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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寻九鳌盘根问鲱精

话表北海二公子敖凛定住山谷中沸滚之水,再瞧谷中情形,玉龙大惊失色。自己的四弟敖丰、四健将、四蜮连同一班水卒,无不仰躺伏趴,昏迷着呢。再瞧往南海送的礼品箱,散落四处,独不见九只大鳌。玉龙在水中合双掌发一声雷,震醒了敖丰等众。一班人坐将起来,揉揉眼,愣了愣,往四外看了看,“啊”,也都呆住了。玉龙将四弟拽起来问:“四弟,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这里为何这么乱?九只驮贺礼的鳌哪里去了?”敖丰惊道:“啊,这弟也不知。二哥,您去追赶妖魔,我们紧护寿礼前行。不想那妖魔不知由哪儿又钻了出来,朝我们不知施了什么法术。这海水如鼎沸,我们控不住身,在水中打转,翻跟头蒙灯失向,一会儿便什么不知了。鳌哪去,我们也不晓得,可能让邪魔给掳走了吧。”“嘿,”玉龙用手猛拍自己脑袋一下,道:“都是我的过错,未加多思而上了邪魔的当,中其调虎离山计。先诓我离开队伍,他再返回头劫我的东西,真太鬼了。”玉龙不太明白那邪魔为何只劫鳌而不掠东西。但九鳌没了,又用什么来驮东西呢?必须得早些找回来。可着茫茫西海,又上哪里去找劫鳌的邪魔?毫无线索。但一想,邪魔既然在此间行劫,其巢或有可能离这儿不远。况那九鳌身大又很显眼,也难安置,或许有几分希望。玉龙让四弟及四健等务必严加守护礼品。若寿礼再失,那回北海不好向父王交代。四公子等归拢东西不题。

单说二公子飞出水面,在本处找了个标记,以待找鳌回来会合队伍方便,然后于水面飞行,眼往水里看。飞来飞去,寻邪魔,找九鳌。可是方圆二百余里的水下,连同所有山岛观察个遍,却毫无结果,只好再往远处。玉龙心里正着着急呢,忽发现脚下水中有一趟怪流往西南方向去,似什么东西在行路。仔细一瞧,原来是个鲱鱼精分着水,不知是上哪里且很急促。“这个鱼精是哪儿的?是西海军差,还是邪妖一党?我得将其来历搞清楚。如果能够摸到劫鳌邪魔的线索,岂不是好,”想到这里,玉龙腰身一变,变作一个真鲷精,然后闪到水中,到在鲱鱼精前面一块大海石后候着。一会儿,那鲱鱼精到了。玉龙闪出身来,朝鲱鱼精迎了上去,装作很惊喜的样子,拱手道:“哟,对面这不是青鲱老兄吗?一向可好?”那鲱鱼精忙还个礼。“你也好,”鲱鱼精边言边打量面前的“真鲷精”,不认识,忙问:“朋友,你是哪位?何称呼我为老兄?”“哈……”玉龙笑言:“青鲱兄,您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我不是加吉吗?我们自小就在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后来由于我随父母及族群迁往他乡,咋们才分开。三年前,我方才回西海,便到此寻你。不想今日总算遇上你了,怎不高兴?”“哦,哦,”鲱鱼精只是应,可是他怎么也记不起曾经有无这个朋友。玉龙又问:“青鲱老兄,您现在在哪方做事?”“唉,”鲱鱼精叹口气道:“老弟,我哪里有大福大贵,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业。只是在浮舟岛红石山飞云洞金刚圣主手下做些取货备物,送礼发柬之类专跑腿的事儿。这不,现在又摊差事往西海龙宫送请柬,邀西海龙王的四公子到飞云洞赴鳌汤宴呢。”