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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到老家

自从十年前朱元璋封赏武当山,武当山上开始大建道观,之后皇帝每年都会送来一些赏赐,渐渐的也在百姓中传了开来。十年的时间里,武当已经发展成一个有名的道教圣地,官道之上不时看到来武当山上香祈福的人。

春暖花开,杨柳发芽,今日武当山门外停了很多辆大车,每辆车上都装着满满的粮食,也引得过往的人们驻足观望。不一会儿,从武当山上下来了几个道人,在前领头的是现在主持武当山的俞莲舟,这几年俞莲舟作为武当山掌教,寻常人想见一面都极为困难,但今天却神态恭敬在前面引路,不由地让观望的路人心中大为好奇。后面跟着两个五十来岁的道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正是王道宗,张静修和林文玄一行人。

等他们走到粮车前停了下来,林文玄向三人施了一礼道:“多谢三位师兄前来相送,文玄今日便下山去了。”俞莲舟摆了摆手笑着向林文玄说道:“师弟一路顺风,这些运送稻米的都是我武当一派人士,师弟可以放心。这匹马是师父临走前留给你的,师弟以后若有什么问题可前来武当山找师兄。”说着便从身后人手中接过一匹骏马交到林文玄的手中。

林文玄打量了一下那匹骏马,心中想起了张三丰这些年来对他的教养,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很快的骑到马上,回头对三位师兄施了一礼道:“三位师兄保重,文玄这就去了,以后三位师兄若游历天下别忘了来找文玄一聚。”说完拍马前去,而那些粮车也跟随在他身后出发了。

林文玄从五岁起,大多时间都在这武当山上生活,现在这一离去,心中有些伤感,留下了几滴眼泪,不想让师兄看到便直接驱马前行。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行,不久便被道旁春天的风景所吸引。

因为这些运粮的车走不太快,所以一路上便这样缓缓向宁海县走去,负责运粮的人都是武当派外门弟子,也都知道这个少年是张三丰的亲传弟子,所以对林文玄十分客气,而且现在是太平盛世,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就这样进入了宁海县境内。

到了林家庄附近的时候,林文玄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心中很是激动,这儿便是他出生的地方,已经十年没有回到过这里,但这里的风景没有太大的变化,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路边的树木高大繁茂了很多,走到那片村外的树林之处,不由地想起了田馨儿,已经十年了,也不知道馨儿姐姐是不是先回来了呢?

十年的时间,林家已经成为了宁海县的第一大家族,良田更是已经万顷。林家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门口站着两个家丁显示出身份。林文玄没有理会门口站立的两个家丁,看着前方熟悉的一切眼中不由的浮出了泪光,上前大声喊道:“老爷爷老奶奶,爷爷奶奶,文玄回来了,文玄回来看你们了。”

那两个家丁早就知道林家还有个上山学艺的二少爷,看到林文玄模样中与林云祥很是相似,其中的一个家丁跑进院子叫人了,另一个家丁上前接过林文玄手中的骏马,问道:“您是二少爷?”

林文玄点了点头,向那个家丁道:“恩,我就是林文玄,我老爷爷老奶奶和爷爷奶奶都还好吧?”

那家丁叹了口气道:“二少爷,林老爷子和林老奶奶已经过世了,林老爷和林奶奶身体都很好,有人已经请老爷去了。”

林文玄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悲意,但很快收起伤感,回头对那些看管粮车的人道:“众位师兄辛苦了,都下来歇歇吧,这一路上劳烦众位师兄了。”

这一会儿功夫,院中走出来了一群人,前面是一对老年夫妇,两人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脸上也带着很多皱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往外走来。林文玄看到知道是自己爷爷奶奶,直接跪到了地上道:“文玄拜见爷爷奶奶,文玄不孝,没有为老爷爷老奶奶送终。”

林洪量急走几步将林文玄拉了起来,而林奶奶一把将林文玄搂在怀里,脸上眼泪横流,不停念叨着:“好孙子,你可回来了。”林老爷子看到林文玄也很是激动,但很快便笑了起来,道:“好孙子,你已经这么大了,现在比爷爷都高了,回来就好了,这些年苦了你了。你老爷爷和老奶奶都是年过七十无疾而终,也算是喜事,你不必太过伤心。”说着回头对一个中年人道:“立秋,快去准备酒宴。”

林奶奶也擦干眼泪,微笑着拉着林文玄的手,说道:“苦了你了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呢,馨儿那丫头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田立秋听到林奶奶提到馨儿也激动的走上前来,林文玄收起眼泪,道:“馨儿姐姐跟着百花仙子修行,我们这些年没在一起,我还以为馨儿姐姐已经回来了呢。”看到田立秋脸上的担忧之色又说道:“田叔你放心,百花仙子与我师父一样是个奇人,馨儿姐姐跟着她修行不会有问题的。”说完开始招呼那些马车往院中走去。

林洪量看到那些运粮车以后,心中十分好奇,道:“文玄,咱们林家现在也有良田万顷,你运这些粮食回来做什么?”

