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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试药狂人

令狐宝被扔进了一栋两层红色小楼的地下室里,等到没人时,令狐宝也不假装了,直接运气绷断了身上的绳索,准备打开地下室门走出去时,就见到那个叫巫老的老头站在门口,后面站着一个同样只穿着裤衩、手上套着一副手铐的士兵。

巫老刚才又去接收了一个违纪的士兵,现在来是要带令狐宝去炼丹室的,巫老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已脱身的令狐宝,有些惊讶,上下看了令狐宝一眼,也没说什么,冷着脸转身就走,说道:“你们跟我来!”

那士兵苦着脸,像走向刑场一样地跟在巫老后面,低着头悄悄问令狐宝道:“兄弟,你犯了什么事?我只是训练偷偷睡了会觉,就发落到这老头手里,惨啊!”

“犯事,没有啊?”,令狐宝在青牛镇时还以为指挥部误写成逃兵,没想到被送到军部来,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依军部规定,逃兵要先经军事审判后才能定罪,士兵在战时逃逸,最高可处死刑!一想到此,令狐宝心冷得比冰还凉,早知道干脆就不去青牛镇了,直接在山里隐居多好,是不是要按第五仁说的,冲出去算了,想想又是不可能冲出重兵把守的军部,令狐宝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巫老头。

巫老带着他们沿着楼道往下走,经过几个铁门后,来到一个地下室厚重的青铜门前,巫老伸手按在青铜门的一个门环上,几道青光刷过巫老的手掌后,门慢慢地打开了,门一打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门后是一个极大的垂直向下的坑洞,旁边一排铁棍插在石壁上依次而下,当作阶梯。

令狐宝探出脑袋朝下看了看,坑洞深不见底,洞底隐约有一片红光冒出。

令狐宝心想:“这什么地方啊,炼丹室怎么在地下呢,不会是万人坑吧,杀了直接扔坑底!”

巫老突然双手抓住令狐宝和那士兵的衣领,一用劲,直接带着两人跳下坑洞,那士兵大声惨叫,被巫老手指一弹脑后给打晕了,令狐宝到没啥感觉,只是觉得这么高跳下去,如果巫老失手,那真成肉饼了。

快到底部时,洞底自动浮出一个玉盘,顶在巫老和令狐宝的脚下,缓缓地降落,从刚才按下落的速度,令狐宝感觉已深入地底近千米了。

到了底部,巫老说了一声“废物”把那晕过去的士兵丢在洞底不管了,带着令狐宝顺着一条甬道往前走,走了数十米,出现了一段约有十米长的充满五颜六色气体的一段路,那些气体并不消散,就在那一段距离内来回翻滚。

令狐宝看着那气体像是巨毒的桃花瘴气,脚步迟疑着不走。

见令狐宝有些迟疑,巫老一推令狐宝,“快走,进炼丹室前,都要消毒!”

消毒?!令狐宝暗呼一口气,不是毒气就行,不然无声无息地被溶掉可不知道找谁哭去。

走过后,老头拿出一件黑色长袍扔给令狐宝,“赶紧穿上!时间不多,去干活。”

巫老带着令狐宝进了最后一道门,这是一道石门,一进门,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溶洞出现在令狐宝眼前。溶洞地面用一块块秘银地板铺平,中间有一个十米高的九龙青铜鼎,周围则摆满了五米高的小一号的五龙青铜鼎,每个铜鼎身上盘着的蛟龙都有一道透明软管连接到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小方洞上,可以看到小方洞里不时有人投下一些七叶草、毒龙花、盘龙角、千脚虫等动植物,甚至还有一些魔核,一些铜鼎不时喷出一些清香扑鼻的丹药,一群穿着黑长袍的人正在围着铜鼎走来走去收集着丹药。

第五仁在令狐宝的识海里显出身形,感叹到:“没想到,现在的人们都能这样批量生产丹药了。”

令狐宝问:“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炼丹的?”,这种炼丹在太清神国很常见,甚至有些修仙世家专门就是设计炼丹生产线,以帮一些宗门或军队批量炼丹。

第五仁说他那时代,炼丹是很难的,成功率也很低,需要炼丹师单人炼制丹药,而且炼丹秘法被一些仙人和人族修道门派掌握,加上灵药、灵兽的资源不足,一直炼不出好的丹药,仙魔大战时,人族也没有足够的丹药来增加修为或疗伤,人族参与仙魔大战时,靠的就是人海战术,用人命来填实力的差距。

巫老指着一个角落里房间说道:“里面是试药室,放心,试药死不了,但痛苦是免不了,饭菜有人会送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天试一百种丹药,现在是战争时期,多花一秒,我们就会多死一个士兵,要是你没不成任务,杀!要是敢从这里擅自出去,杀!试不出好坏,杀、杀、杀!”

