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
“不,就做龙。”
简犁羲大声说着。
“两位哥哥,我没见过龙是什么样的……”
简犁羲示意下于福,于福拿出一块金牌。
上面正是浮雕刻出的一条龙。
“照着这个做。”
简犁羲挑眉说道,小男孩拿起来,接着拿出黄色的泥巴,在小棍上开始做着。
我和简犁羲也拿着泥巴,随着他学着。
简犁羲突然从后面拥着我,然后头靠在我的肩上,还是认真的做着。
“你干什么啊。”我低声说了一句。
他没管我,认真的学做着,倒是我有些笨手笨脚,怎么也学不会……
“哥哥,不是这样的,我来教你。”
那小男孩上前握着我的手,教我如何捏出形状。
“拿下去。”
简犁羲目光阴冷看着他握着我的手,声音冷冽的传出。
那小男孩有些害怕,赶快松开了手。
我转过头:“他只是个小孩子,你没必要吧?”
“孩子?他不是男的?”
我无奈极了,继而又认真的学了起来。
“两位哥哥,你们有些奇怪啊。”
那小男孩疑惑的看了我们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是女人。”
简犁羲冷冷的说了句。
然后拿下了我的帽子,我乌发倾泄。
我的头发被他弄的乱乱的,瞪了他一眼。
“怪不得嘛,我看这位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你啊。”小男孩调皮的笑着说。
“你说什么?”
简犁羲抬起头,皱着眉头,阴冷的看着那小孩。
“行了,你快做吧,做好了吗?”
我赶快说了句,不然他会跟这个小孩吵起来。
“本来嘛。”
小男孩还嘟着嘴说着,简犁羲放开我走过去。
“再说一遍。”
那小男孩撇着嘴,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险些就要哭了。
“你干什么啊!”。
我说了一声走过去,拦开简犁羲。
蹲下温柔的说:“不哭哦,不用理会他,有姐姐在呢。”
那小男孩继而抱着我,大声说:“还是姐姐最好。”
那小男孩靠过来朝着简犁羲做了一个好大的鬼脸。
我猛得被简犁羲提了起来。
“小孩你也不放过?”他看着我有一丝怒气的说道。
“你这样有意思?”
我没想到,一个小男孩的醋他也吃……
但看他今天如此的表现,我缓和了语气:“好了,你做好了吗?做好了我们走。”
他看我一眼,继而点了点头。
“姐姐慢走哟。”
小男孩笑着在我身后打着招呼,我温柔的对他摆了摆手。
简犁羲牵着我的手,一脸怒气,我不自觉差点笑了出来。
看着他手中的那条小泥龙,栩栩如生。
“做的真好,你认真的在学?”
他看了我一眼:“你在嘲笑我?”
“我这是在嘲笑你吗?”
简犁羲勾起红唇:“不过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嘲笑我也无妨。”
我瞧着他的侧脸,心里流过一丝情愫。
“主子,寻了一个鹦鹉,是被师傅调教好了的,教它什么,一学就会。”
格德跟一个小侍卫从远处跑来,手中提着个笼子。
“恩,放轿子里吧。”
他牵着我,大步的走在市集上。
我穿着男装,披着头发,很是怪异。
人们都环在身旁,打量着我们,而对简犁羲无非是一些赞叹的话。
我这是第二次,与简犁羲撇掉身份,在市集里牵着手悠然的走着。
他一脸盎然,大步的走着。
“这是要去哪?”
我淡淡的问了一句,他只是抓着我的手。
“你聋了吗?”
“我问你去哪?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默不作声,我们几乎快在外面呆了一天,再呆下去我险些就快投降了。
不能在跟他这样下去,若是我被他感动,敏哲怎么办。
我一下甩掉了他的手。
“我要回去了。”
我转身向后走着,回头突然撞到了一辆马车。
那马一下子被勒住了缰绳,一声嘶叫,停了下来。
“没张眼睛么?”
轿子里幽幽的传出了傲气的男声,声音有点耳熟……
简犁羲快步走过来,拉起我:“你又干什么,好好的跑什么!”。
“有没有事?”
他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下,确定我没事,接着抓起我的手,快步向前走着。
他将手握得更紧了些。
那辆马车,从我们身边过去,我看到帘子被撩开了。
好像目光是看向我们这边……
但看不清楚里面的人,我低头沉思着。
“怎么了?”
简犁羲看着我问道。
“没事。”
他也没继续问,接着拐进去了一个戏院。
“来戏院干什么?”
我疑惑的问道,他了我一眼:“看戏。”
好端端的看什么戏,我真是搞不明白简犁羲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拉着我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坐在了最中央,之后看向舞台,他手轻轻一拉,我也坐在了他的身边。
格德和于福他们守在戏院的门口。
然后戏院的帷布被缓缓拉开。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是牡丹亭,游园惊梦。
这游园惊梦是讲官宦之女杜丽娘一日在花园中睡着,与一名年轻书生在梦中相爱,醒后终日寻梦不得,抑郁而终。
杜丽娘临终前将自己的画像封存并埋入亭旁。
三年之后,岭南书生柳梦梅赴京赶考,适逢金国在边境作乱,杜丽娘之父杜宝奉皇帝之命赴前线镇守。
其后柳梦梅发现杜丽娘的画像,杜丽娘化为鬼魂寻到柳梦梅并叫他掘坟开棺,杜丽娘复活。
随后柳梦梅赶考并高中状元,但由于战乱发榜延时,仍为书生的柳梦梅受杜丽娘之托寻找到丈人杜宝。
杜宝认定此人胡言乱语,随即将其打入大狱。
最终闹到金銮殿之上才得以解决,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终成眷属。
我暗自想着,简犁羲带我来看这场戏是什么用意。
“茹兮,我们的爱也一样刻骨,虽兜兜转转,但我是绝不会放开你。”
他直直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幽幽的说着。
并没看向我,我坐在他的身旁仰看着他。
我们从相识到现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份感情,也不是轻易就会忘记的。
我们好像很少能有像今天这样放松,没有戒备,没有对峙。
若我们总是能这般清静,不被外界扰乱多好……
这场戏剧演出的很成功,感人肺腑,我险些落下眼泪。
这是一段多么至死不渝的爱恋……
我眼眶有些红红的。
简犁羲拉起我的手,走出了戏院。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到处都是火红的灯笼,熙熙攘攘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