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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瘸子显身手

话说云台山此次大胜官军,陈四爷大摆筵席,犒劳各位兄弟,同时也是为金烟杆一行人接风洗尘。

“各位,今日承蒙众兄弟捧我陈四的场子,陈四感激不尽,这碗酒我敬给众兄弟。”说罢陈四干掉一碗酒。

“四爷,昨晚一战令金某佩服,四爷足智多谋,神勇无敌,令小弟甘拜下风,这碗酒我敬四爷。”金烟杆听完陈四的话,跟着喝了一碗酒。

“众位兄弟,我们为什么上山落草,因为天下大乱,朝廷腐败,害得我们都吃不上饭了。有道是‘精忠报国’,天底下谁人不想学岳武穆报国,陈某祖上四世三公,个个都是报国之人,但报国换来的是什么?是我祖父的自尽,是我陈家的破败。天下大乱,夷人入侵,我们有自己的报国之法,只要众兄弟跟随我陈四,将来一定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咱们杀富济贫,为百姓讨公道。”说罢,陈四使了一个手势,底下几个人抬着银子上来了。

“各位兄弟,我陈四今日无以相赠,但是我的银子就是大家伙的,我能吃上饭就绝不会饿着大家,发银子。”说完,将几箱银子发给了众兄弟。

刘瘸子在一旁心中暗叫“高明”。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跟这帮土匪盗贼说除暴安良、杀富济贫都是屁话,只有让他们看到银子,这才是真真的本事,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跟随你。陈四爷用了这一招就将云台山稳了下来,高啊!

“今日,我陈某还有一件事要说,难得众兄弟在此一聚,陈某提议,各位一起插香头,喝血酒,拜把子,义结金兰。”说完陈四爷在自己手臂上拉了一道口子,把血滴入了酒中。

众兄弟一起将血滴入酒中,随四爷一起跪在了香炉前。

“择日不如撞日,适逢黄道吉日。云台山前众好汉,今日血酒插香头。要得金山与银山,要享福寿与禄寿。天公巍巍比山高,地母情深似云台。七省英雄来聚会,四把当家把名提。歃血为盟祭英豪,香头不断来聚义。血酒一碗吾辈誓,愿为兄弟把命舍。今朝结义,此生不变。”陈四爷一口气念完“聚义赋”,众位兄弟也跟着念一遍。说完,大家喝过血酒,插过香头,便是自家兄弟了。

刘瘸子、钱八等人更是被拉到人群里,讲起了自己早年的英雄事迹。燕儿一个姑娘家,今儿这种场面,刘瘸子就没有叫她出来。这时唯有一人在旁闷闷不乐——金烟杆。

“金爷,今日是我等聚义的大日子,有何不悦之事,说给我来听听。”陈四上前与金烟杆聊了起来。

“四爷,这是金某家事,在下不愿叨扰四爷。”金烟杆说道。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事便是陈某的事,如果不说,便是看不起我陈四。”陈四佯怒。

事情是这样的,金烟杆在湘西有一处老宅,眼下时局动荡,再说自己是出来跑江湖的,又有许多仇家,将家眷带在身边不方便,所以金烟杆便将家人遣送回了老宅,这也是为了让家人避难,免得遭到金烟杆仇家的暗算。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金烟杆将家人搁到了湘西,也没能避过劫难。金烟杆的家眷刚搬过去没几天,就出事了。家里有人报信回来,大太太死了,老夫人在家伤心欲绝。金烟杆刚要起身回家,又有人报信,二太太又死了。这不到两个月时间,家里二十五口人死了七口。

金烟杆心里很是着急,但又怕耽误了陈四爷的聚义大事,所以将这事压了下来,如今大事已成,这件事就提到了日程上。

“金爷不必担心,待过了今日,陈某必定陪同金爷回家看望。”陈四爷听完了金烟杆的话,也是十分悲痛,所以决心陪同金烟杆回家看看。

“多谢四爷,小弟担心家中是不是犯了煞气,需找个阴阳师前去看看风水。”金烟杆说道。

“这事好说,师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阴阳。有师爷前去,必定事半功倍。”陈四安慰地说道。

“多谢四爷,有师爷前往,此事定当顺利解决。”金烟杆听完陈四爷的话,脸上散去了几分哀愁。

第二天一大早,陈四爷安排钱八、燕儿姑娘坚守云台山,自己则带上刘瘸子和金烟杆一起踏上了去金家老宅的路。

“师爷,我们此去金家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这期间山寨会不会出事?”陈四问道。陈四最担心的就是钱八,钱八脾气暴躁,生性鲁莽,万一有官兵来攻打,钱八意气用事,那云台山就危险了。

“呵呵,云台山不是徐州城,你我和金爷也不是刘备、关羽、赵子龙,钱八也不是张飞。昨晚在下已卜过一卦,山寨近日无事,四爷大可放心。再说山寨有燕儿姑娘在,她熟知云台山地形,官兵要想打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刘瘸子说道。

三人转眼间便来到了金烟杆老家附近。这一日,三人吃过了早饭,就准备赶路前往金烟杆老宅。

适逢前面有人办白事(丧事),刘瘸子掐指一算,今日乃是黄道吉日,是大吉大利之日,在大吉之日办白事,这是哪个风水师点的日子啊,这不是反了吗?想罢,刘瘸子便将此事说与了陈四和金烟杆。

三人见事有蹊跷,便想上前问个明白。

“这位兄弟,请问帮你们点日子的阴阳先生在何处啊?”刘瘸子上前抓住一个伙计问道。

“前面那个喝茶的人就是。”伙计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说道。

三人一起走了过去,也坐了下来喝起了茶。只见这位老者身着道袍,一副道骨仙风状。

“这位兄台,今日乃是黄道吉日,你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日子帮人办白事?”刘瘸子疑惑地问道。

那人抬头一看,见眼前三人个个仪表不俗,便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到了,到了。”

“敢问先生所言何意?”陈四疑惑地问道。

陈四心想,这老头确实有些奇怪,就跟念咒语似的,见了我们就说到了,废话,这可不南七省的总瓢把子到了。

“呵呵,今日的确是黄道吉日,吉日办丧事,确实不吉。不过有贼人来冲煞,便可转丧为喜,大吉大利。”老者说道。

“敢问贼人在何方?”金烟杆进一步问道。

刘瘸子忙给金烟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问。

“今日小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告辞。”说罢刘瘸子起身就要走。

“这位公子仪表不凡,不知可否与宋家人有缘?”老者看了看陈四爷问道。

陈四爷心中一惊,想宋九一乃是我的养父,这何止是有缘啊,这是养育之恩啊,还没等陈四爷开口问话,老者便已离开。刘瘸子见到老者离开,暗暗松了口气,今日真是遇到高人了。

这贼人指的是土匪和绿林中人,虽然陈四等人干得是杀富济贫的事,但毕竟也是挂土匪的名,也就是贼人,所以老者所说的贼人,就是陈四、刘瘸子、金烟杆三人。老者让家眷在吉日办丧,即是早已算定必有贼人来冲煞。

至于老者所说的陈四与宋家人之缘是为何意,这里暂且不表,以后再表。

这可真是“歃血为盟结金兰,道风仙骨斗瘸子。”欲知金烟杆家中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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