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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施巧计出围离驿馆

且说玉龙及手下一行被困在东昌门驿馆之内,四外有西海重兵严守各路。他们想要将玉龙等困待南海龙王寿日罢,致取难堪。玉龙查了查,自己一方人员无损,遂放下心。水彪大将报,四外满布西海兵将。蜮老大说:“区区一伙水卒,乌合之众,怕他何来?我们闯将出去,杀其痛快,退了他们就是了。”玉龙说:“不可。已经杀了那么多西海水卒,我心不忍。何又要大开杀戒?那样有理也会被说成无理。目前是我们应当思想一个办法,既出得去驿馆,又避免双方发生更大争斗,残戮多多。”让手下先休息,自己独坐沉思:“该怎样离开驿馆呢?摩登意思是要碍我护寿礼去南海,误我日期。那样我便失职,一旦回北海去,父王还不骂死我?这倒是小,大事是更有损北海及我自己的名声。”想了会儿,猛一拍大腿,叫道:“有了。”当即唤来敖丰、四健,如此吩咐下去。一班人去照做,点齐队伍往后门走。当间用一个水卒,被玉龙点化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而自身则化一道光离开了驿馆。

说这后门有三将守把,是灯笼鱼将、鮊鱼将、鲛将,率兵三百重点防范,其中一百是弓箭手。在他们背后还有一道防线,守将韧鯆将、鯆bi(左鱼,右比)将,兵五百。有水卒向灯笼鱼将禀报,北海队伍开后门要走。灯笼鱼将下令:“拦住。”挡住去路。灯笼鱼将横鞭大喝:“呔,敖凛,还有其他一干,莫往前来。否则,我们就开弓放箭了。”话音刚落,忽听身后有人叫道:“灯笼鱼将,你们在做什么?怎么围这么多军卒,又在和谁吵吵呢?”灯笼鱼将听得,回头一瞧,慌忙将鞭带起,往来人面前一跪,口称:“原来是龙王驾到,微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另二将一瞧,来了几十名兵卒,前首当间拥着黄袍金带的西海龙王,也连忙上前见礼。龙王问:“你们怎在此处?因何不卫龙宫?这么多兵围着驿馆又在做什么?”灯笼鱼将暗自叫苦,心说:“这龙王不是在宏鑫岛金鲤观做客吗?什么时候回了龙宫,又咋跑到了这里?”当着龙王的面不敢说谎,只得将事情原委全讲了。西海龙王听罢,勃然大怒,骂道:“登儿这个畜生,竟背着我做出此无端劣举。我对敖凛贤侄的品行了如指掌,最是端正,岂会做出如你所说妄要称尊称霸、为非作歹、残害西海仙客之事?更不会侵凌到我头上,教本王让出尊位。登儿也不知听信了哪个奸子的谗言。你去唤他来,言本王有话训他。”“遵旨,”灯笼鱼将应了一声,不敢怠慢,飞奔去了。龙王又痛斥了另二将一顿,骂他俩狗血喷头,叱他们只知参与无端,对摩登的错误做法却不加劝谏。龙王下令,都闪开道路,放北海队伍过去。“玉龙”并敖丰亦前参拜伯父,陈述委屈。龙王对他们说道:“你们受惊了,怪伯父不是,西海等众不是。先到龙宫,待伯父回去,咱爷儿们再唠。”又吩咐二鱼将领路,因后面还有一处防区。这二鱼将一听,龙王并不是由这个方向来的,许是由另一面拐将过来的,未敢多问,听命依从,为北海一众头前领路,到了第二处防区。韧鯆将、鯆bi(左魚,右比)将一瞧,“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要封路不让敖凛等众走吗,怎么鮊鱼将与鲛鱼将倒开着道,引着敌对投来?”不解,忙问。鮊鱼将说:“咱们围困敖凛的事不知怎的让龙王知道了,赶到这里大发雷霆,并让放行。”“什么,龙王来了?”韧鯆将、鯆bi将大惊,往远处一望,云罗伞盖,金瓜钺斧,是龙王的简易仪仗。这龙王由哪个方向来的,他们也不知,急忙下令照命放行,然后去拜见龙王。

