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冤和两名大僧人彼此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竟是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智冤纳闷,他们出招怎的如此软绵无力,莫非是念在自己前几日为他们辛勤劳作的情面上,手下留情了吗?如此说来,这两个大僧人良心倒也不坏,可教主还要我请他们吃耳光,这可真是为难。
那两个大僧人见智冤站住不动了,犹豫了片刻,同时出手,一左一右,配合娴熟,招式严密。智冤缺少临敌经验,连躲都没来得及躲,便让人拿住了臂膀。
智冤大骇,心道这下可要吃苦头了。
一个大僧人道:“师兄,这小和尚太也碍事,你快快用刀子将他脑袋割下来了事!”
另一个笑着道:“师弟,刀子用不着。最近住持传了我一招必杀招,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仙术,让我使将出来给你见识见识!”只见他左手仍是拿住智冤的肩膀不放,右手做了个手刀,掌缘冒出白汽。他脸色一变,阴沉着对小和尚说道:“智冤,睁大眼睛瞧清楚了,真正的仙法是何等威力!”
手刀在半空划了一道弧线,落在智冤脖颈处,只听一声撕裂的脆响,鲜血飞溅。
一旁的张鸢一声惊呼:“啊呀……”
灵儿靠着张鸢,懒洋洋地道:“张家哥哥,莫要着急,你再仔细看看?”
只见大僧人脸上阴冷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随后转变成痛苦,一声惨叫惊起林中无数飞鸟。却见他右手四根手指像是被锯断一般,只留薄薄一层皮肉藕断丝连。
智冤见了这等惨状,向旁边一跃,一边用手抚摸脖颈,一边喃喃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另外那个大僧人一把扶起自己的师兄道:“师兄……怎……怎么回事?”
“这……这智冤……也会……仙法?”那师兄握着断裂的手掌,脸色煞白,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双眼因为剧痛不住往上翻。
那师弟颤声问智冤道:“你……你当真学会了这么厉害的仙法?几时的事情?”
“呃……今天早上?”智冤自己也不太确定。
大僧人听了半信半疑,向张鸢这边打量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师兄,我们走。”那师弟扛起重伤无法行动的师兄,转身便去。
张鸢赶紧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智冤,把两人全都留下!”
智冤早已动了恻隐之心,想放他们而去。此时听到教主下令,不得不从。他年纪虽幼,但体格异于常人,步速本就奇快,再加上现在体内有了灵气助力,飞奔起来简直足底生风,眨眼之间便跑到了大僧人身前。
那大僧人只觉面前一闪,智冤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地出现,惊得赶紧将自己那受了重伤的师兄向智冤怀里一塞,自己越过智冤继续向前逃去。智冤抱着那断手的大僧人呆了好一阵。等到张鸢和灵儿赶上,早已见不到那师弟的踪影了。
张鸢不禁骂道:“笨死了!一个活的一个死的,你追了活的,再回来捡死的不就成了?!”
“他死了?”智冤惊呼,连忙去探大僧人的鼻息,惊讶地道,“教主你说错了,他没死。”
“重点不是他有没有死!”张鸢跳脚道,“你没听到那秃驴怎么说你师父的吗?!老子非要把他剁碎不可!”
智冤委屈地道:“教主,那你为何不追?刚才你若是追来,他定逃不脱。”
智冤不知他那教主屁点本事没有,无意说了这话,在张鸢听来,倒含着讥讽之意。若不是灵儿一旁阻拦,只怕小和尚要挨张鸢好一顿揍。
灵儿早上传功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此时背靠大树休歇调整。智冤将张鸢的上衣还了回去,自己将大僧人的衣服剥下穿了,虽然不合身,至少把该遮的部位全都遮上了,再也不用扭扭捏捏。
张鸢将被剥了精光的大僧人捆在树上,一巴掌将其掴醒。那大僧人伤势不轻,忍不住哀嚎了几声,可当他看清面前是那什么红叶神教的教主,想到智冤的神奇改变,吓得不敢作声。
张鸢见了他的表情,心中颇为得意。他斜睨了大僧人一眼,对着靠在另一棵树下休歇的灵儿努了努嘴,道:“原先你说想要对她做什么?再说一遍听听?”
大僧人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张鸢用小刀在大僧人脸上轻轻滑动,冷笑着道:“嘴欠抽,少不得要调教一下的。给你个机会,向你奶奶道声歉,这笔账就一笔勾销,如何?”
那大僧人仍是一言不发,豆大的汗水一滴滴从额头上滚落。张鸢手里的小刀越过他的下颚,刀锋一转,正对喉咙。大僧人身子一紧,大气也不敢出。
张鸢等得不耐烦了,小刀在大僧人的喉上轻轻划开一层皮,厉声道:“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快向你奶奶道歉!”
那大僧人吓得屁滚尿流,嘴中呜咽道:“对……对……对不起……”
“叫奶奶!”
“奶奶……”
灵儿撅着嘴道:“张家哥哥,你怎么让他喊我奶奶,都把我给喊老了。”
张鸢又是一掌掴在大僧人的脸上,骂道:“我家灵儿这么年轻可爱,你这张臭嘴偏偏叫她奶奶,找打不是?”
大僧人敢怒不敢言,垂着头唯唯诺诺。
张鸢又是对他拳打脚踢一阵,方才舒心。此时,灵儿也休息足了,张鸢心算着另一个大僧人此时差不多该逃回黄林庙了,等他与寺里人一说,指不定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前来寻事,便招呼了智冤准备上路。
被捆在树上的大僧人见了,以为张鸢说话算数,真要放过自己,却见张鸢突然站住,像是想起什么,握着小刀又走了回来。
“早先时候,有一个老伯死在你们手里。是你杀的,还是你师弟杀的?”
“啊……那……我……”大僧人支吾了半天。
张鸢道:“总之你也有份,是吧?”嘴上说着话,手中的刀子在大僧人的胸膛上扎了个又细又深的口子。那大僧人原本的伤势就不轻,此时感到胸口那个口子中流出的已不是血,而是他仅剩的元气,没一会儿,便失去了知觉。
智冤惊道:“教主,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都断了一只手了!”
张鸢冷冷地道:“昨日你不是问东问西,想要了解我教吗?那我今日便将我教的教义告之于你,那便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