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在石磊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常年生活在垃圾山的石磊,对于一切需求都习惯了自己动手,找的到最好,找不到的那就自己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石磊的生存方式。
略微单调的房子,依山而建,一半山壁一半砖石。
房间不大,倒也工整。房间内至少一半的空间给了工作台,这原本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磊自己动手磨平的平台。最珍贵的就是工作台上的魔纹笔和魔法药水。魔纹笔是捡来的旧笔,石磊给它弄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存放着。魔纹药水是石磊自己磨的,以前常常帮左叔收集材料,制作魔纹药水。
魔纹药水制作起来特别麻烦,步骤繁琐,材料需求苛刻。对石磊来说,材料不是问题,毕竟这里是垃圾山,地下还有矿洞,其实这里的物资并不匮乏,只不过找起来比较耗时间。
虽然自己只能制作最低级的魔纹药水,但是石磊已经很满意了。
“你看我厉害吧!”石磊一边调制着魔纹药水,一遍洋洋得意的对小灰说着。
石磊一手捏着一只奇怪的红褐色虫子,另一手在托盘上磨着一块乳白色石头,嘴上继续叨叨:“这是赤尾蝎,这个是白墨石,这两个调配的药水是中性的,这个可是我自己发明的,他们可以兼容所有属性的魔法材料哦~”
“以前制作魔纹武器总是不成功,现在可以成功了,那我一定要做一堆的武器备用!”
“然后在房子周边布满陷阱,那就可以一边安安稳稳睡觉,一边等着猎物自投罗网了,哈哈哈,我聪明不?”石磊说的眉飞色舞,期待着美好的生活。
“我跟你说啊,以前左叔在的时候,我每天的生活都特开心,不是忙着追野兽,就是被野兽追一下。”石磊继续继续自言自语道。
“左叔走后,遇到了大水,我武器丢了,家没了。我一直忙着搬家,忙着找食物,想找个新武器,想办法用魔纹给自己的武器增加威力。”石磊絮絮叨叨。
“我每天都很很害怕这个世界,我怕再次遇到大雨宣泄,害怕山崩地裂,我怕野兽袭击。所以我的武器是长枪,我想着长一点的武器,就不会被野兽咬到了。”听着石磊低沉的声音,小灰亲昵的蹭了蹭,好似在安慰。
“可是我以前没好好学习啊,魔纹原理没有记住,魔纹没有掌握,花了两年时间我制作了无数把长枪,都被咬坏了,我始终都没做好一件有效的武器,要不是你的到来,我都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石磊喃喃自语。
“我每天都很忙碌,可是我只想活下去。”
“你知道么,遇到你,我可开心了。以前还有左叔陪我,后来我就再也没有伴儿了。”石磊停下忙碌的双手,认真的看着小灰,石磊相信小灰一定听得懂自己的话。
小灰疑惑的看着石磊,歪了歪头。
“我就知道你听得懂。”石磊压根就没等小灰回复,说完还用那双沾满石屑和虫子臭味的脏手去摸小灰。嘴里还念叨着:“小灰的毛就是顺,一定值很多钱吧!”
小灰没等石磊碰到自己,就蹭的窜了出去,心里念叨着:这货神经病吧!
“喂,你跑什么啊!”石磊手里抓了个空。
当石磊准备好魔纹药水,这一天已经过去了大半。石磊虽然很想立刻就制作魔纹武器,但是石磊还是压制住了心里的冲动。
他知道,刻画魔纹需要一气呵成,否则就会功亏一篑,此刻自己状态并不是最好,要先调整好状态。否则胡乱的开始,只会导致失败,然后浪费魔纹药水,而浪费是石磊认为的,最最最可耻的行为!
在垃圾山的生存,让他学会了节约,不单生活物质的节约,不单粮食不能浪费,在体力上也要节约,让自己有足够的精力面对随时的突发情况。绝对不可以透支,无论是体力,精力,食物,任何的透支只会导致焦虑,这一切都是致命的!
在自己的生活中,保存能量,控制自己的节奏,这是石磊的生存准则。
有事儿做的日子,生活变的充实,时间过的飞快,一切就如预料中那样,石磊顺利的做出来两把新的魔纹武器,一天一把武器,一恍惚就过去了两天。
加上先前的那一把,现在已经有三把魔纹武器了。一把长枪,一把匕首,还有一个厚厚的盾牌。
石磊决定明天就去找那三只野狼算账,必须让这三只野狼知道,这片垃圾场,到底谁说了算!
想想现在这种可以掌控的生活,真的妙极了,好似又回到了有左叔的日子,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不需要担惊受怕的四处奔波。
也许是因为对明天的美好期待,也许是因为终于成功制作了属于自己的魔纹武器,而且一下子还是三把。石磊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下自己长期的紧张情绪,顺便也要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石磊特意留出了时间,来看看夕阳。
夕阳下,一大一小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其实,垃圾山的夕阳也是很美的,橘红的天空,大片的云被渲染的如同丝绸。石磊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夕阳了,自从左叔离开后,石磊每天都在为生存奔波,哪有闲工夫看风景啊。
“你说,明天我怎么处置那三只野狼?我要收了他们做小弟,教他们好好做狼,不要总是和我抢吃的!”石磊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对身边的小灰猫说到。
拥有了新武器的石磊,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自己和那三只野狼本身就不相上下,这次有了新的魔纹武器,石磊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打败它们之后,我就是这里的老大了哎!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干嘛?”石磊撇头对小灰继续说到。
小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石磊的话,它正在专注的抓一颗小石头,玩的不亦乐乎。
石磊看着小灰玩的那么开心,自己也捡起一颗小石子,准确的击中小灰猫在扑的那颗石子,两颗石子相撞,“叮”的一声轻响各自向两端飞去。小灰弓着背,噌的笔直的窜的老高,然后趴在原地,甩着尾巴,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看左边的石头又看看右边的石头。
石磊开心的一把抓向小灰,小灰猛的转头,放弃那颗石子,直接扑向石磊的手,四肢紧紧的挂在石磊的手臂上,稚嫩的牙齿在石磊的手上乱啃。
石磊一手挂着小灰,另一手撸了撸顺滑的小灰猫,开心的笑着:“这手感,真顺滑!肯定很值钱!”
