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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续一

为了更好地应对新接的项目,静与慢工作室新招收了四个设计师。

一早上,妈妈弄好早餐对雨曼说:“你看这人一下多了四个,我这里有点忙不过来。再说,这个厨房也小了点。再说,你爸爸一个人在家也不好,所以我准备回去了。”

“好吧,我想想办法。”

“小曼,看你工作室又招了人,工作我就不担心了。不过,你也得花点心思多认识几个男人。要不我回去帮你托人找找看啊。”

“妈,不用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可是!你都二十八了哦。”

“不是还没到嘛。再说了,二十八怎么了?三十岁不结婚都没关系吧,哪条法律规定非要结婚啊。”

妈妈看雨曼抵触情绪这么强烈,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

在靳雨曼的提议下,索性把餐点定在陈铮的餐厅,离工作室近而且安全放心。虽然即使是团购价也比周边快餐要贵,不过同事们倒也乐意。这年头食品安全问题可不容小觑。

******

为了庆祝毓玲苑方案竞选成功,雨曼决定周末到长沙附近的方特欢乐世界玩一天。前段时间还只能考虑到免费的儿童公园玩的雨曼,这次可真是出手大方。记得那天靳雨曼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严致远很是夸张地揶揄了她一番,他故作感动的说:“靳老板真的要请我们去门票高达200元那么多的地方玩吗?太感动了!”听得一旁的秋婷和几个同事哈哈大笑起来。当然,靳雨曼神情木然地没做回应,因为严致远从来都是这么放肆地开她的玩笑。

******

到了周末,静与慢工作室租的车子已经等在了楼下,可是靳雨曼却迟迟没有现身。不一会儿,肖丽对大家说:“雨曼姐昨天送她妈妈回乡下去了。没赶上回城的车子,等下她从家里直接搭车去欢乐世界。我们先走吧!”于是一伙人上了车出发了。

******

只是等他们到了欢乐世界,雨曼发信息给肖丽说才上车。估计得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肖丽只好组织大家先去玩。严致远对肖丽说:“你先带他们去玩吧。我在这里等靳雨曼就行了。这些我在深圳的时候玩过很多次了。”

于是大家都奔跑着走进了游艺区。一进大门右边一个倒装的房屋很引人注目,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恐龙危机体验馆。据说带上3D眼镜走一圈出来,大多数人都会腿脚发颤,可见场景效果肯定很恐怖。秋婷几个好想首先就玩那个项目,不过林恒比较反对,说“你不担心早餐都吐出来吗?”于是大家开始去玩下一个项目。

不是说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吗?到了游乐场,这些心里的孩子都迸发出来,每个人都是十足的孩子一样开心玩耍,维苏威火山,大摆捶,空中飞舞,游戏一个接着一个地玩,还要注意游戏的演出时间,以便充分玩到每一个游戏。

******

严致远正在大门口一边无聊地等着靳雨曼,一边翻看着手机。不过他发现林恒已经从游艺区走了过来。

“林恒,怎么出来了?”

“我来看下雨曼姐到了没。”

两人如此对话之后便没有了交流。还好靳雨曼这会也赶到了欢乐世界的门口,使他们之间没显得那么冷场。

严致远飞快地说了一句:“靳雨曼,你还是去考个驾照吧!”

林恒也附和着说:“对啊!”

靳雨曼被这么一说,本来心有歉意的人瞬间就觉得不高兴了,嘟囔着“会开车了不起啊。不知道我六点就起床了吗?”

林恒在一旁解释到:“不是了不起!以备不时之需啊。你看你要是开车来估计早就到了,有很多好玩的项目都结束了。”

雨曼不禁撇嘴道:“你们两个今天立场挺一致的嘛!”

严致远递给雨曼一瓶水,转而幽幽地对雨曼说:“你该不是怕自己考不过吧。”

雨曼扭开瓶盖喝了几口,把水递回给严致远并对他说道:“切!我回去就考一个给你看看。”

“走,玩去吧!”林恒一说罢,雨曼一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来给自己擦了些汗,一边往游艺区走去。严致远顺手接过了雨曼的包,和他们一起往里走,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当起了打杂人员。

******

“好玩吗?”

