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蓝的斥责,无绝惨笑了一声:是啊,今天的他确实发神经了,平日就算是再激动,在她面前,他总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今天是他不冷静了。
他明明说过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他颓然地放开怀抱,沉默无语。
明知道将她留在身边或许是个错误,但还是放不了手。执着地收紧手臂,是不是会让她窒息呢?
背对着蓝侧身躺着的无绝这般作想,他不敢面对蓝,担心自己看着她就会忍不住问,她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地想要留下来——他没有把握,这一场战,他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
蓝很生气,明明发脾气的是他,难道还要自己过去安慰他吗?真是无聊,他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能成熟一点吗?以后自己和孩子还要依靠他呢!
可是他这么闷头冷战,蓝也不知道说什么,气就卡在胸口,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而无绝依旧没有反应,这让蓝很不是滋味:若是在平时,就算无绝再生气,他都会耐下性子让自己好好睡,他都会小心地抱着自己。
现在他是厌烦了吗?连装样子也不愿意了吗?不知为何,向来强势的蓝,此刻心中泛起一股酸涩,搅得她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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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弦,清风接到了飞鸽书信,那一张小小的不足手掌的纸片却让她笑起来。望着殿外纯粹的黑暗,她深呼吸了一口:似乎是又离成功近了一点呢。
纸片上书:如意。
让秦庄去南箫找南宫蓝,撺掇军中不服蓝的人去天无绝身边将消息告诉他,这一步的作用怎么样,还要看后面他们会怎么演下去。剧本已经给出,接下来就是他们自由发挥了。
清风对自己摊手:若是你们之前的感情足够坚定,那无论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对你们产生影响,但是如果你们本身就存在着猜忌和不确定,那么结局也怪不得别人了。
南箫王的软肋在于一个“情”字,那么北瑟王和遗韵公主呢?
北瑟王,泽无,想起这个名字,清风心中又出现一抹分辨不清的感受了。
他对清风不能说不好,一个男人能够在危机的时刻还记得嘱咐女人,那么这个男人是很可靠的,清风不是没有感觉到泽无对她的情意,虽然对于过去的事只是一些模糊的印象,但这也足够让她了解曾经发生在她和泽无之间的事情,过去恨他让囚禁她,怨他在让她暗杀了他兄长之后却用一杯下了蛊毒的酒来回报。
但,明明是这么模糊的记忆,每每想起来还是能这么快就理清了思路。
原来有些事情扎根在心里,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就算现在知道了蛊毒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曾经的那份恨意还在,需要时间和距离来消退。
而遗韵,似乎还欠了清风人情。
清风对着空气轻声说:“耶若,你看,你若是娶了我就会有很多好处,你还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