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似乎有意压低声音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他冷哼着回说:“在下乃是正三品司祭太常。”
司祭太常,真是个好职位呢!清风继续问:“敢问大人主掌何事?”
他犹疑地看了清风一眼,目光中仍带着轻蔑,似乎是在嘲笑她这个妇人的无知,朗声道:“司祭太常自是执掌祭祀礼教之事。”
听完他的话,清风陡然抬高声音说:“大胆司祭太常,还不认罪!”
此言一出朝堂皆惊,那太常更是越发嗤笑地回道:“白姑娘这般喧闹朝堂,按礼当诛。”
清风夺步至他面前,面色冰冷地道:“我且问你,身为司祭太常却不守礼制,如此知法犯法按理当如何处理?”
他虽有恃无恐,但看清风这般气势夺人,亦有几分慌乱,只回说:“姑娘不要含血喷人,本官哪里不守礼制了?”
清风余光瞥过方才那位老者,看他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心里的底气仿佛也多了几分,于是冷言道:“自本郡主进殿起,你句句以‘姑娘’轻唤于我,此不是藐视皇室威严,不守礼教纲常又是什么?”
司祭太常听到这个,好像是放心了,大笑起来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唤你郡主?哈哈哈,不知哪里出来的人也想冒充我西弦郡主吗?”底下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清风勾唇一笑:再次迫近,厉斥道:“太常现在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既是如此,那为何方才我进殿的时候不见你出声呢?你执掌礼教,明知道不合礼制的事却知情不报,你意欲何为?日后若是再度出现此类之事,你也要这般的姑息养奸吗?还是说国主不在你便忘记了自己的职分,生出旁心了?”
她步步紧逼,迫使司祭太常退了好几步,而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气急败坏地说:“来人啊,将这个冒充郡主的女人带下去。”
清风广袖一挥,朗声说:“大人这般着急,是想逃脱玩忽职守、心存不轨的罪名吗?来人!”
估摸着锦木安排好侍卫,在这段时间往返应是足够了。然而计划赶不及变化,她心中的担忧还是变成现实了,锦木并未进来,来的人却是穷桑烈。
当看到他那张脸出现在殿门口的时候,清风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她开始慌了,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没有一个身份的支撑,她在这里根本站不稳脚,那么其它的就更不必说了。
她还记得他给我的那一掌,足以证明他如今的选择并不是站在自己这边,这下可麻烦了。
她的脑袋迅速旋转着,思考该如何拖延时间,争取在锦木在来之前不被人轰出去。
可是满眼陌生,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分不清楚究竟谁是敌谁是友,而即便是统一战线的人,此时他们也不会愿意为了她出头。
事情已经这般的不可收拾,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努力镇定下来,绽开笑容对穷桑烈说:“穷桑侍卫来得正好,可要帮我好好看着这位大人,如此这般的污蔑,清风可是承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