“好玩!”林恒拿了一张游戏节目单给雨曼看,雨曼仔细一看有点急了:“啊,好多节目是定时演出的。一天就只有几场。我还以为随时去都可以呢。”

“你以为这么大个地方就候着你一个人呢?”严致远讽刺人的功力在靳雨曼面前总是表现得及时而且充分,所以每次都要收获一句雨曼的不屑。

“当然啊!我可是花了200块一个。”雨曼不禁呛声到,还好林恒给她做了些介绍。

“雨曼姐,我们上午玩的项目都是比较普通一点的。市里的很多游乐场都有。你看这几个,南郊公园也有的。还好比较有意思的这几个,都是下午。不过就是时间隔得好近。”

“哦,是啊!这个飞越极限应该好玩吧。还有生命之光,星际航班,这几个应该都还不错。”雨曼仔细看了一下节目时间表又有点发愁了:“我们下午不是要变成跑步比赛了啊?好几个项目时间间隔好短啊!”

“是啊!”林恒走到附近的花坛边坐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时间表,然后问雨曼:“雨曼姐,你有笔吗?”雨曼一边从严致远手上拿过包,从包里拿出笔来递给林恒,一边也坐下一起研究。不一会儿,他们就排出了下午玩游戏的顺序。剩下严致远在一旁鄙视地看着他们两个,如此不顾形象,真的有点丢脸。可是更加让他不自在的理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

下午,静与慢工作室的所有人开启了“runningman”模式。看完生命之光,他们急匆匆奔向星际航班的体验现场。严致远好似不是很喜欢这样跑来跑去的节奏,被雨曼一把推着就跑到了入口。不过星际航班的观演座位真的很吓人,当保护壳打开后,观众们就悬置于球体LED屏的中央,脚下到底有四五十米高。雨曼总担心自己的安全带没有系紧,不禁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就在她感到恐惧的时候,一双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透过3D眼镜,她还能看得出是严致远在她身边。她不禁心头一热,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在急剧地跳动。

星际航班带领着观众们从地球出发,穿越星云飞出了太阳系,银河系,飞到了遥远的亿万光年以外的边界。周遭寂静无声,如果不是雨曼还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或许她都会觉得自己只是一颗尘埃。这种浩淼无垠的震撼,绝对值得人们去体验。所以当她走出观演厅的时候,她不停地夸赞着这个项目太震撼了。秋婷几个也被这逼真的效果所感染,大呼过瘾。

看完这个项目,离恐龙危机项目还有5分钟左右的空闲。这会他们终于不必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往下一个场地了。看着严致远独自在前面走着,雨曼不禁叫住了他。可是当严致远回头看着她的时候,她又有点惊慌失措。那一丝弥漫在空气中的暧昧像发酵了一样,靳雨曼的脸上飞出了一小朵花。好在天气比较热,大家都脸色潮红。

******

恐龙危机就在那栋看起来像是被掀翻了的房子里面。房子的屋顶像是嵌在地面上,几只巨型恐龙雕像张牙舞爪地站在房子后面,似乎随时就要扑向来访的人们。工作人员引领着观众们按顺序就座,雨曼被工作人员引领到了第二排。不过还好严致远就在左前方,而且这个车至少是在轨道上跑的,不像之前那种悬挂在空中,怎么也不会太恐怖吧。

大家就坐好了之后,所有的灯光都灭了,慢慢地阵阵恐龙吼叫声传来,黑暗中听得人不由得紧张起来。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之后,车子快速奔跑起来,一个大兵对观众们呼喊着“恐龙入侵,快速撤离”,紧接着听到倒车的声音,车子开始倒退,可就在那时,从建筑物里面冲出一只巨大的暴龙一口叼住了大兵,瞬间鲜血淋淋。雨曼不禁大叫了一声。