再说那灯笼鱼将,飞奔入驿馆门前的行营,来见摩登。摩登瞧灯笼鱼将神色不对,知道有事,忙问:“是否敖凛等众闯后门?”灯笼鱼将说:“是不假,属下刚要拦,可是出岔子了。”摩登问道:“什么岔子?”灯笼鱼将回禀:“老龙王突然降身驾临,还发了脾气,并令属下来传您去呢。我们便就不敢再行阻拦敖凛了。”摩登闻此,吃惊非小:“什么,我父王来了?”一时没了主张,暗叫:“不好。我父王不是在宏鑫岛金鲤观吗?莫非今日回了龙宫?见我不在,问起,有谁告诉了他我在这里?不会呀,宫中所有余留并没有谁知我此来收拾敖凛。难道我队伍之中出了奸细反客,而向我父王告了密不成?”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父王来了,哪敢不见,忙跨上癞水兽往东昌门驿馆后门来。到后门一瞧,果然,西海龙王乘坐八匹长毛红海驹所拉的游水车上,满脸怒气,而鮊鱼将、鯆bi(左魚,右比)将、韧鯆将等都在一旁跪着。忙下兽上前,跪倒于车下,口称:“孩儿参见父王。”龙王喝令:“起来。”摩登站起身,规规矩矩垂手而立。老龙王抡起巴掌,“啪啪”左右开弓,两记耳光,打得摩登直呲牙,却不敢“哎唷”。老龙王斥道:“登儿,畜生,你做的好事。都听了谁的谗言,对你二哥敖凛、兄弟敖丰要下毒手?这不是给我生事找为难吗?日后我一旦见着你四叔父又怎样解释?若敖凛、敖丰有个三长两短,更不好交代。同时,也将坏了为父与你叔父的关系。小畜生,随我回宫,我要从重处罚于你。撤兵。”“是,儿臣遵命,”摩登唯唯诺诺,无话来辩,没奈何只好传命撤兵,往龙宫回。行走间,摩登对这龙王仍旧打着疑问,他想:“我父王来得突然,来得蹊跷,我怎么总觉得有那个地方不对劲儿?”边走边琢磨。时间不长,距离龙宫还有三里路程,再见这老龙王的马车“唿”猛地加快速度飞驰而奔龙宫,转眼不见了影子,那随带亲兵也消失不见。摩登与众将无不纳闷生奇。灯笼鱼将凑到摩登跟前低声说:“公子,属下说句话,您听了别不高兴。”摩登道:“有什么话只管说。”灯笼鱼将道:“我瞅着这龙王今个儿行为举止表情及语言均与往日大不相同。”摩登道:“因我们擅自兴兵欲图伤害敖凛一伙,父王发了怒火,当然与平素不同了。”灯笼鱼将又道:“公子,我看不然,属下瞧这龙王有假。”摩登问:“有假?怎说?”灯笼鱼将道:“不论别的,单就那车便不对。咱们龙王头十年就已经将八匹长毛赤海驹换作八头卷毛金睛水兽了,而驹马则送予鄱阳湖龙王了,咋这回又是马拉车?”摩登恍悟:“对呀,我怎没想到?”又问各路兵将,却都称不曾见龙王通过。摩登道:“这就怪了,谁也不曾见,那龙王又是由哪儿冒出来的呢?必是假的无疑。”传令兵将疾行,回到龙宫。到龙宫门前,问守门水卒:“龙王可回来了?”水卒都答,龙王自去宏鑫岛,至今根本没见着回来。摩登可气坏了,大骂:“这定是敖凛那狗贼变成我父王模样诓骗本公子撤兵回来,以使自己的部下乘机脱身。我料他方才疾驰遁去,想是迎自己的从属去了。他不会想到我父王并不在水晶宫,必还要回来。一旦他来,我就将其拿获,两个耳光不能白挨。”灯笼鱼将忙拦道:“公子不可。这里已是龙宫,最好别动刀兵,以免引起一宫之众的恐慌。属下有一计,可……封锁敖凛南去道路,逼之走东陆上的顺河。那里可是有无敌魔尊等众,咱们去一封信,……说,教无敌魔尊收拾敖凛等辈,何愁怨气不出?”摩登点头称善:“嗯,好主意。”

