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无好似没有发现亭中有人,一脸惊慌地将自己怀里的女人放下,语气慌张:“父皇,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儿子才刚进门,这……”
“二弟,不是我说你,瞧你这满身的脂粉气,像什么样?”下首的男子开口责备,却无意中面露喜色。
清只能替那位大皇子惋惜,要做帝王者,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泄露自己的情绪,看来这场皇位之争的胜负已经十分明显了。而她也明白了泽无带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做一场戏给他们看,以示自己对沉迷女色,对帝位毫无兴趣。果然是阴谋家!
泽无点头,连连称是。他口中的父亲,北瑟国主,对于他荒唐的行径,不屑一顾,但同时也可以放心地将皇位传给大儿子。这三人之间竟是各怀了这样的心思。
安排好的闹剧就这样过去,其结果如他所料,国主下旨,赏赐数名身份尊贵的侧妃,还有许多侍妾。
难怪人说,最无情是天家人。女子不过是高兴时的赏赐,斗争时的棋子,也是可以随意丢弃的货物。这对清来说是很不能接受的,因为她也是一个女子,唇亡齿寒啊。
接下来的日子他确实更忙碌了,不仅要与那些女子周旋,不时还要“照顾”清,但更多的是策划夺位之争,后来清也渐渐看出来他的野心,那个掩藏在风流背后的野心。
身上的伤早已结痂脱落,看着新生的肌肤骄傲地宣告着它的与众不同,小丑般提醒着曾经的痛苦。清无神地重复抚摸的动作,听着面前满屋的女人争宠般炫耀,她却只想笑,果然女人失去理智时连简单的判断能力也没有。
她们就是北瑟国主赐给二皇子的女人们。几日前,也就是她们刚来那会儿,就来清这里立威。
她倒是庆幸她们都是名门之后,自小便受众人保护,自然不懂如何斗争,终日所想不过是怎样羞辱清这个恬不知耻的丫头。可清真这么容易被羞辱了吗?
清忽然亮出一柄做功精致的匕首,放在手中不过旋转了两下,原先喧闹场面就立刻安静下来,但还是有不怕事的强装镇定,出头威吓:“你有本事碰我一下,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如意。”
“哦,说说看怎么个不如意法?”压下心头的不耐烦,她含笑盯着她——兮文,大学士独女。
她显然没料到清竟会如此作答,腹中思量多时的底稿大概失去作用,她一时没说出话。
而清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要一次性解决这些烦人的纠缠,她们的争斗其实不应该扯上自己。
刀甫一出鞘,寒气四溢,当时清想泽无怎么会舍得让它落到我手里,得出的一个结论是:他要自己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他甚至不介意清将这趟浑水搅得更加浑浊,因为这样就能引开一部分加注在他身边的视线,同时也能为他篡夺皇位争取一些时间。他就是这么精于算计。
吸气声更重了些,余光处,几个女子悄悄退出房门。
清将刀背轻轻擦过兮文娇嫩的脸,有意无意地用眼神瞟过她,然后再寻找下一个女子,心中则是计算着那些女人找泽无来需要多少时间。
“你……要敢……我绝对不会饶了你……”兮文惊慌地盯着刀身,指着清的脸。
而穷桑清并未理会她,只是见门外人影闪动就迅速扬手猛然一刀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