就在当时微弱的灯光下,雨曼看到严致远把手放在椅子的靠背上。周遭一下子又变得黑了,因为他们正在穿越隧道。刚出了隧道,一大片建筑倒塌下来,成片的墙体迎面砸来,观众们纷纷尖叫起来。靳雨曼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放在椅背上的手,由于害怕,她很用力地抓着那只温暖的手,终于慢慢平静了许多。毕竟这些都是幻象,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她如此安慰着自己,可一只长颈龙从空中跑来将头伸进他们的车子的时候,她再一次吓得全身发抖,叫得竭嘶底里。当然不只是她,至少所有同车的女人都叫得竭嘶底里。

******

在一阵阵尖叫声之后,一车人终于结束了这个游戏。灯光亮起来的时候,雨曼松了安全带准备起身走,不过因为坐她左边的林恒还没起身,也没解开安全带,一脸呆萌的样子,所以她也过不去。她拿手在林恒眼前一晃,大笑着说:“怎么,吓坏了?”

林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开了安全带站起来往外走去。雨曼只觉得这孩子未免好笑了点,一大男生这么胆小吗?

******

看完这几个项目也将近六点了。考虑到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回到长沙,雨曼决定早点回城,到城里再吃晚餐。当他们走出欢乐世界的时候,雨曼还沉醉在刚才牵手的甜蜜中。当她正想快步走到严致远身边的时候,漫天的晚霞照亮了这群年轻的脸庞。

秋婷不禁感叹道:“太阳落下之前,好美啊!”

雨曼也不禁感叹道:“如果能看到彩虹就好了。”她这怪异的想法引来了众人的轻笑,严致远好笑地说:“根据常识,彩虹要大雨过后才会有!”

“是啊!”看着那透过云层染红天空的云霞,雨曼刚才热烈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林恒不禁问道:“雨曼姐,你没见过彩虹吗?”

“嗯!一次都没见过。”雨曼点点头,一张久违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那似乎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金鱼,快出来看彩虹!”

“车来了,我们走吧!”雨曼说完独自走向了汽车。就这样,一车人又开始回到奔忙不止的城市,明天又将有很多繁杂的工作在等着他们。不过此刻,因为玩得太累,大家纷纷睡着了。

******

8月的一天,蒋毓玲约了雨曼见面。当靳雨曼和严致远到达指定的地方时,才发现和蒋毓玲同来的还有一个一看就很干练的女人。蒋毓玲对他们介绍到:“雨曼,这是何律师!”

何敏也大方介绍了自己:“在毓玲苑项目期间,我将作为毓玲苑项目的法律顾问。基于毓玲苑项目的管委会要求,今天想和你们补签一份附加协议。”

“嗯,好的。之前电子版我也看了。”雨曼接过何敏递过来的一份合同,开始阅读相关章节。

大家也都一起坐下。何敏对于合同里面的细节进行了阐述:“靳小姐,严先生,这份附加协议比之前签订的合同并没有原则上的出入。不过考虑到实际施工的问题,以及管委会目前对于装修市场的了解,我们对原先的合同进行了一些补充说明。比如工程造价单必须是二次清单,转包问题以及责任权属问题,比之前的合同做出了更加详尽的条款补充和说明。”

雨曼看到条纹上规定“工程不得擅自分包或转包”的条款,不禁眉头一皱。倒不是觉得这个条款苛刻,而是长沙目前的装修市场的惯例,装修公司大部分没有固定的工人。就是名扬这么大的公司,也只有一批长期合作的主要工种能手,并不是签订了全部从业人员的劳动合同的。而雨曼的工作室规模小得多,虽然很多都是原来雨曼在名扬的时候就长期合作的工人,但是这在法律角度来说,定义成工作室员工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是这个行业的从业情况就是如此。该如何理解这种关系呢。如果交由没有劳动合同关系的人去完成,算不算分包或转包呢?

