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清风感觉到背上突然而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声难以抑制的长吼从咽喉中喷发出来。
她的头使劲向后仰起,肩周缩成一团,全身的力量好像都聚集到了中箭的那一块。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背上那股腻滑的液体开始如泉涌现,抓紧了身下的被单,力量之大几乎要将被单扯碎。
不知什么时候,手被握在谁的掌心,她用力撑开充血的眼眶,第一眼就看到耶若正蹲在床边,一只手握住自己,另一只手抚在自己的头顶。
迷蒙之间,她仿佛看到印象中父亲的模样,那是一座大山,在疲倦的时候会给她栖身之所,她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无家可归,因为有父亲在的地方就是家。
握紧了那双手,她不由自主地将脸埋在耶若胸口,贴着砰砰跳动的心脏,只觉得世界很安静……
突然,头顶传来声音说:“不要动!”声音依旧的冷而强硬,耶若很快也觉得不妥,又解释一般地说:,“小心你身上的伤口。”
清风嘴角的笑意再难掩饰,她双手霸住他的腰部,这一举动竟意外地发现原来耶若身上结识的很,应该是一直有锻炼的吧。
还不错嘛。
因为大夫嘱咐了最开始的几天还是不能动弹,于是背部受伤的清风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在这几天里耶若一直守在她的床边,片刻不离的。
清风想他或许是因为愧疚,但她很享受这种殊荣——让西弦国主来伺候自己,这种好事真是百年难遇的!她若是不好好抓住机会,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紧抓住耶若的手不放,她承认自己是奸诈了些,厚颜了些,但只要自己觉得舒服,有什么不能做呢?
在单独相对的时候他们说了很多话,原先冷漠相对的两人变得好似朋友一般,闲话家常,而耶若也会时不时地爆出一些自恋的话,让人想笑又不敢笑。
比如说某一时刻,清风看到屋主家的小孩在外面活泼地奔跑着,嬉戏声说不出的可爱,于是心中一动,拉住耶若的手问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呢?”
因为不是在宫中,所以他说就像平常人一样对待他就好,清风也乐得摆脱那身份的束缚,跟他说话也就没个顾忌。
那时耶若正在检查她的伤口,手指不自觉地在纱布上碰了一下。
清风的伤口一碰就疼得不行,她咬牙忍住,心想着:大哥,就算是不想说也不必这样报复我吧。
忽然耶若的手指在她唇上摩挲,只听他淡笑地说:“若是我弄痛你了就喊出来,别自己忍着,你是聪明的人,应该明白博得别人的同情也是必要的。”
清风在心里翻白眼:他又开始教育我了。
这几天的默契也让她明白了,每次他不愿意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开始教育人,借此转移话题。
哼,聪明人?为什么要做聪明人?一个人太聪明会很辛苦的,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该糊涂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