小灰被撸的直翻白眼,放弃了撕咬,挣扎着想逃出石磊的魔爪。
在同一片垃圾场,在石磊不知道的云端之上。一白一黑,两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他们站在一只巨大的灰鹰之上。
“羽左使,这灰鹰你是从哪弄到的?驯服的飞禽类魔兽,这可是稀缺的紧啊,改天给小弟也寻一个呗。”灵泽嬉笑着,对身旁那位总是喜欢冰冷着脸,喜欢穿一身白的男子说道。
羽陌染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整天嘻嘻哈哈,毫无正行的矮胖男人,冷冷的说道:“这是教主大人赏赐的新宠,你自己去问。”
“哎呀,原来是教主大人赏赐的啊,那你不早说。”一身黑袍的灵泽说道。
羽陌染没搭理黑袍,他认真的看着脚下的大地,这是一片垃圾堆,虽然身处云端,闻不到底下的味道,但是他依然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地方。
“快看快看,那不就是我们在找的三头犬么,咋死了啊,死得这么惨!还被野狼分尸了啊!”黑袍灵泽夸张的大叫,伸手就往羽陌染的肩膀上搭。
羽陌染转身避过那只肥胖的手,盯着灵泽说道:“再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好的好的,我保证不动手。”黑袍灵泽嬉笑着说完,脚步往后一挪:“快快,我们下去,毕竟要验证这是不是真的三头犬,教主大人的命令咱们可得认真执行啊!”
羽陌染皱着眉,当初就不该答应和黑袍灵泽一起来!这个灵泽从不和自己真正动手,但是歪主意的坏水满肚子都是。下面的垃圾场恶臭连连,三头犬都已经被分尸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是黑袍搬出了教主大人的命令,又不得不下去一趟,真是糟糕。
灰鹰盘旋着下降,巨大的风吹得垃圾是四处乱飞,羽陌染撑起了魔法护罩,还是感觉恶臭扑鼻而来,只能紧闭着嘴,屏住呼吸一言不发。
“原来真的死了啊!”灵泽看着凄惨无比的三头犬,遗憾的说到:“如果还活着那多好,那就可以看我们的羽左使与三头恶犬在垃圾场大战三百回合了呢!”
羽陌染憋着气,闷声吐出一个字:“走!”
灵泽也没想太得罪羽陌染,同为大光明神教的左右使,抬抬杠还行,真的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于是耸耸肩:“那好吧,既然已经死了,那我们只能回去复命了。”
“等等,等等。”灵泽忽然眼前一亮,他发现了远处半山腰的石磊!
石磊和小灰猫斗着正开心的时候,忽然天空一暗,一只巨大的鸟忽然从天而降,巨大的风吹的他站都站不稳,而小灰猫早就不知道被吹倒哪里去了。
大鸟上跳下一个矮胖的黑衣男人,什么都没说就抓着石磊跳上了大鸟。
石磊发现,在黑衣男子面前,自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自己毫无反抗能力。石磊侧躺在大鸟上,浑身被禁锢,声音也发不出来,石磊感受到的只有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你看啊,这个小兄弟,肯定是在垃圾山迷路了对吧?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人生活在垃圾堆呢?”灵泽对着羽陌染开心的说道:“我们身为大光明教的人,辅佐这片大陆的安稳和秩序,任何一个人都应该得到光的照顾才对!”
羽陌染继续撑起了自己的魔法罩,他知道林泽一定是故意的,灵泽什么时候在乎过一个下等人的性命了?无非就是捡个脏兮兮的小孩,来恶心自己罢了。不过这垃圾堆的小孩还真臭!羽陌染只能继续撑着魔法罩,屏住呼吸,一言不发。
灵泽看羽陌染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得不到回应的挑衅,实在是乏味。继续叨叨了几句话后,灵泽也失去了继续调戏的乐趣,于是灵泽也坐在一旁开始了打坐。
灰鹰的速度很快,高空中的风很大也很冷,石磊一直侧躺着,边上只有呼呼呼的风声,他感觉自己冻僵了,但是没人理他,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石磊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天已经完全漆黑。
迷迷糊糊中,石磊看到黑暗中的灵泽完全的融入了黑暗,也不知道灵泽对羽陌染说了一些什么,然后转身跳下了灰鹰。石磊不明白,这么胖的人怎么可以比自己还灵活?
当灵泽离开后,石磊察觉到大鸟开始降速,开始越飞越低,因为他感觉到风变小了,感觉暖和了一些。石磊觉得还是这个白衣服的男子好一些,虽然他不愿意说话。
石磊看到羽陌染向自己走过来,石磊以为羽陌染是要解救自己,因为自己一动也不能动真的很难受。还没等石磊想完,就感受到一股巨力从胸口传来。
就像踢垃圾一样,石磊被一脚踢飞了出去,在高空中急速下落的时候,石磊听见两个冰冷的字。
“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