当雨曼说出这个疑问的时候,蒋毓玲笑着说:“雨曼,你别想太多了。这就是个形式。我个人啊,只要是严工负责完成这个项目,我什么都能放心。管委会的几个人,也是因为考虑细致。”

尽管蒋毓玲这么说,但是雨曼还是有点犹疑,毕竟口说无凭,她转而向何敏问到:“何律师,不知道你怎么看?针对这种情况,从法律角度是怎么看待呢?”

“法律上早有明文规定,用工单位必须与劳动者签订合同。不过,不只是装修行业,包括建筑行业以及一些其他行业,目前没有和务工人员全部签订劳动合同的单位在长沙还有很多。一方面是因为劳动者本身维权意识淡薄,另一方面,则是市场供求关系有些失衡。比如有些优秀工种人员如果签订一家公司,往往意味着他本人业务量不够,而公司也要增加一部分固定成本。所以,这种情况下可以说双方都没有签订合同的意愿。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但是,这是时代发展中必然出现的问题。相关部门也正在筹划对策,不过这并非朝夕之间就能解决的事情。”何敏说出这一现状,让雨曼觉得比较失落,这意味着如果有人蓄意追责的话,自己还是可能面临法律纠纷。不过何敏也乐观地说道:“正因为大家对于市场情况很了解,所以我们事务所接触的这类案子中,都很少出现对于这种情况的追究。条文也会对于市场情况进行附加说明,以保证签订合同的双方尊重基本的市场情况。”

雨曼一听才轻松了许多,蒋毓玲也愉快地说到:“你看,就因为这个情况,我还另外写了一份知情书,我现在签了字就是了。”她利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雨曼。

雨曼接过来一看,终于比较放心了。又把文件递给严致远看了,他看后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雨曼终于签署了这份附加协议。这样,工程准备进入施工阶段,蒋毓玲的公司当即打了合同约定的30%款项到静与慢工作室,约84万元。

******

周六下午,靳雨曼一身轻便运动装出现在工作室,她拎着羽毛球拍对秋婷他们说:“从成立工作室以来,我们就说要坚持锻炼,结果总是坚持得不好。下午去运动,因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每周六下午运动,务必坚持。肖丽你负责筹划。”尽管秋婷和肖丽不是很向往,但是还是飞快地去换了装束。

******

羽毛球馆内,靳雨曼对严致远,秋婷对肖丽,林恒和陈明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不过靳雨曼一脸的汗水还附带着满脸的不悦,因为她打出的球都比较近,但是严致远击球都比较远,于是尽看到雨曼在捡球。她生气地拿拍子一甩,冲严致远说:“你是长臂猿吗?”

“那休息一下吧。”严致远不管雨曼的责备,显然他也累了。肖丽也不是运动型的女生,见状也走过来休息。

林恒和陈明也走过来喝水,秋婷显然打得还不过瘾,就叫上陈明继续去打羽毛球。雨曼心里光剩下委屈,自然也不过瘾,看严致远和肖丽都是不愿再出一滴汗的样子,于是叫上林恒重新开球。

秋婷和陈明渐入佳境,而靳雨曼的命运却依然在忙碌的捡球,因为林恒比严致远击球力度更大。

她恼火不已地捡起羽毛球,假笑着对林恒说:“林恒,你过来一下。”

林恒连忙走近靳雨曼,隔着球网问雨曼:“怎么了?”

靳雨曼拿球拍往他身上一拍,然后才怒气冲冲地说:“你也是个长臂猿!没发现我善于打近一点的球吗?你看看秋婷和陈明,怎么配合得那么好?”

林恒被她这一球拍打得不轻,听雨曼说完,他不禁贼笑着对雨曼说:“要不,我们和他们两个打双打吧!”

******

是的,靳雨曼笑惨了,因为她的短球和林恒的长球组合,让长短相近的秋婷陈明大比分落后,这下轮到他们两个在球网对面不断捡球。而雨曼自己,只管和林恒击掌庆祝。

运动,真的有益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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