林文玄本想自己培育的新稻种,又怕爷爷不信,便回答说:“爷爷,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粮食,这是我师父培育的一些稻种,收成比咱这品种高上几倍。爷爷赶紧找人把这些稻种放好,今年就种这些吧。”

林洪量听到是张三丰所培育的稻种,而且收成如此之高很是惊讶,上前从粮车上抓下一把稻谷,看到这些稻谷个个都粒大饱满,心中大喜,道:“原来是仙人培育的稻谷啊,怪不得个个都谷粒饱满,爷爷这就去安排。”说完不大放心,自己领着那些运粮车往仓库走去。

等安排好这些,将所有人都拉来了宴席,那些家丁丫环端上了酒菜开始吃喝了起来。席间一家人在那里诉说着离别后各自的生活和思念之情,而田立秋则招待着那些帮着运粮的武当派人。

这一席饭直吃到月亮高高升起才结束,林洪量夫妇毕竟上了年纪,让人安排那些运送稻谷的武当派众人,又叫来了两个二人喜爱的丫环让他们服侍林文玄后,自己二人也在丫环服侍下回去歇息了。

林文玄在那两个丫环的引领下回到了儿时所住的小院,这里早已经被收拾一番,点燃了烛火,进入小院之中,林文玄看着这熟悉的环境,似乎还能闻见那熟悉的气息,想起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直灵魂状态下的一些事情,以及儿时在这个小院中的趣事,一时感慨万分。

进入屋子里,看到屋子里跟自己离去时也相差无几,林文玄不由地四处走着,不停打量着挂在墙上的那些字画,不一会儿,一个丫环过来叫了一声:“二少爷,床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现在安歇吗?”

林文玄点了点头,跟在那丫环身后走到了里面的屋子,这个屋子原来是林云祥夫妇所住的那个屋子,也正是林文玄刚来到这个世界最早见的地方,看着这熟悉的屋子,林文玄不由开始思念起自己的父母二人。想起五年前去京城看望过他们,父母过得都很幸福心里也是觉得很欣慰。

那丫环带他进了屋子,将床上的棉被整理了一下,又走过来服侍他更衣。林文玄五岁离家再没有被人这样服侍过,一时之间很是不适应,忙闪到一旁说道:“你先退下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丫环听到林文玄的话后脸色一变,直接跪到了地上,道:“二少爷,杏儿做的不好请二少爷教杏儿。”言语之中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林文玄急忙将杏儿拉了起来,道:“杏儿,你做的很好,是我从小在山上长大,习惯了一个人照顾自己,你这样服侍我我很不习惯。”

听到林文玄的话后杏儿才收起泪水,看了看已经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林文玄,道:“二少爷,您是少爷,杏儿服侍你是应该的,而且老太爷让杏儿来服侍少爷,如果杏儿服侍不好,老太爷会惩罚杏儿的。”说着又走上前去要服侍林文玄。

林文玄心中清楚这对于他现在身份来说是正常的,只是他五岁便离家上山跟随张三丰学艺,况且他前生所生活的世界里哪里有丫环伺候,一时实在有点不习惯,闪到一旁说道:“杏儿你先出去自己歇息吧,我和爷爷说声,不会惩罚你的,这些还是我自己来就行了。”

杏儿看到林文玄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向林文玄施了一礼后退了出去。林文玄看到杏儿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气,那杏儿长得虽然是个丫环但也十分漂亮,而且细嫩的小手碰到他的身上,让他心中有种紧张和兴奋。这个时代的人发育比他前生要早,林文玄已经十五岁了,但身体已经发育完全,所以与这样的一个美貌丫环在一个屋子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等杏儿退出屋外,林文玄看了看四周熟悉的一切,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但在这黑暗之中,林文玄却没有一丝睡意,又想起了前生和今世的一切,想着以后自己该做些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刚才那个美貌小丫环杏儿,不由地在心中嘲笑自己太过胆小,听爷爷说自己哥哥已经娶妻生子了,自己也不小了啊。

林文玄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他修习道术,即使睡梦中警觉性也很高,所以一夜都没有睡得太好,外面的两个丫环总是过上一会儿就进他的屋子里转转,虽然每次都只是来看上一眼就转身离开,但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极不适应。但这些天来一直在路上行走,身体十分疲劳,不久就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林文玄便醒了过来,多年来的习惯让他每天这个时候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就再也没有了睡意,他随手向自己的衣物找去,但却没有找到自己的衣物,心中一时间大急,急忙下床点燃了蜡烛找了起来,但看来看来房间内并没有自己的衣物。

正在林文玄找寻自己衣物的时候,屋门被打开了,两个丫环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走了进来,看到林文玄到处找寻,便将蜡烛放到桌上,走过来问道:“二少爷,天色还早,你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你在寻找什么呢?”

