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犯错的宫女跪在地上,胆战心惊;无欢也跪着,只听她说:“请小姐息怒,奴婢相信忆菡不是有意冲撞您的,请您看在奴婢的份上饶了她。”
穷桑清以手抚额,面无表情,半响之后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叫无欢。”
几日不见,无欢这小丫头也学得循规蹈矩了,只是不知道是她多心还是什么的,她总觉得无欢有些不对劲,好像是一下子从单纯变得世故了许多。
不过听得无欢还是喊自己“小姐”,穷桑清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最近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大概是胡思乱想多了,所以看什么人都是动机不纯的样子。
她说了句 “以后仔细着点”就让那个叫做忆菡的女子出去,原本她就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她自个儿眼巴巴地跟着进来谢罪,这事穷桑清有些腻味,但也不可厚非,毕竟她们这些宫女的日子都不好过,一不小心就会招来祸患。
至于无欢,穷桑清从耶若为她准备的首饰中挑选了几件作为谢礼送她。无欢对于首饰无动于衷,她一下子又跪在地上,声音哽咽说道:“小姐,救救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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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已经入了席,而国主还没到,他询问行宫中掌事的公公,公公低声说:“想必这会儿还在和‘那女人’耳鬓厮磨呢。”
“那女人?”
公公很有兴趣地将听说的消息一股脑说与瑞王听,这才短短几个时辰,关于西弦国主和穷桑清的亲密关于已经在宫人们中传了个遍。还有来自西弦的可靠消息说是国主即将为她举办封妃大典,也许这边北瑟王和遗韵公主的事结束以后,这中原大陆又有一番热闹了。
瑞王不置一词,淡漠的表情让公公没了继续说的动力,很快他也停了嘴,只是心里还是想着:瑞王好是好,就是太不解风情了些。
说话间已经有人通传说国主到了。瑞王耳尖,听到一个虚浮脚步声,想必是国主本人,还有一位,步履轻盈有律,是个女子,确切地说是个会功夫,而且功力不弱的女子,难道她会是公公口中的女人?
即将进入宴会场的时候,耶若忽然停住了脚步,心思飘摇的锦木一时不察,差一点撞在他身上。她急急忙忙谢罪。耶若摆摆手,说:“我已经派人去接你的弟弟,过段时间安排你们姐弟两见面。”
锦木沉静如水的脸上也不由微微震动:弟弟,那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在西弦唯一的牵挂,若不是为了他,锦木当年也就不会心甘情愿地为国主所用。
只是自从她进宫以后就一直再没见到她这个弟弟,每次只能是看到国主让人送来的弟弟亲笔书写的字画,画上万年不变的是一个女人还有楔形小字“锦木”。
锦木记得从前教弟弟作画时就曾经玩笑地说,哪天他们姐弟两失散了,单凭着楔形小字,就能互相辨识。这字体是父亲自创的,其他人自然不能仿冒,因此她一下就确认那是自己弟弟亲笔所写,由此也可知弟弟的情况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