玉龙心中一动,“什么,鳌汤宴?会不会这鲱鱼精的主子是那我正在寻找的邪魔,并用我的鳌做宴?我得问清楚。”于是来问:“老兄,你主子是做什么的?”“这……”鲱鱼精面露愧色,道:“我家主人干得并非正经露脸和光彩的事,反正是抢枪夺夺,骚东扰西的。”玉龙又问:“你家主人是何来头?怎么如此大胆,难道西海龙王不驱逐他吗?”鲱鱼精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家主人金刚圣主并非是一般。他是上古蚩尤的后代,本号赤发金刚魔,叫斗卫,乃世间三大人魔之一。与西海龙王的四公子交情甚密。龙王素日最听他这四儿子的,四公子提什么他便一切依从。看四龙子面子,老龙哪里会驱赶我的主人呢?”“哦,原来如此。咦,”玉龙像是对什么好奇,又问道:“老兄,你方才说你主人是三人魔之一,这三人魔又是怎么回事?”鲱鱼精来了精神,似什么都明白,道:“这你还不知道?这世间三大人魔,我主人排老二。老大号称长臂风云精黑魔,讳名长冲,乃水圣共工氏晚辈。第三个号称蓝发碧睛混世金魔黎显,是蛮夷九黎氏的后人。是人修炼成道,但品性恶劣超出魔怪,才叫得人魔。这都是外界对他们的称谓,但在他们面前可不敢如是言论,会惹之宰人的。”“晓得了,晓得了,”玉龙点点头,接着又问根鳌汤宴的事情。鲱鱼精也是由于近来高兴,平素又爱说爱道爱白话,肚子里存不住什么,听对方对鳌汤宴的事感兴趣,便摇头晃脑带比划全讲了。赤发金刚魔斗卫平素最嗜好吃鳌鳖龟鼋,品食鲜汤美羹。今天外出访友,遇上北海送寿礼的队伍。瞧到九只大鳌他便眼红了,于是使计劫掠走了,摄到了红石山。这家伙又挺馋,当天便要宰食。但这么多鳌岂能自己独食,不如来个鳌汤宴,请来各处道友共同享用。这样不仅自己面子上好看,而且也博朋友们高兴。他于是马上散发请柬,由鲱鱼精负责。有的地方由小卒去送,而有身份的几位高友则鲱鱼精亲自跑腿。红石山附近的赤蛟岛老三仙那里送到了,又往玉鸥岛请白浮道人,然后去黑鲨岛青云道人处,再到白玉宅人鱼雄汹处,最后往龙宫去邀请四龙子摩登,正是一道顺。不过,斗卫尚不知所打劫的是北海龙宫的队伍。

二公子敖凛盘问清楚,心中高兴:“既然有了九鳌下落,就不难索回来。我应如此这般,确保无失,避免麻烦。”转对鲱鱼精说道:“老兄,您既然挺忙,那赶快办您的事去吧,莫耽误了。改日再倾谈,后会有期。我先走了。”玉龙分水流躲开了。鲱鱼精则继续往西海龙宫去。他可不知道,玉龙并未远离,而是在后悄悄跟了一段路。然后,玉龙摇身便到了鲱鱼精的前面不远处,一丛乱石后。用手扯了一把海草碎成几十片,四外一撒,口中念真言,使那些草片都变成水卒。又摸起块红石子,一掷,吹口气,当即变作一头红皮癞水兽。玉龙摇身变作西海龙王的四儿子摩登模样。二公子与摩登近百年里见过两次面,均是由寒山归家探亲之际。故知其相貌。看看鲱鱼精来了,玉龙便驱动队伍露了面。再说鲱鱼精正行,发现前面出现一伙水兵,细一看,“哟,那带头的不正是四龙子摩登吗?嘿,我可以少跑点腿。”忙往前来,到在水兽头里躬身施礼,口称:“四公子,少王在上,青鲱这厢有礼了。”玉龙问:“哦,你是红石山飞云洞金刚圣主的管家?”鲱鱼精点头,说:“正是小的。四公子好记性。”其实他这是奉承。那四公子摩登时常往红石山去,就在昨天还到过呢,会不认得鲱鱼精?更不会忘记。玉龙问:“鲱总管,你不在红石山,怎来这里乱溜达?”“嘿……”鲱鱼精赔笑道:“少王,小的不是闲游,而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正要往龙宫去,打算向少往送达一份请柬,不期在此逢遇。”