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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过去

男子等待飞龙苏醒之后,乘坐着飞龙向南边飞去。一路之上,稍有感伤,遇见了落也让过去的回忆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之中。

如今,这名男子叫做利克·莫里斯,身材瘦削,面容猥琐,脸上那数不清的伤痕都让人不愿意直视他的脸。可是两年前,这名男子还叫做欧文·霍尔,那时身型虽然谈不上健壮,但是身上的肌肉也有不少,脸上的十分干净,没有任何伤痕,并且还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他的温暖与成熟。

欧文与落,从血缘上来讲,欧文是比落大了十五岁的大哥,但毕竟同父异母,所以他们的交际并不多,或许见过几面,但是肯定没有说过话,这一次的相见让男子的心中稍有欣慰,但却也有些担心。

时间回到两年前......

当最后一缕橘黄色的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上,血红色的月光刚刚洒满整个王之高地。月光透过侧窗,照射到了一名男子的身上。他侧卧在装饰华丽的大床上,身旁还睡着一名美丽的女子。

月光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脸上,迷糊之中,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夜晚的来临意味着魔界一天的开始,欧文爬起身,看着身旁的妻子,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宠爱。他小心翼翼地帮妻子盖好被子,然后踮着脚尖轻声地离开了卧室。

欧文居住在王之高地西北部,也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不过他好歹也是王族的一员,居住的建筑物也是当地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欧文的住所占地不大,也就只用了五百平米,不过建筑物还是比较奇特的。在这片五百米的土地上,安置着一栋五十米高的长方体形建筑,外部的墙体是单一的雪白色,不过还在各处不规则的设置了一些比人还大的透明玻璃窗。在建筑物离地十米高的地方,有一扇大门,而这扇超过十平米的门也是用透明的玻璃制成的。

建筑物内部,虽然有五十米高,但是整栋建筑只有两层,一层就高达二十五米,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魔族的人在家中主要还是依靠飞行的。而这内部的墙体可不是单一的白色,在高达二十五米的墙体上设计了许多储物柜,书柜,和一些奇特的落脚点,当然还少不了各种装饰品。总之这种建筑内部就像一个超大的鸟笼。

其实欧文家中的设计与其他魔族平民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所有平民的房屋只有一层,也就是二十五米,而所谓的王族也只是多了一层罢了。

欧文穿好华丽的王族服饰后,用金色的饰品扎紧了身后飘逸的长发,随后从二楼跳了下来。

欧文双脚落地,呈半蹲状,右手轻轻地支撑着地面,随后他左手撑着左膝,站了起来,并且这个过程之中还不忘摆一摆他那飘逸的长发。

屋外,平静且和谐,微风拂过大地,还能带走泥土的芳香,月光穿过窗户照进了千家万户,可是这片土地的宁静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

突然一声爆炸声响彻天空,惊醒了还没睡醒的魔族人,顿时爆炸的地方燃烧起熊熊烈火,而橘红色的火光则盖过了月光,照亮了整片大地。

听到爆炸声的欧文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飞到了屋顶上准备一探究竟。欧文站在屋顶上,凝视着北方,不过距离不近,除了能够看到火焰,别的一无所知。

担心的欧文闭上左眼,用右眼仔细的盯着前方,而这时欧文右眼中眼白的颜色开始越变越深,最后居然变成了黑色,也就是说此时欧文的右眼,眼仁是血红色,而眼白是黑色的。这种奇特的眼睛被魔族人称为血魔眼,而拥有这种眼睛的人能够看清常人看不见的距离,也能够洞察到周围特别微小的变动,但是当使用血魔眼时会失去了原先强大的夜视能力。

而这种眼睛是由一种奇特的现象产生的,被魔界的人称为返祖现象,换句话说就叫做退化。不过退化不一定不好,有一些魔界人在发生返祖现象之后战斗力会发生质的改变,但还有一些返祖现象基本没用,就比如魔族人发生返祖现象翅膀或许会退化到以前的状态,飞行能力就会大打折扣。而且返祖现象很难控制,毕竟身体的构造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现在,欧文站在屋顶上,用血魔眼观察着远处的情况,但是因为逆光,只能看见火焰之上飞翔着一群飞龙。

此时西北边,引发爆炸的正是魔人族的士兵们,因为魔族镇守西北门的飞龙全被毒杀,所以魔人族的龙骑兵们轻而易举的就入侵到了高地,刚才的爆炸也是魔人族炸毁了魔族的军营。

现在西北方,魔人族正在疯狂地运送士兵,准备攻下整个王之高地。

在刚才的爆炸声中,欧文的妻子奥蒂莉雅·塞西尔也被惊醒,她随便选了一件衣服套上之后,立马飞到屋顶上,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

爆炸发生后的第一个月,整个王之高地上已经乱成了一团,魔人族的士兵众多,魔族已不是对手,许多的魔族人试图离开王之高地,但大多数人还是被俘虏了。不过魔人族曾在高地上下达了这样一个命令,就是魔族平民只要不反抗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就是希望王族成员能够前来“自首”,这样或许会减轻惩罚。也就在这爆炸发生后的一个月,超过一半的王族已经自首或被抓,而欧文和他的妻子还藏在一个偏僻的仓库之中。

