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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主人与美食(上)

四个人情绪低落,谁也没有说话,就直接来到放车的位置,已经擦干眼泪的小鱼忍不住问道:“该怎么办,老余叔好像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万一让他知道了他肯定接受不了。”蚊子也很担心的说:“是啊,他年龄那么大了,而且和我们一样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我怕他受不了这种打击。”

现在眼下确实很无奈,告诉他真相怕他接受不了,如果不告诉的话也瞒不了几天,以后直接目睹更加惨烈,更加血腥的末日景象,他可能会更受打击,甚至身体也会被击垮。

宝哥突然坚定的说:“不,你们都想错了,老人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我们都能打起精神站起来,他这样在底层苦苦打拼的人怎么会轻易倒下,贫穷的生活没压倒他,难熬的日子也被他挺过来了,还有他对安定祥和、儿孙满堂那样幸福日子的渴望,绝对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体会的。”

小鱼说:“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啊,他的家人不知生死,现在电话也联系不上,老余叔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他难道不会崩溃么。”

苏武似乎想起了什么,也坚定的说:“宝哥刚才讲的很对,饱经沧桑的老人的坚强我们无法想象,刚才余叔讲述的时候,说他十多天前才和家里联系过,那时候一切正常,通讯才中断了不久,他目前完全不知道现在家里人的情况,我们要让他坚信只要活着才有希望回到家乡的亲人身边,只要给他希望,他会为了老伴、儿女还有他最疼爱的孙子,一定会像个战士一样无所畏惧的站起来,和我们一样踏上回家的路。”

苏武坚定的话语感动了其他三人,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决定先回深林装上所有的行李再返回院子。商量后决定让蚊子这个女人来给余叔讲述几个人这些天的遭遇和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情,尽量不要说得太血腥;因为手机没有网络,那些恐怖的照片余叔看不到,幸好小鱼的手机里以前无意中存着几张丧尸游戏、电影的剧照和截图,留下几张不太血腥的然后把其他的删除掉,千万别把已经非常可怜的老人吓倒了。

没多久,四个人回来叫开门,进入院子后把单车都停在院子里,然后跟着余叔进到客厅里,蚊子扶着老人坐下,然后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用尽量温和的语气给余叔讲述了所有的事情。

可怜的老人一直倾听着,从开始的平静慢慢变得有些紧张,当听到蚊子形容丧尸的时候,又觉得难以置信,纯粹是天方夜谭,毕竟老人从来没有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但后来看到那些照片时,而且听到现在很多人已经变成那样,老人的脸色有些呆滞,手开始发抖,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让老人有时间消化这些庞杂而可怕的信息。余叔呆了一会,突然站起来望着其他人,惊恐的说着:“那我屋里的人会怎么样?大山里也会那样?老伴还有我的娃儿也会变成怪物?”

对面这样早已预想到的情景,苏武只好假装轻松的分析给余叔听,让他安心。比如山里发生的几率非常小;丧尸跑得比正常人慢;国家会排出军队还有飞机救援等等。

余叔虽然心里还是很担忧,但听到这些条条有理的分析让他稍微的心安,从衣服里掏出一张过塑的彩色照片,痴痴的看着嘴里喃喃的说:“我的乖孙子啊,他还太小,千万不能有事啊!”

宝哥看了看余叔,瞧着照片上余叔抱着孙子开心的样子,知道孙子是余叔最牵挂的人,也是他最大的动力。为了老人不过分的害怕和担忧,赶快扶着余叔坐下,微笑着安慰他说:“您孙子可是家里的宝贝,你儿子媳妇不照顾好,您能饶得了他们两个么?”

“那也是,乖孙子是我的心肝啊,谁跟他大点声说话,我都要瞪谁几眼!”听到这话,余叔的心情好了一点,孙子的事情让他觉得温馨。

“那您把照片先收好,回家去看到孙子瘦了你找他们算账,对了,之前您说这房子是老板的,那老板怎么不在?还有这几天的事情能跟我们讲讲吗?”

