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奢华门楣遥遥在望,穷桑清不知作何感想,提起一口气,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竟是连老鬼的药都不能维持多少时间了吗?
而此时,方时伴同着白无尘去行宫,他也有自己的心思,大抵是想见一见穷桑清吧。只是不知道白族长是否知晓了穷桑清的身份,若是他知道,那么之前的诸多纠缠可就都成了一场误解,不知到时他当如何自处?
思索间,白无尘却忽然停住,见他定定地望着行宫前边的女子。方时一见之下,心惊不已。
那素衣胜雪,面带白纱,姿态潇潇,怡然徐行的不正是自己最熟悉的穷桑清吗?而方时见白无尘亦是迷惑不解的模样,他定在原地,似要看看此人是如何进着行宫。
穷桑清早一步揭下面纱,露出平淡随意的样子,朝守门侍从点头示意。守门的还是原来那名侍卫,他是认识眼前女子的,她前段时间经常的做小丫头的装扮进出,先前出门的时候还特意与自己打过招呼,如此美人,自然是印象深刻。只见她从袖间掏出一锭碎银子,放在侍卫手中笑言:“跟兄弟们吃吃茶,大家辛苦了。”侍卫乐呵呵地收下,这也是他乐意放此女通过的原因之一,每次她都会按时归来,况且每次手上总是备好了吃酒的钱。
她只笑了一笑,就进门去。
白无尘见人进去,也急急追上去。只不过虽然上次已经来过,但此刻侍卫还是形式化地盘查了他们一下才放行,与之前对待穷桑清的态度相比还是差得多了。
待到无尘进去,女子早已经不见踪影,珊瑚树丛密密匝匝的岔出许多枝桠,挡住了四周的景致。无尘挡开枝叶,寻了一阵,口中念叨:“刚才明明是在这里的啊。”
方时装作不知地拦住他问道:“族长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无尘似是不信地看了他一眼:“方才你竟是没看到吗?”见方时犹是不解,他解释道:“在我们之前进来的那名女子,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
方时干咳了一声,促狭道:“什么时候白族长也学会这种偶见故人的戏码了?我刚才光顾着看路上有没有铜子,可是真是没看见你口中的女子。”
白无尘失笑,憨憨道:“方兄又拿我开玩笑了,也罢,许是我眼花了吧。”
两人终究朝着国主的寝殿去,却不闻珊瑚树丛后一声低低的叹息。
方才白无尘与她就隔着两步的距离,不过是枝杈横生挡住了视线,若是他再行一步,也许就见到了。
穷桑清松气的同时竟也隐隐有些失落,若是能以穷桑清的身份见一见白无尘也是好的,当是故人相见,互道一声安好,如此也算了了一桩遗憾事。
宫人入内通报了很久,还不见出来,无尘他们倒是有些不解,国主究竟是见也不见,怎么连一个话也没得传来?
无尘送还一块兵符竟是这样的曲折。自战事结束,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将兵符交给国主,可是不知为何,每次两人相处国主总是会忘记兵符的存在,一直与无尘说一些有的没的,果真是国主太过昏庸,连牵涉甚广的兵符也能轻易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