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慢慢应对大娘的无理纠缠,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是一个陷阱,她和二哥或许是无意闯入,或许也在他人计划之中,现在她还说不清。而这件事是否会将火引到星宇楼这边,她也没有把握,此刻的情况完全脱离掌控,她就想是一只引颈受戮的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屠刀会架在脖子上。
回到房内,摘下已经被划破的面纱。自从成年后,似乎面纱成了她形影不离的必需品,起初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后来竟成了习惯,甚至于家人也很少见到她的真面目,大概他们也都习惯了她戴面纱的样子吧。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若是当时二哥没有及时出手,那么泽无的剑恐怕已经在她脸上刺出一个窟窿了。同时对于此事的担忧也愈渐深甚,天和居怕是再难立足,若它单单是一家酒楼,那损失也不过如此,可是她说过酒楼茶肆向来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尤其是天和居,东琴第一,这个名号所带来的利益是难以用金钱估量的。当初父亲选择让二哥负责这方面,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的,除了二哥,楼里也很难找到更合适的人来处理这些潜藏的讯息。
临睡前总觉得不妥,就唤来门外的谢长陵,吩咐他安排人去天和居和各大官衙附近守着,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她。等他走后,清就再难睡着,一夜的不安稳。
最后只能坐在梳妆台上,紧张地守候着,希望平安无事,现在的星宇楼经不得再次伤筋动骨了。
早上天还没亮就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梦里又是师父满身鲜血,出现在她面前。都说梦是现实的影像,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梦见师父呢?
因为出过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就退下衣衫,沐浴一番,同时也是为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做准备,因为她必须让自己放松下来。只是不想沐浴的时候谢长陵突然进来了,他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一时间也忘记转过身去。
穷桑清有些无奈地出声提醒:“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
说完,谢长陵慌乱地背过身去,然后语气尴尬地说:“楼、楼主,天和居被封了,掌柜一干人等被押入大牢听审。”
之后被派往探知朝廷消息的人也来了:遗韵公主受伤,皇上震怒,派钦差追查此事。
草草地过了一遍账目,简单的听下属汇报这几天星宇楼的运行情况,她就出门。在门口看见二哥负手背立,他一听到动静就转身说:“知道你按捺不住,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总是别人能提前一步料到她想做什么,师父是,泽无是,连二哥也是这样,这算是她的失败吧?
她总在想,撇开这曾血缘,二哥大概是接管星宇楼的最佳人选,他的冷静自持,比她更加适合如今动荡的时局。但这也仅限于想,本来世事已经如此,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才最明智。
二哥旗下的消息站不少,他们就近挑了一家茶楼坐定。一边听人们的议论,一边动员星宇楼暗哨探听消息。
没过多久就听说行刺事件有眉目,可接下来听到的却让她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