余叔抹了抹照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心的装进衣服,还不放心的轻拍了几下才安心,看着周围人都比较疑惑,就开口讲了起来。

余叔年龄大了记忆力差点,只能边说边回忆,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四十多分钟,苏武几个人大概知道了这里主人和最近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

余叔的老板夫妇和余叔的年龄差不多,五十来岁,都是本地的维族人,只有一个儿子在千里之外的省会城市乌市工作,儿子几年前在那已经结婚定居,今年孩子已经三岁多了。老板的家本来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周围这几百亩瓜田、葡萄园还有其他的一些果园都是他们家的。所以收入主要靠一个小型的瓜果加工厂,请了几个长期工人负责打理附近的果园和工厂,瓜果成熟比较繁忙的时候也在附近招些临时工人来帮忙。

前些年老板娘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说是慢性心脏病,同时还有高血压,出院回家也需要静养。老板一看是这种情况,想想自己家的房子也比较破旧,干脆就在现在的地方新建了这个带院子的楼房,建好后老板两口子就一直住在这。老板在负责照看附近的田地和工厂,老板娘就在家休息,干点轻松一些的家务活。

余叔从几年前被老板招来后就一直在这工作,老板两口子心肠都不错,看着余叔干活卖力不偷懒,人也忠厚老实,再加上余叔为省钱也很少回家,就经常让他来家里吃饭。因为年龄相仿而且都有儿孙,所以经常在一起聊些家庭琐事,彼此间都很谈得来。老板看余叔年龄大了,不仅几次给余叔加点工钱,而且安排的都是比较轻松的工作;余叔知恩图报,不仅工作起来更加上心,而且把这当做自己的家,不仅有空就过来帮忙种点小菜,有时候老板家来亲戚也会过来帮忙。

差不多一个星期前,老板的儿子来电话说孩子病了在住院,两口子都要工作没时间照顾,老板两口子一听吓了一跳,心疼孙子的两个人一商量,决定第二天就坐火车去乌市。因为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就把余叔找来,让他别干活了在这住着,帮着照看几天。为什么找余叔不找别人,一是余叔比较熟悉,人也忠厚负责,二来周围比较荒凉,除了看电视以外没什么娱乐,年轻人呆上几天就会坐不住。老板两口子第二天就出发去县城坐火车到喀石,再转去乌市的火车。

余叔是个实诚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就一直在这住着,中途老板打来两个电话问问情况,余叔表示一切正常。老板走之前看看家里,吃喝的东西都还不少,就是蔬菜一类所剩无几,于是老板上街买来些的猪肉羊肉丢在冰箱里,还有些新鲜蔬菜,知道余叔没事的时候喜欢喝两口白酒,但绝不会贪杯误事,就买了两条廉价的香烟、一箱比较便宜的白酒留给余叔解闷。所以这几天余叔基本都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拾掇一下后院的小块菜地,也没觉得太过无聊。

昨天下午突然停电了,余叔也没在意,以为只是临时的停电,后来一直没来电,有些疑惑想打电话问问,才发现手机已经打不出去,又担心万一自己出门,家里出什么意外,那就太对不起老板的期望和嘱托了。反正电视不看也无所谓,手机用得少,电量也足够,想着老板说不定就快回来了,家里也有吃有喝,余叔就这么孤单的守着房子,直到苏武他们的到来。

听完余叔的讲述,苏武觉得余叔的遭遇真是不幸之中又带着幸运,不幸的是一直没有和家里人联系,不知道家人的情况让他揪心,家里人也在为他担心;幸运的是由于负责和忠诚的态度,让他一直待在比较安全的房子里,躲过了灾难爆发时的混乱,如果那时余叔在人群中,甚至旁边只有一个人变成丧尸,那他丧命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中途余叔询问老板两口子会不会出了意外,苏武表示大城市里危险要大一些,而且就算暂时安全,一下子也回不来。余叔有些黯然,蚊子则在她身边小声的安慰他,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感受着老人孤独的忧愁。

一支烟抽完,苏武安慰着余叔说:“您别太担心了,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现在先保护好自己,活下去才有希望。”

宝哥在旁边想着什么,插嘴说:“余叔,您刚才说老板的工厂离这多远,有几个人啊?”