欧文和他的妻子在这里藏了有七天了,身上携带的粮食也快吃光了,而且魔人族的搜查队早已包围了整个村庄,各处还有弓箭手,飞出去无异于找死。经过了一个月的逃亡,欧文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泥土破洞布满了全身,擦伤和淤青也随处可见,就连长发都被自己剪了。奥蒂莉雅同样剪掉了柔顺的长发,不过在欧文的保护下,她身上的伤口较少,但衣服也同样破烂不堪,现在两人简直连乞丐都不如。

整个一天,欧文都靠在仓库的角落中,让心爱的女子靠在自己的腿上,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只是抱着,或许是在感受彼此最后的温暖。

终于一滴眼泪从欧文眼角滑落,滴在了奥蒂莉雅的脸颊上。

一滴温暖的泪珠滴到了她的脸颊上,她缓慢地睁开眼,似乎是有一些吃惊,但她却又温暖地笑了笑,伸出双手轻轻地擦去欧文眼角的泪水,可是泪水却越擦越多,开始不断的滴落。

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脸颊上,而她还是继续帮助欧文擦拭着眼泪,只不过此时她的眼角也早已湿润了。两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连哭泣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都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就这样过了很久,欧文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是低沉,没有什么力量。

“莉雅,虽然我不想与你分开,但是我想为了你的安全,我们还是自首吧...”

奥蒂莉雅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住了欧文。

“其实我想了很久,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必死无疑,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魔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们的...”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奥蒂莉雅在欧文耳旁轻声说道。

“那我们还是...”

“嗯嗯?就算是自首也免不了死刑吧!与其被别人杀死,我更愿意被你杀死!”

欧文一把抓住奥蒂莉雅的双肩,眼神中带着震惊与恐惧。看着欧文的眼神,奥蒂莉雅笑了笑,随后说道:“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了啊。”

欧文松开了双手,继续靠着墙壁。

“这才是你,不管遇到什么险境,总是能够笑出来。谢谢你的微笑,我现在心情好了不少。”

奥蒂莉雅又轻声笑了笑,随后问道:“你愿意被我杀死吗?”

欧文笑了笑,以为又是玩笑。

“哈哈,现在这种情形,死在你的手上才是最幸福的方式。”

“是吗?”奥蒂莉雅微笑着看着欧文,笑容中似乎隐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

又不知过了多久,欧文似乎过于劳累睡了过去,而奥蒂莉雅则蹲在仓库门前,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似乎时机已到。她转过身,看着熟睡的欧文,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的额头。之后,奥蒂莉雅从仓库中找出了一捆绳子,牢牢地捆住了欧文,又撕下了自己的衣服塞在了他的嘴里,最后从仓库中拿出自己早就发现的锯子,碎骨刀等刀具。

她从中挑了一把最为锋利的刀具,也就是一把二十厘米长的碎骨刀。挑好之后,她将欧文翻转过来,使其背面朝上,然后将他的翅膀也绑在了一起。奥蒂莉雅用刀和欧文背上俩翅膀之间的间距做着比较,发现这把刀刚好合适。

随后,一声清脆的骨碎声,奥蒂莉雅用这把碎骨刀一刀砍下了欧文的两只翅膀,翅膀被砍掉的一瞬间,从断层处慢慢地渗出了血液,因为翅膀处多骨,血流的并不多。

沉睡中的欧文背部传来巨痛,他直接被惊醒,并且试图大声喊叫。但是他手脚都被绑住了,就连嘴中都被破布塞满,除了能从鼻腔中发出呻吟,嘴中根本发不出响声。

他的全身都在不停地抖动,想要释放身体的这股疼痛,眼泪从他的眼睛中流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但是当他转头的一瞬间,面前熟悉的身影让他的大脑直接空白,因为他的妻子,奥蒂莉雅,手中正拿着他被砍掉的翅膀,右手还拿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大刀。欧文原本以为奥蒂莉雅说要杀了他只是玩笑话,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此时眼前的景象让欧文心中充满了绝望,他在心中一直询问着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奥蒂莉雅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她再次抓起欧文的尾巴,一刀落下,又直接被砍了下来,并且掉下来的尾巴还在地面上不断地蠕动。

如今面对死亡的欧文脑内一片混乱,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挣扎着想要摆脱绳子和口中的破布。

之后他的身子又被翻了过来,奥蒂莉雅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手中的大刀也换成了普通的刀。

此时两人的目光对视,奥蒂莉雅也从欧文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恐惧....以及愤怒,但她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奥蒂莉雅用绳子固定了欧文的脑袋,让他不能随意偏转,之后拿起右手的小刀,刺向了他的右眼。

绝望且愤怒的欧文眼睁睁地看着小刀刺向自己的右眼,不管自己如何偏转脑袋,可位置就是一动不动。看着想要杀死自己的妻子,他的心中十分的悲凉,同时又十分愤怒,就在刺瞎他的那一刻,他在心中无限地诅咒着这个女人。

终于,刀还是刺进了他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欧文无法忍受,他试图大叫但却没有成功。

之后奥蒂莉雅拿着欧文被砍下的部位,走出了仓库,没过多久又回来了。全身受伤的欧文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因为忍受不了强烈的疼痛,他的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模糊。奥蒂莉雅取下了他口中的破布,欧文用他最后一点意识对她说道:“绝对不能原谅!”

一滴眼泪从奥蒂莉雅眼角滑落,但她又欣慰地笑了笑,之后她拿起刀朝着欧文的脸上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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