吃东西,借着手机的光亮找点食物吃了以后决定天亮以后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天亮以后两人二楼窗户看到外面的情况,顿时有些呆了了,路面上一片狼藉,还有一些发黑的痕迹。为了弄清情况,两人下楼打开院子的铁门,克里木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有的慢慢走动,有几个却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刚看了几眼,克里木被艾沙拽回院子,关上铁门,惊慌失措的艾沙结结巴巴的告诉克里木路上那些痕迹都是黑色的血,还有一些残破的手指和肉块,克里木让艾沙冷静一点,可艾沙拖着他跑进屋里,锁上大门,信誓旦旦的说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没有眼花。

两个人本来想打电话报警,可两个手机始终没有信号,有些焦躁的跑到二楼观察,看到路面上有个“人”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的走到院子前面停下不动,两个人可以看清个大概,那个“人”衣服破破烂烂几乎都成了布条,从头到脚都是血迹和各种痕迹,整个左手手臂已经缺失,不时的还有黑色的血从残**滴下,完全就是恐怖电影里的血腥形象。

两个人都有些吓傻了,赶紧蹲下躲起来,想着突然的停电和手机无信号,意识到肯定是出什么大的事情了。年龄大些的克里木壮着胆子又看了几眼,那个“人”就那么呆呆的愣着一动不动,克里木拉着艾沙躲在窗帘后面看看远处的情况。

没过多久,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院子里冲出一个男人,双手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狠狠的砸在路边的一个“人”的脑袋上,被砸中的“人”只是被砸得晃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上去,似乎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那些“人”,它们从周围奔跑着冲了过去,7、8个“人”猛地把男人扑倒在地,然后抓住男人身体的各个部位在啃咬,就像非洲草原的鬣狗群在分享捕获到的羚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些“人”慢慢的站立起来,晃晃悠悠的四散走开,只留下一大滩血迹和一具浑身残破的尸体。远远看着的克里木和艾沙已经心惊胆战,四只手臂抓住窗帘强压住恐惧继续看着,没过几分钟那具尸体竟然艰难缓慢的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上到处残破但还能拖着残肢缓慢的走动,已经恐惧万分的两个人看到这种诡异的事情,脑袋直接当机,蹲在地上靠在一起瑟瑟发抖,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渐渐恢复过来,休息一会才稍微轻松一点,但仍然恐惧、茫然、手足无措。被恐惧吓得有些麻木的又看看外面,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一群人围堵在一栋房屋的院门前,拥挤着推搡着好像要破门而入,吓得两人赶快关闭所有的门窗,全部反锁,然后茫然无力的坐在家里不知所措。

两个人就这么呆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肚子饿得难受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夜,吃点东西恢复精神后就商量该怎么办,最后商量半天决定逃出去。屋前的路不用想,到处都是可怕的怪物。看到屋后的菜地觉得那里安全一点,准备从后院逃走,没想到看到远处一些的地里也有两个“人”,兄弟俩又害怕了,不敢出去。

又过来一天,兄弟两个轮流观察后面的空旷处,但那两个“人”不是呆立不动,就是缓慢的走动,而且不知道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这些“人”,所以两个人就一直不敢出去,还好家里有些食物和水,不至于饿死。

一直到今天早上,正在观察情况的艾沙惊喜的发现“人”少了一个,赶快叫来克里木,才发现菜地里几十米外有两个人拿着武器缓慢的行走,通过几天的观察知道肯定是活人,兄弟俩高兴坏了,不敢大声喊叫怕招来那些可怕的“人”,连忙招手示意,但没有被看到,只到两个人经过自家房屋后方的位置还要继续前进的时候,两个人才决定赌一把,大声的喊叫了一句,才被那两个人发现,然后两个人才翻过后院院墙跑过去,才知道是苏武和田宝两个人,最后被带到院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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