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师父的声音冷漠狠绝，剑只在他胸前停住，而托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刺入自己左胸口的剑，正中心脏，只听见血液从剑端流淌。
清睁大眼睛，瞳孔里师父冷漠的表情不断放大，刚才师父的动作竟然是这般迅速，连她都没能看清招式的来龙去脉。虽然知道他会武，但没有想到他功力高强。
这时她的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刺杀北瑟大皇子时候的一幕，当时的自己是否也是这样的呢？
“蓝太心慈手软了，只是要了你一只手掌。”声音还停留充满血腥味的屋里，师父向清这个方向投来一眼，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而师父径自离开，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清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些什么，毕竟她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师父也没有……吧？
当暗孔再次关闭，屋里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她却再难平静下来。
“你再不松手，我可要以为你赖上我了。”泽无轻笑的话语将她拉回现实，第一次发现她认识的人都这么陌生，还是她从来没真正认识他们？
泽无，蓝，甚至师父，他们这些人都有各自的筹划，他们在算计些什么，她只能是被动地接受安排，像个木偶人。
“白无尘。”泽无咬出这三个字，“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师父叫什么吧，当然他怎么敢告诉你，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无尘，现任白氏族长。
“或许你还可以去问问他，认不认识三年前那个安排在你身边的侍女，又是如何在悬崖下救了你，还有你想要噬天蛊的解药也可以问问他。这些问题的答案会很有意思，你一定也会感兴趣的。”泽无的声音不断灌入她的耳朵，让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一夕之间是非颠倒了？
按着来时的记忆，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这一切的疑问都指向一个人——师父，不，或许应该叫他白无尘了。
只是若当年是他害了她，那么他现在救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身上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这些穷桑清必须要向他问个清楚。
然而她总是这样，光顾着向前，总是忘记回头看看。
在她身后，泽无扶着墙根，血止不住地从捂在嘴上的指缝中流出，他对着那个背影，淡淡地说：“由我来告诉你是最合适的了，毕竟……”
他又想起前夜在东琴御书房里和昊玄帝的对话。
两代人，两国帝王，很难想象他们竟能如此平静地面对面坐着。略去年龄，两人在许多方面确实很像。
“进展的如何？”昊玄帝开口问。
“我一个人无法克制噬天蛊，只能用特制的药酒将它暂时压制住，我会想办法让遗韵也暂时服用一些。”泽无脸色苍白，想起她给自己下的毒，虽没噬天蛊强，却也着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他苦笑：就当是补偿当年对她的伤害罢。
“你的意思是要遗韵来帮你？”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泽无肯定的说。
“那就按你说的办。”昊玄帝点头，虽然不愿遗韵过多涉入，但噬天蛊的威力他实在不敢想象。
“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我担心她会感情用事。”泽无清楚三年前的事只能让她对自己冷漠，至于其他人，恐怕她还做不到。
“我在找一个合适的人把一切告诉她。”昊玄帝充满深意看着他，眼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这个合适的人就是泽无。
泽无只能同意：“您总不放过任何折磨我的事情。”
巷口犬吠不停，似乎它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