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惊讶于王的反应,把自己刚探听到消息一一告诉他,探子回报说是遗韵公主的意思,归墟不明白,王和公主是怎么了,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就迫不及待地帮另一个男子。
泽无对归墟说:“让礼官定那个最晚的时间,你安排一下,我们去西弦。”
“可是您才回来不久,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处理呢,若是再出门去,我怕——”归墟还没说完,泽无的眼神瞥过他,带着三分的警告。而他也不退却,继续说:“还有后宫之中,兮文王妃又在闹了,您知道的她父亲,大学士,前阵子就一直进言反对您娶公主,您承诺说要给他一个交代,现在诺言还没有实现,我怕他会再生事端。”
旁人眼中向来潇洒霸气的北瑟王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归墟看到了他脸上失落的表情,他知道国主不去西弦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王难过。别人总以为一国之主总是风风光光的,可是为什么在他看来自家主子是这样的辛苦。
从小主子就事事都比大王子强,可就是因为大王子有一个背景雄厚的母妃,从很小开始就被定为储君,好吧,就这样做个闲散王爷也好,可是大王子、王后,甚至连老国主也不放心,每天这里都必须应对来了又去,去了有来的探子。归墟看着主子一天天堕落下去,只为了让他们这些人安心,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行!
归墟第一次看到主子笑是在三年前公主来了之后,那时他就明白这个女人将长久地占据主子的心了。大概也是她激起主子想要争取一下的想法。暗杀、成功、登基,伴随着万千的骂声、指责声,国主都忍受下来,他花费比旁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治理这个国家,只是他们看不到这些,抓着所谓的王登基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把柄,各自做大。
大学士就是最难对付的人,他时不时问主子要交代,交代什么?他想要的不就是让自己的女儿怀上龙种登上后位吗?
归墟想着想着又开始心潮澎湃,对主子的同情又开始了。只是,同情这个词不应该是对自己更悲惨的人吗?
泽无的西弦路终究没有成行,这天他在府邸又坐了一会儿,宫里就有人有意无意地来催促。这天晚上北瑟王在兮文王妃那屋里歇下,归墟就守在门外,忽然觉得这个冬夜,北瑟是这般的冷,那么别处是不是会好一些?或许那时他就不该提醒王,或许应该跟随王去往西弦,或许……只是一切都只是或许了。
这夜受煎熬的还有黑骑士的那群黑衣人,鬼面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只能围成一团,相互鞭笞,细长的鞭子沾着盐水,抽在在身上哔哔啵啵作响,如此混乱的抽打中,没有人能够幸免,当然也包括鬼面。
看着鬼面站在他们这群人中间,黑羽终于明白了他口中所有究竟是什么意思。刚开始那会儿大家不敢下手,毕竟鬼面是他们这群人的主子,做下属的鞭笞主子,这事无论谁看来都是不同寻常的。鬼面也不说什么,只是加紧挥动手中的鞭子。之后不知是谁失手将鞭子甩到鬼面身上,他也不恼,反倒很赞许。这样一来,兄弟们下手就自然多了。这群人痛并快乐着,身上的苦,以及对于鬼面的更加深厚的崇拜交织在一起竟然是这般的滋味。这之后,如果有人问他们会不会背叛鬼面,他们的回答大概会是“百年之后再来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