玉龙问:“哦,鲱管家,你主人又有何喜事请我?”鲱鱼精回:“非是什么喜事,但也是好事,是……回事。”将鳌汤宴的事一说。“四公子”高兴地一拍右腿,又鼓了两下掌,大笑道:“这下好了,我平素的癖好便是吃鳌肉,品鳌汤,只是弄不到几回鳌填嘴,整日里好想。现今有了解馋机会,岂可错过。你主人真懂我心。那帖儿在哪呢?”鲱鱼精道:“在这里,少王请过目。”边说边由怀里掏出请柬递给玉龙。“四公子”打开瞧罢,大笑,“今日晚间就开宴会,嗯,挺是时候。我现在就去浮舟岛。”回头对水卒们吩咐:“今日不去巡视了,你们也没事了,先自回去。别忘了代本公子向龙王禀一声,我往浮舟岛赴鳌汤宴会,晚些还宫。”说完又对鲱鱼精道:“鲱总管,你在头前带路。”“好哩,”鲱鱼精应一声,引着路。玉龙在后随,赶往浮舟岛,且将法收了,水卒们仍成了碎草。

鲱鱼精在前走,心里一边很是不满:“往素有事到龙宫见四公子,每回都能得赏一粒宝珠,而这回却不知怎么了,连丁点儿赏钱也不予。”自己又不能开口要。玉龙见他只顾走而不回头,也不说话,便往前催了催水兽与鲱鱼精并齐。一瞧其面色,猜到了大概,便道:“鲱管家,你在想什么呢?似乎不高兴?”鲱鱼精听到问,忙吱唔:“哦,少王,我没,没想什么。”“四公子”一笑,说:“鲱管家,你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赏钱,心中不乐?”鲱鱼精急忙塞掩:“少王,小的不敢想那个。是我今早吃得不好,现今肚子有点难受。”“哈……”玉龙大笑,道:“鲱管家,别遮掩搪塞了,你之心我早猜到。也怪我,光想着到飞云洞吃宴解馋了,将这茬忘了。好,现在补上,给。”乘鲱鱼精没加主意,扽了一段海带,手中一捻,揉成团,变成一颗大珠子,有两只茶碗扣在一起那么大,然后递给鲱鱼精,说:“鲱管家,这个与你当跑腿费。”“啊,”鲱鱼精一瞧,珠子华光闪闪,眼珠子立时瞪起来了,几乎凸出眶来。他哪里见过这么大的珠子,还问呢:“这东西给我?”不太相信。玉龙说:“不给你又给谁?”鲱鱼精道:“少王的东西小的哪里敢要?何况这个贵重的宝贝。”玉龙道:“嗳,这东西算得什么,有什么不敢接受?本公子给你的,只管收着。”鲱鱼精道:“那小的多谢少王了。”哆嗦两手接过,揣到怀里。尽显一副贪婪相,令人恶心。还得赶路,玉龙边走边问此次鳌汤宴都请有哪些人,鲱鱼精一一作答。说着聊着,可就到了浮舟岛。玉龙与鲱鱼精露出水面。玉龙瞧这岛,真好大,于南端立一座红色石山,远看上去似船上的风帆,只是略往前了些。怪石峥嵘,奇木盘扭。海鸟不栖,虫兽无踪。愁雾沉凝,乌光低现。冽风劲吹,阴气森冷。山妖成堆,水精聚伙。叽呀乱叫,哼嗨闹打。东边练箭,西边射弹。还有跤场,有“人”正摔。玉龙瞧到海滩上平躺着几只大鳌,其中两只已被山精宰杀了,正在水边洗肚囊、清内脏呢。玉龙不由眼珠瞪起,火往上顶了三顶,拳头紧攥多次,几欲发作。但他很快定下心神,不能乱方寸,想:“待我夺回大鳌,有工夫再找你们算账,以你们的命抵偿两鳌的命。”另七只鳌肚皮朝天,四足乱蹬,可无能翻起身。不过一时还不能宰,玉龙稍放点心。到了飞云洞外,鲱鱼精对玉龙说道:“少王,您且稍候,小的进内通报一下。”入洞去了。