令狐宝一听,一张脸刷地就绿得跟树叶一样了。

虽然有流水线炼丹,但是丹药的配比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原料比例不同、流程不同、投料顺序不同都会影响丹药的效果,因此炼制一种丹药通常是丹药师先行推演出最可能的方案,然后试制出样品,让灵兽或人来试用,以测试效果,一般来说,一种丹药至少要有一百个样品经过测试后才能投产。

巫老让令狐宝一天试一百种丹药,意味着令狐宝一天至少要尝试上千个样品,这试药完全是玩命啊,不过试药总比掉脑袋强,令狐宝赶紧进到试药室,室内只有一桌一椅,角落里还有个抽水马桶,桌上放满了红红绿绿丹药,令狐宝看那椅子后背有几根可传递人体信号的银刀藤连接到石壁上一块书本大小的玉块,令狐宝刚坐下来,椅子弹出五个圆环,分别扣住了双手、双脚和脖子,圆环内面还有一圈短短的银刀藤的青刺,刺进了令狐宝的肌肤,看来,坐在这里椅子上试药可将人体的反应直接收集到玉块上进行储存分析。

第五仁在令狐宝识海里,幻化出一张太师椅,手里捧着一杯清茶,笑嘻嘻地看着令狐宝试药。

令狐宝见第五仁一幅事不关己、好好看戏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五爷,别乐,等会我玩完,有你哭的!”

第五仁喝了一口茶,说道:“放心,尽管试,五爷我当年虽然不是炼丹的,但我老大是个炼丹高手,我就学了几招,够用了!”

“操,不早说”,令狐宝捏起一枚红色丹药,直接扔进嘴里,他心里估计军部已经给自己定罪了,现在可是一次保命机会了,不过上回在军营打架已经背了一次戴罪立功了,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再加重处罚呢,令狐宝一想到没在战场上光荣,反而被自己人砍了头的话,那真是不值得,令狐宝一想到这里,跟装满了灵石的傀兵一样不知疲倦的拼命吃丹药。

“续骨丹,这牛骨藤放的量多了百分之一。”

“黑玉膏,用黄尾蜂的蜜糖比用大头蜂的好!”

“回气散,什么玩意,猪吃了都回不了气,哪有先加鹤背草的,哪有先用水凝的,应该先火焙!”

“凝气丹,火候不够,再炼一小时差不多!”

“筑基丹,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原料比例全都错了,吃一百颗都筑不了基!”

“……”

令狐宝在第五仁的指点下,吃药如吃花生米,一天不吃上几百粒都不舒服了,因为第五仁还教他一个提炼丹药的方法,他每试一次药都可以把测试丹药中的九成药力吸收进身体,服下能增灵气的丹药就当炼气了,服下能补骨强髓的丹药就当炼体了,试了一天,就感觉真气更饱了、骨头更硬了、肌肉更弹了、眼力更好了,好处多多啊,这下子,令狐宝打死也不走了,就呆在炼丹室成为试药狂人了,还嫌一天一百种的量不够了,主动要求增加试药量。

没多久,炼丹室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这个玩命试药的逃兵,他们实在很少见到这么拼命的试药人员了,通常被发配到这的都要被军法惩罚的士兵,因为这里试药量多,又没自由,加上试药免不了有全身发痒、骨头痛、幻觉、呕吐、拉肚子、水肿等副作用,来试药的人从这出去之后,没一个敢再次回来的,即使再受军法惩罚时,也宁愿去其他地方受罚,打死也不来这里试药,因此很久没有士兵来试药了。

令狐宝试药很轻松,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把丹药当花生米往嘴里扔,还主动要求加量,最奇特的是没有任何副作用,这让炼丹室里的人全部啧啧称奇。

三天后,炼丹室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算拣到宝了,令狐宝不仅能试药,还能有针对性地对一些丹药的原料、火候、炼制流程提出改进意见,到了后来,测试的丹药都跟不上令狐宝的速度了,令狐宝直接就跑到炼药的地方,跟着炼药的工作人员拿着配方在讨论怎样炼丹更有效率,不到半个月,炼丹室承接的军部所需的丹药已基本完成。

令狐宝,炼丹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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