果不出所料,玉龙迎接着队伍往龙宫而来。西海龙宫处于有名的凤鳞洲不是很远,距离不足五百里。凤鳞洲位西海中央,环绕弱水,鸿毛不起。玉龙不知龙王未在宫内,之前那假的西海龙王正是他所变化,设巧计使队伍安全脱离东昌门驿馆而不费一刀一枪。敖丰先率众离开东昌门驿馆的,按理应早来到龙宫才对,怎么落后头了呢?是因为匆忙之故,想着离驿馆越远越好,危险自然就小了。不想误入一大片海山礁丛,费了好大力气才钻出,所以误了时刻。玉龙领队来到了西海龙宫,上前对门卫说:“各位兄弟辛苦,我乃是北海二龙子敖凛,往南海护送寿礼至此,想晋见西海龙王,望求里面通报一声。”一名水卒道:“你且稍等。”进内通报去了。时间不长,折回来,“龙王传北海二龙子晋见。”玉龙赶忙整衣正冠,入宫而上银安殿,跪倒上拜,口称:“伯父在上,小侄敖凛参拜。”那龙王面沉似水,一脸严霜,在上居中而坐。低头瞧了瞧下面的玉龙,猛然将御案一拍,喝问:“大胆敖凛,你可知罪?”玉龙听闻,一惊,心道:“莫非伯父也听信了谁人的谗言,而惹得对我动怒?”道:“侄儿不知身犯何罪以致伯父如此生气,还请伯父明示。”“哼,”龙王厉声道:“我且问你,你押送寿礼途中,在红石山打伤斗卫,杀死赤蛟岛三老仙,而且还口出狂言,要做西海仙界之尊,让群仙皆伏,可有此事?你若独尊西海,把我这龙王往哪里摆放?快讲。”玉龙忙解释说:“伯父息怒,打伤斗卫,杀死三老仙,确有其事。不过,事情完全出于无奈。但那称尊之事,却是无从谈起。”便将红石山所发生之事的始末来去详说了一遍。龙王听完,没做表态,又问:“那在白玉宅闹事,污辱我未过门的儿媳,此档事也该有并不假吧?”玉龙道:“绝无此事。”又将白玉宅中事来申辩。龙王问:“可有证人?”玉龙回答:“有,是那白玉宅鰧管家。”龙王传下旨,让鰧鱼精晋见。鰧鱼精哆哆嗦嗦来至殿上,跪倒身躯,道:“小民晋拜龙王。”龙王问道:“鰧鱼,我来问你,敖凛言有……一桩事情,你可作得了证?”鰧鱼精不敢扯谎,回:“可作证。”一五一十讲述。龙王听完大怒,眼珠瞪起,喝道:“鰧鱼精,你在本龙王面前还敢撒谎,诬赖好人。”鰧鱼精慌忙往上叩头,说:“龙王,小民怎敢讲言不实,所说全是真的。”话出口更恼了龙王,叫道:“住口,鰧鱼精,你真是不想活了,也敢信口雌黄。多日前,孤王亲自巡视海域,在白玉宅还住了一宿。那时你早已因吃醉酒而无德,调戏你家小姐珠儿,而让雄汹将你暴打一顿,轰出了白玉宅,另换了鲅鱼精当管家,当我不知?你平白诬蔑人鱼兄妹劫食凡人精血,背地里你又勾结敖凛,生祸白玉宅,行以报复。假他人手而泄己私愤,心肠何其恶毒。识相的话,便不要作伪证。欲要活命,还不实招?”龙王这一顿抢白,说得鰧鱼精魂飞了一半,“这是压根儿没有的事情,怎么罪责全跑到我身上来了?龙王这么一席言语由何处说起?若循其说而招,焉还有我活命。”忙连磕响头,道:“龙王容禀,小民所道俱属实情,无半句是谎言。我自入白玉宅到现在一直是那里的管家,也并没有您说的那宗罪过。必有奸人诬陷小民,太冤枉了,望求龙王明察。”龙王猛拍桌案吼道:“鰧鱼精,死到临头还这般强赖。有罪就是有罪,千般遮盖又能遮盖得了吗?