赤发金刚魔斗卫正在洞内安排桌凳,预备盆盘碗碟、勺儿筷子,挺忙碌。鲱鱼精进来,“参见主人。”斗卫问他:“鲱管家,请柬可送达完毕?”鲱鱼精说:“回主人,小的亲自负责的业已送达,而且龙宫的四公子已经到了。”斗卫问道:“哦,来了,他在哪里?”鲱鱼精答:“就在洞外。”斗卫一听,忙不迭地飞跑到洞外。一瞧,果是四公子来了,已下得水兽。斗卫上前抓住玉龙双手,十分亲热,道:“四弟,你来得好早。”玉龙说;“兄长,我是急着尝鳌汤,匆匆赶来的。”斗卫“哈哈”大笑,道:“贤弟,不用等候太长时间,便让你饱口福。此地不是讲话处,请到里面坐。”引玉龙进洞。刚坐好,茶还未端上来,有小山妖来报:“禀主人,有玉鸥岛的白浮道人来至。”斗卫对玉龙说:“贤弟,先稍候。”出洞去了。不大工夫,陪进一个道人。见这道人高七尺,不胖不瘦。脸上观,按阴阳,半边红,半边蓝。小鼻子,豆粒眼,颌下无须。一头短白毛,戴个莲子箍。身穿白素八卦衣,手持拂尘。这便是白浮道人。一瞧“四公子”也在,忙上前稽首,道:“四公子,您早到了,贫道这厢有礼了。”玉龙起身还礼并说道:“哦,道长,您来了,我也是刚到一会儿。”斗卫招呼快坐下。一句话还未等说,忽听洞外有人高声叫:“斗卫兄,小弟见您之请柬,匆匆赶来,未尝上鳌汤呢,口水却早都快流淌干了。”随话音,又进来一位道家,十分难看。蓬头垢面,歪顶一顶道冠,身穿肥大深灰色道服。红绳扎腰,还挂上了一只大螺壳。“原是青云道长,快来坐,”斗卫相请。青云道长向白浮道人、“四公子”打过招呼,坐了下来。山妖将茶已献上来,几人边品边聊。不过,玉龙很少开口,只做附和,敷衍几句。因说不到一块儿去,也是怕露破绽。斗卫觉得不对劲儿,问道:“贤弟,你今日怎么了?似乎有点儿不高兴并很少言语,平素你可不是这样。”玉龙搪塞道:“兄长,我并非不高兴,只是在想那美味,口水咽了几重。兄长,两位仙长别笑话。”心里可想:“我得早些离开这儿,时间要长,恐露马脚。反正也坐够了,你斗卫怎样一个人,交何样朋友我也大致有了了解,洞内情形我也尽观有了数。先将鳌弄走,日后有功夫再找你斗卫算账。”怕耽误了到南海的日期,于是心中暂存了账。又对斗卫说:“兄长,我对杀鳌也甚感兴趣,我出去瞧个乐子。”斗卫道:“贤弟,在我这儿没何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意,随便。你看杀鳌,可小心别让污血污了衣服。”玉龙道:“兄长,那我去了。二位道长,在下失陪会儿了。”说罢,起身离座位往洞外走。刚到洞口,外面恰有一人往里头来,打个照面。玉龙见来者七尺半个头,顶上白发秃了大半边,只留脑后一撮。脑壳连及一张四方脸都呈酱紫色,并且油亮光光。鼠目鹰鼻。口边胡须呈一团,形如安块花菜。项挂一串贝壳。身着猩红衣,宽袍大袖。腰系蓝丝带,拴有三个紫光葫芦,但大小有差别,未知各都装盛着什么。他倒不嫌累赘。这老头儿向玉龙躬身一礼,口称:“四公子,您也在这儿,小老儿有礼了。”“哦,你也到了,”玉龙也不知对方是谁,只随口应了一声便绕过去,出了洞府。那老头见玉龙对自己不太理会,心中不悦。斗卫听到他的声音,来接了,笑道:“红袍紫光仙,你离我这浮舟岛最近,应该早到的,却为何这般迟来?”来者道:“斗卫老弟,我接到请柬之后,本打算是早来的。可我那俩兄弟出外办事,还未回去,所以等了些时候。他们回得,我说了这鳌汤宴的事情。我那俩兄弟也很高兴,不过得换换衣服,因此独我先来了。”斗卫拉着紫光仙往里走。前脚刚迈进宴客洞室,突然听到洞外响起风作之声,而且可听出此风来得奇怪并甚凶狂,沙粒飞扬直灌洞内。“怎么突然起有这么大的风沙?”斗卫让紫光仙先入客室坐,自己出洞来观。外面飓风怒吼狂刮,好凶煞:转瞬龙飙卷,夹伴虎威啸;滚滚沙暴行,蔽日天昏昏。助风婆把风袋儿打开,巽二郎将真诀来念。神兵摇动千杆奇幡,仙士挥起万柄宝扇。那劲力:上冲三十三重天堂,下荡一十八层地狱。驱五岳挪移七尺多七,推昆仑走动九丈又九。风力无比,胜赛李靖天罡宝刀。沙海漫漫,好似佛祖一把神砂。道其害处:波涛汹涌浪澎湃,岛屿座座水中没;舟倾舸覆杳无踪,渔民船客鱼腹填;屋上茨掀飞片片,如席飘“雪”纷纷落;门户难掩任洞开,黎庶无不心惶惶。又见:鸭雁掉羽坠尘埃,鸥燕伤翅难翔空;狼虫扭筋跌断腿,狐兔破面损皮毛;青松碧柏根拔起,翠桐苍槐折拦腰;红花绿草遭摧残,黄果紫豆受毁落。这风好厉害,乾坤颠倒阴阳转;此风来不善,五行乱位天地缺。