林文玄看到两个丫环披着外衣走了进来,身体不由地一呆,再看看两个丫环外衣下只穿着一件肚兜,一时间觉得大囧,脸上都觉得有些发热,细想自己也只穿着一件衬裤,急忙跑到床上盖到被子里面,看的两个丫环面面相觑。林文玄进入被子里才感觉心中轻松了许多,道:“杏儿,我的衣衫去哪儿了?”

杏儿听到后急忙回答道:“少爷,老太爷说咱们家是有身份的人,你怎么能穿粗布衣衫呢,奴婢已经将那些衣衫收了起来。奴婢这就去将你的衣衫拿过来。”

说着杏儿便转身离开,而另一个丫环还是站在一旁,林文玄还是很不适应,对那个丫环道:“你能出去一下吗?”那个丫环听到林文玄的话以后也是吓了一跳,跪到地上说道:“二少爷,小桃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让你不开心了吗?”林文玄看到小桃如此畏惧自己,心下也是有些不忍,好一会儿才说道:“小桃,你穿的如此清凉,还是出去穿上衣衫吧。”

小桃听到林文玄并不是怪罪自己才站了起来,脸上也有些发红,向林文玄施了一礼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杏儿便拿着一些新的衣衫走了进来,将衣衫放到床前,对林文玄道:“二少爷,杏儿服侍你穿衣吧。”

林文玄急忙道:“不用了,杏儿,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穿衣就行了。还有你们不用如此怕我,我也不习惯别人如此服侍,你选退下吧。”

杏儿听到以后眼中一红,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吓得林文玄道:“杏儿你怎么了?”杏儿收起泪水,道:“奴婢多谢二少爷,奴婢是一个下人,怎么能让少爷替我担心呢。少爷还是起来让奴婢服侍你穿衣吧,如果让老太爷知道奴婢没有好好服侍少爷非打死奴婢不可。”

林文玄听到以后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但还是从被子里面出来,在杏儿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衫。人靠衣装马靠鞍,林文玄穿上这身锦锻做的衣衫,顿时显得有些风流倜傥,杏儿在一旁看了以后不禁的赞美道:“二少爷穿上这件衣衫真英俊,二少爷你先坐,奴婢给你打水过来服侍你洗漱。”说着便走了出去。

林文玄渐渐有些喜欢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难怪说由俭入奢易,这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心理也有了改变。杏儿不一会儿的功夫端着水进来,服侍林文玄洗漱完后又给他编起了头发。林文玄鼻子中钻进一阵阵香气,让他心头有些发热,只得做其他事情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问杏儿道:“杏儿,你刚才说老太爷会打死你,这么说来,我爷爷待你挺严厉的?”

杏儿经过这一早晨,对林文玄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脾气挺好,所以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紧张,道:“二少爷,老太爷对奴婢特别好,不光是杏儿,老太爷对家里的所有下人都很好,但是老太爷看二少爷这么亲,如果二少爷对杏儿不满意的话,老太爷也肯定会责打杏儿的。”

林文玄只是听说过丫环如何受欺负,但他生于林家,很少见到,就与杏儿聊了起来,道:“杏儿,你来我们家多久了?”

杏儿回答道:“二少爷,杏儿是六年前被父亲卖到林家的,那时候家里穷,那年又天旱地里收成不行,眼看一家人就饿死了,为了养活我弟弟,我父亲便把我卖到了林家。不过林老太爷对我们都很好,很少责骂我们这些下人,这些年来,只有去年大少爷回家来的时候一个丫环打坏了大少爷喜欢的杯子才被老太爷打了一顿。”说完又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二少爷从小不在家中生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了解性格,一切还是要小心一些的。老太爷看我和小桃模样还算周正,让我们两个来服侍二少爷这也是我们的福分,我们自然也是要尽到我们的本分。”

林文玄听了后笑了一笑,道:“怎么现在不怕我告诉老太爷了?”

杏儿听到林文玄的话以后动作停了一停,见林文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拍了拍胸口,道:“二少爷别吓唬奴婢了,杏儿可真是怕了。”说完看到林文玄脸上挂着微笑,又说道:“二少爷,杏儿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害羞的少爷,象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主人一个不开心便会打骂,幸好杏儿运气好,在林家做事,但是开始还是有些害怕二少爷的,但看到你这么害羞,杏儿就不害怕了。”

说话间杏儿已经帮林文玄编好了头发,林文玄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向屋外走去,到小院里打起了拳来,他所练拳术就是太极拳,但与前世的太极拳有很大的不同,他这太极拳虽然动作也很缓慢,但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十分自然,又充满了力量。

一直到太阳升起才停了下来,杏儿和小桃一直在他旁边看着,见他练完拳后急忙拿出手绢在他脸上擦了擦,然后端上了早饭。林文玄也越来越享受这种有人服侍的生活,后来又在两个丫环的服侍下用过了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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