本王早查过,不屈你。左右,将鰧鱼精拖出去,砍下脑袋。”两旁有水卒应声而前,将鰧鱼精往殿外就拖。鰧鱼精一听,连呼:“饶命。”转又向玉龙求救。玉龙忙为之求情,言鰧鱼精既无罪又无辜。可龙王喝道:“敖凛,你自身都难保全,还有心顾得了个鱼精?”鰧鱼精即被拖到外面砍了头,成了冤死鬼。龙王又问玉龙:“敖凛,你离开白玉宅之后,又怎生跑到金花山闹事,杀死不少仙客?在东昌门驿馆,你四弟摩登热情招待你,你却醉酒无礼取闹,挑起争端,打了摩登,杀了我西海上百将卒,这你如何来辩?”玉龙忙往上再度叩首,道:“伯父,侄儿有下情回禀。”又将金花山与东昌门驿馆所发生的事情述说。龙王听了,道:“照你言说,还事事有理。却都是我西海仙士之过,摩登之错了?”又大变颜色,吼叫:“敖凛,前前后后所有事情我俱已查清,全起之于你的无端,休得再加抵赖。念你是我亲侄,又看我四弟面子,也不想追究你什么。但是你速速离开我的西海,不许过久停留。左右,将敖凛轰将出去。”水卒上前,往宫中驱逐玉龙。玉龙大呼:“伯父,侄儿无错,冤枉,还有话说。”但那龙王根本不听他解释,仰面大笑。这一笑,不觉间乐极而现原形,龙王却是摩登所变。不及变回,已恰为玉龙回头瞅到。玉龙心中全明白了,推倒水卒好几个,转身手指摩登叫道:“摩登,原来你赚我。”摩登不再装下去,怪笑道:“哈哈,敖凛,你才知道呀。你给我磕了几个头,正好抵那两个巴掌。”玉龙大叫要见龙王。摩登笑道:“敖凛,你见不着我父王,我父王根本不在宫内。他如果要在,我还能坐于这儿吗?我念及兄弟情分,不想将事情做绝,不再对你加害,避免埋伏下大乱子。你若不想复起争端,劝速另走旁路。我可为你指一条,在东海岸有条顺河,那河拐流至西海南域,你由那儿走吧。但我决不会让你打东、西、中域通过的。你若到了南域,我也不会再为难和阻拦你。”说完,甩袖而去。玉龙半天说不出话来,怒气冲天,转身出宫,吩咐手下:“走。”敖丰等人忙问何由。待玉龙将殿上所发生的不快之事一说,众水士无不气愤,都想闯进宫去寻找摩登论理算账。玉龙制止住,道:“他处处为难我们,我也是难咽下这口恶气。但如果攻闯龙宫,必致大乱子,惊吓到宫人。那么我们也闯下重祸,本来有理也变成了无理。走其他海路,也免不得麻烦。他不是言东岸陆洲有条顺河通往南域吗?咱们就走哪里。”敖丰道:“什么,顺河?那摩登指我们走那条路,必未安什么好心,可能会设有埋伏,伤害到我们的。是否会真正能够通到南域又是难说。彼话不可信。”玉龙道:“走着看吧。即使有危险,咱们也得走。摩登胆敢在顺河对我们再怀歹意,滋生事端,那纯粹是他无理不是,咋们可放手应搏。驿馆之战大家也都看到了,他们也不过那点能耐,还能再请来什么高士吗?我们不要怕他。至于顺河是否通到南域,我们有嘴,遇谁打听一下就是了。”下令往东去。行未多远,撞上了那个巡海夜叉洪乾。洪乾问:“二公子,您不往南行却怎么东来?到过龙宫没有?”“嗳,”玉龙叹了口气,将沿途经历一一道于了洪乾。这夜叉一听,“怎么这样?”安慰玉龙道:“公子,别伤愁,我家龙王现在宏鑫岛金鲤观龙蟠真人处,我领您去见他来说理诉苦。”玉龙道:“多谢夜叉老兄了,但即使见着我伯父说明,也不过是训斥我登弟几句,只会多给他老人平添火气。再者说,往往来来也耽误不少时间,我看还是算了。”夜叉问玉龙:“意欲走哪?”玉龙答要取道顺河,问夜叉此途是否真能通达西海南域。夜叉一听,脸色变了,道:“二公子,走那顺河的确能到达南域,只是走不得呀,太凶险了。”