斗卫怕脏了洞府,急忙命山精赶忙关上门户,自己陪客人继续吃茶。时间不太长,外面风住。洞门依旧打开,有小妖出去清扫洞外空场。忽然一个宰杀鳌的山妖颜色惊变模样飞跑入洞,直入客室,跪在斗卫脚前,声音发颤叫着:“主……主人,出怪事了,那九只鳌被风刮去了。”“啊,你说什么?”斗卫“腾”地站起身来,将报事的小妖薅住,问道。小妖喘着粗气说:“主人,九只鳌不见了。”斗卫听罢,将小妖扔出老远,急忙忙往洞外来。到海滩一看,果如小妖之言,九只大鳌无影无踪。斗卫火大了,“这没了鳌,我拿什么招待诸友?这不是让我面上难看吗?”将看鳌杀鳌的山精水怪召集一起,来问:“鳌哪里去了?”小妖们你瞅我,我瞅你,好半天才有个仗胆说:“回禀主人,我们也不知它们让大风卷到何处去了。”斗卫怒叱:“真是胡说八道,风再大也不会将九只鳌全刮得无了影子。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让风把你们也全刮走?”小妖忙回:“回主人,方才飓风,飞沙走石,我们站都站不稳当,眼也难睁,只好先找地方避躲去了。”斗卫一想:“是风无端,定是有人将鳌摄去了。”又手指小妖喝道:“你们这些无用的东西,连鳌都看不住,问你们什么什么不知。你们不是怕风吗?我今日让你们避个够。来呀。”“主人,有何吩咐?”又过来几个小妖听命。斗卫下令,将眼前几个管鳌失职的小妖全作活埋,让他们永远受不着风。失职的小妖一听要被活埋,可吓着了。跪倒在地,体如筛糠,连连往上叩头,犹同捣蒜。这时,那红袍紫光仙走出洞来,瞧眼前阵势,忙上前劝说斗卫:“老弟,何必发那么大的火气?不能只责怪儿郎们。我想,必是有人使手法摄走了九鳌。能这样做,也定非一般人士。纵使派上多十倍的儿郎看鳌又顶什么用?还是饶了这几个儿郎。念他们无功但却还有苦劳,略给点惩罚就算了。眼下重要的是查明真凶,找回失落的九鳌才是。”“嗯,”斗卫听紫光仙一说,不好驳面,于是与个人情,饶几个小妖不死。小妖谢不杀之恩,又谢了紫光仙。但并不能这么轻易算了,斗卫命令将有罪小妖各杖三十,并罚每个到山上去打两担柴了事。

斗卫为失鳌之事心中闷闷不乐,悔不该太大意而将鳌摆放沙滩上,并没藏起来。现在教自己哪儿去寻找攫取而走九鳌之人?红袍紫光仙说;“若想查到九鳌下落,还是要查头盘尾,慢慢思来。”他问斗卫:“老弟,你那九鳌是由哪处得来的?”斗卫未加隐瞒,将使计夺鳌之事的前后经过都说了。紫光仙听罢,点点头,说:“那鳌的主人也非等闲之客,会不会是他寻到此处,又将鳌收去了?”斗卫道:“老兄,我瞧不像。我浮舟岛距离那夺鳌地有好几百里地,他岂会想到我行往这么远。何况海上大小岛屿与礁山星罗棋布,他很难找来这儿。即使能够寻到这里,他还不得费上两天功夫?”紫光仙言:“我看不然,既那对方不凡,寻到这里也非难事。”斗卫道:“有点道理。”猛然想得一事,“那四公子去了哪儿?方才起风,掩上洞门,忘记了他在外头,真是有罪。不知他躲到何所去了。”四下来寻,结果却连个影儿也没有。紫光仙“嘿嘿”冷笑,说道:“斗卫老弟,你还找他?我想那来的四公子就是对头所变,来赚你的。”