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兴阑珊地环视着堂内的情况,暗黄的经幡垂落在地上,显得悲戚怆然,似乎还有些身处密境的错觉,而一处转角的背后,她看到一抹浅灰色的布衣在经幡后若隐若现——有人在那里!
她目光定定地注视那一角,身体也不自觉地朝那里走过去。直觉告诉清风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口中身体不适的师太,可是她为什么会在那后面却不出来相见?她这样子反而让清风更想知道原因。
小尼姑抢先一步移动到清风面前,面色上有些慌张地回道:“施主还是回去吧,今日师父确实不便见客。”
见她面色有异,清风朝耶若眨眼示意,暗示他直接冲过去,就凭他国主的身份,什么地方去不了,哪里需要这样谨慎。
虽说佛堂清净之地不好打扰,可是这师太似乎会躲在后面偷听却不出来,也可见她的道行不深,若是如此,他们的鲁莽就更无可厚非了。
只是耶若撇过头去,对清风的暗示避而不见。
这别扭的男人,他这个时候还讲究什么面子?
忽然想起锦木之前告诉自己的关于耶若和那件“仙服”的事情,于是终于想透彻了:耶若此人信佛,在佛祖面前更是虔诚无比,对于佛家的箴言更是信奉不已。没想到这样一个奸诈狡猾的男人会有这样的信仰,这是人不可貌相啊。
清风眼珠子转了一圈:他不来,那就只有我自己动手。
于是她学着小尼姑的模样,双手合十,鞠躬行礼说:“师太既是身体不适就应该请大夫来看看,一味躺在里头也不是办法,还劳烦小师父去请大夫过来。”
小尼姑回说:“施主放心,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静养几日就可以。”
静养,言外之意就是要外人不要打扰。
但是清风装作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展颜一笑说道:“既然小师父这样说了,那就说明师太的身体并不严重,那么今日见一面应该也不会损了师太仙体吧?还是说师太嘱咐你来阻拦国主?”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拔高不少,借了耶若的身份来施压,这比她说破嘴皮都有用吧。
果然小尼姑有些慌了手脚,她是还想说什么,可是她还能说什么呢?
清风有些愧疚:,欺负佛门中人,我还真是不道德呢!
接触到耶若薄责的目光,让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虽也信佛,但却只信佛宣扬的爱众生、渡化罪孽,诸如此类的法理,对于这些虚礼并不十分在意。
这时,堂后传来一声咳嗽声,之后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诫方,带他们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清风心里一震:应该是我曾经听过的吧。也许又是一位熟人,只是不知道我和她也会有什么纠葛吗?耶若这个时候带我来,我想此事也许不简单吧?
曾经没有解决的,残留下来的人事物,在离开之前都处理干净,这就是耶若要她做的吧?左右不过是见一些人,听一些话,对她的影响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