玉龙问:“为何?”夜叉道:“公子,您有所不知,那顺河可不是一般地域,最凶险不过。顺河之内并两岸有一大伙妖魔鬼怪,四方横行。为首一个魔头自称无敌魔尊,神通广大。西海龙王都不敢对他们触动或如之何,是心头重事。如今公子要行顺河,可是凶多吉少。”玉龙暗思:“哦,原来是这样,摩登是想借这伙魔怪之手绝我,好歹毒的心。我修炼习艺,为的是铲除世间邪类妖党。这里既然有妖魔,焉有遇之而不管之理,必须铲除。二则可往南域开通道路。若知难而却,另寻他路,也显我胆小,让人非议,也令摩登耻笑。这顺河我是走定了。一示我胆量,二显神通,镇镇相仇视的西海之众。”打定主意,又对夜叉一抱拳,道:“洪兄,多谢指点,敖凛告辞,日后再会。”传令起程往顺河。

却说这顺河,的确有伙妖魔,而且为数不少,总巢在顺河岸的金天岭安乐洞。为首老魔叫无敌魔尊,手下左膀右臂:一个是玉角左佐王,一个是赤角右弼王。这日,三主正在安乐洞内吃酒欢乐,有小妖来报:“启奏魔尊,洞外来了西海四龙子摩登派遣的使节,要觐见魔尊。”无敌魔尊想:“摩登派差使来干什么?莫非又给我送什么好礼物?”传下话,召见西海来使。不大一会儿,西海的灯笼鱼将、黑章将,还有那个珠贝精入内,见过了无敌魔尊。老魔赏座。灯笼鱼将取出摩登的一封书信呈递上。无敌魔尊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交予左佐王来念。这左佐王倒是懂书,看了看,大致意思是北海的二龙子敖凛押送寿礼往南海龙宫,经西海龙宫作短暂停留,与西海龙王闲话中知晓了顺河魔界。敖凛问龙王为何不发兵行剿。龙王说,与无敌魔尊井水不犯河水,自相平安,并不想劳师动众,兴发刀兵,以避免诸多生灵遭劫。再者,自己也没有能力剿得顺河魔界。敖凛自恃学过几年道艺,狂口擅长除魔降妖,请代行命,不教魔类存生,于是要走顺河。摩登念及平素与无敌魔尊的交情,请其速做准备。无敌魔尊听左佐王念罢,冲冲大怒,叫道:“哪儿冒出这么个狂妄的龙种,想与我为仇作对,也不仔细打听打听我无敌魔尊怎样来头。只要你敢迈进顺河一步,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所。那些往南海押送的东西也全部纳收。”请西海来客捎话代为相谢摩登。三客也不呆下吃宴,匆匆回了龙宫。无敌魔尊只当是摩登一片好心,却哪里知摩登使的是一箭双雕之计。这顺河魔界存立数十年来,给西海惹来了不少麻烦,更猖狂到常至龙宫索取吃穿。西海龙王也拿他们没办法,犯地利之忌,可说无力征剿。摩登正想借双方火并,自已坐观其乐,并驱心患。无敌魔尊对摩登的话信以为实,与左、右两位佐王商议过后,令玄衣急先锋玄豹精带百名小妖赶往顺河中的大盘岛,与那里镇屯的岛上土蜥精、水下黑鱼精与鯸yi(左魚,右yi——“颐”去“页”)(即河豚)精,还有百名小妖阻杀北海来的队伍。那玄豹精大夸其口:“若敖凛等众入了顺河,属下我定然将他们一个不剩全都擒来。”点兵去了。无敌魔尊又传下令去,让小妖传达到各处妖巢,严阵以待,专候玉龙来到。不论北海一众走到了哪里,哪里便行截杀,不可手软。顺河上下顿生杀机一重重。要知玉龙一行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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