斗卫很不明白,来问紫光仙:“这从哪里说来?”怪老头说:“老弟,难道你未发觉那四公子今日有些反常么?我方进飞云洞之时与其打一照面,他对我表情淡漠,眼神也两样,平时他可是最爱与我闹玩笑的。”斗卫道:“嗯,那四公子与弟言谈之间也是有些失态,闷声闷气的,的确有点儿怪。”说着,似乎想到什么,唤鲱鱼精:“鲱管家,鲱管家。”“来了,”鲱鱼精正在给小妖安排活计,听斗卫召唤自己,急忙跑来,问道:“主人,有何使唤?”斗卫问道:“鲱管家,今日你往龙宫去送请柬,按时间来算,四公子不会来得那么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鲱鱼精答道:“主人,说来也巧。小的正走至半途。即撞上四公子率兵巡海。小的便呈上请柬,他便随小的来了。”斗卫细问:“哦,那四公子历来不让你白跑腿,而且大手大脚,每次你见他都会捞一点。这四公子可与你点儿什么?”鲱鱼精说:“主人,那四公子见您邀他品鳌汤,很是高兴,给小的的赏不比从前。您瞧,一颗少见的宝珠。”说完,将手往怀里掏。然而摸了半天,也没拿出宝珠来,却抖搂出一团海带。“嗳,我那珠子哪儿去了?存着挺仔细,怎不见了呢?”自言道。斗卫瞧出这里蹊跷,问道:“鲱鱼精,那珠子在哪儿?怎还不拿出来让我瞧?我不会占你的东西的。”鲱鱼精说道:“主人,那珠子失落了。”斗卫又问:“失落了?连颗珠子也带不好,能丢了,真饭桶。咦,你怀里掖那条海带做嘛?”鲱鱼精道:“小的也不知道怀里怎么会突然出了这玩意儿,真是奇怪。”气得斗卫朝鲱鱼精逼进几步,瞪起眼珠,厉声叫道:“鲱管家。”如晴空霹雳。“啊,”鲱鱼精不由打了个哆嗦,一瞧斗卫的神色,知其中有事儿,不知自己惹了什么祸,惊问:“主……主人,您还问何事?”斗卫问他:“我且问你,你可将我置办鳌汤宴的事情告诉过什么生疏之客?快如实讲来。”鲱鱼精一点儿也不敢撒谎,道:“主人,这事我只告诉过一个真鲷鱼人。”斗卫追问:“怎么个真鲷鱼人,你与他尽说些什么?”鲱鱼精道:“便是真鲷精,他称是我一个幼时朋友,多年不见。他言说自己由他乡迁回,与我巧遇来叙旧情。他问我做什么去,我也是一时高兴,说自己送请柬去,又将主人办鳌汤宴的事全告诉他了。”斗卫觉得有文章,加问一句:“你们多年不见,你还认得他是幼年之时的伙伴?”鲱鱼精说:“主人,小的与您讲实话,我也记不得有这一位真鲷朋友,都是他道我的。”斗卫喝斥:“愚蠢的东西,你并不认识却也胆敢将我办鳌宴的事情随便往外说?事情都让你弄糟了,没有鳌招待客人就拿你来下锅来代。”气冲冲抡开巴掌。这顿掴,打得鲱鱼精脸肿了几倍,腮都要漏了。眼珠一翻,死过去了。斗卫也不理会,转身对紫光仙说:“老兄,您且先回洞内坐着等我,我去夺回九鳌,宴会保准照样开。你们不会白来一趟,不会扫兴回去的。”就要去。紫光仙忙拦,道:“老弟慢来。”斗卫问:“老兄,有何事?”紫光仙道:“老弟,办事不可莽撞。那对方抢回大鳌,定然格外小心,我们再去夺他的怕很困难。你这般气势汹汹去,定惹大争端,太多风险。不如这样,我陪你走一趟,可以帮你个小忙……避免冲突,可将鳌轻松再拿回来。”“好,”斗卫高了兴,说:“一旦弄回来鳌,在海面我再施起大雾,掩了浮舟岛,看他眼力如何,还能不能寻到此。他如果寻不到,咱们便甭客气,大饱口福。”便与紫光仙离了浮舟岛,二次去劫鳌。要知他俩施何诡计,是否得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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