余叔听到这话,回了回神,想了想说:“沿着门口的路前面一公里左右就是工厂,有两栋房子和一个大一点的仓库,连我也在内一起有七个人,不过这段时间有些忙,有几个临时请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住在那里。”

苏武猜到宝哥的意图,说:“那明天我们去那里看看,不过情况不清楚,如果有几个丧尸的话我们不好对付啊。”

小鱼也赞同的说:“是啊,现在就只有宝哥的铁锹给力,那两根长矛不结实太容易断,我们总不能赤手空拳的对付丧尸吧。”

苏武当然知道这种情况,虽然在这房子里比较安全,但几个人不可能一直待在,总需要出去探探情况。外出时遇见单个丧尸还好说,凭着宝哥的力气和手里的铁锹解决起来不算太困难,但其他几个人手里没趁手的武器容易遭到袭击,万一碰到多个丧尸在一起将会更加的危险,如果是是小群聚集的话,大家都只能各自跑路了。

苏武和宝哥、小鱼商量了一下,根据前些天看到的地理环境,觉得当前的需要应对的情况是:因为房子距离工厂有一公里,但都是平坦的瓜田,视野比较好,容易发现远处的危险,提前发现对付不了的情况也可以安全的撤退。需要注意的是路边的白杨树会有一些遮挡,需要小心;葡萄园里最好不要去,因为葡萄藤蔓和叶片生长很快,容易连成一片像幕墙一样遮挡视线,而且葡萄架下面位置比较狭小,几个人站立都比较拥挤,更不容易隔开与丧尸的距离。

更严重的是工厂那里的房屋,不知道会有多少丧尸,万一碰见几个丧尸根本无法应付,所以找到趁手和安全的武器是现在最需要解决的事情,现在三个男人的是主力,最少也要让苏武和小鱼能拿到类似于长矛的武器。

蚊子一直在余叔的身边陪着老人,听着这些话,就转头对余叔说:“余叔,这房子里有没有结实一些,长一点的武器。”

余叔虽然看了手机上的可怕照片,也听到了几个人的议论,但上了年纪,每天为生活操劳的他怎么可能去看那些丧尸、末日、灾难类型的电影,更不可能去电脑或手机上看到那些论坛或者小说。他,根本就不太懂,甚至一点都不了解,听到蚊子的问话只能摇摇头,带着些伤感的说:“老板两口子估计是回不来了,我带你们到处转转,你们看到合适的就拿着吧。”

苏武几个人就跟着余叔楼上楼下的看了看,余叔也在旁边介绍了一下。楼下客厅后面是厨房、厕所,都是现代化的装修,靠院子的前面是左右两间房,余叔这段时间住的左边的一间,只有些一张床和几个简陋的家具;右边一间有些空旷,几个靠墙的大柜子装着很多挂毯、地毯和衣物,旁边有几个布满花纹的木箱子和椅子。

楼上是两大一小的三间房,两间大的房间布局几乎一样,靠近院子的一面是维族风格的木质大窗户,窗台上摆放着几盆鲜花,余叔在旁边介绍说维族人很喜欢鲜花,几乎每家都会栽种一些;地上铺着毛毡和华丽的地毯,靠墙边也有一排直到房顶的大柜子,很大的木质双人床上面放着一些被褥、枕头。两间房一间老板两口子在住,另一间儿子带家人偶尔回来住。剩下那件较小的房间装修得很有维族特色也很华丽,余叔介绍说是老板和家人坐礼拜的礼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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