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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红黄二狮闹天海湖

玉龙擒伏千年雪莲妖不久,带着大雪人与雪狸精外巡各处,主要看一看那各主一分域的四童子作为如何。天海湖内的事情权由金庆代办。但说这一夜里,正值雪猫精与雪犬精守夜。这两个在一处玩笑打闹从来不断。两个今晚也不例外,嬉戏着在神邸内转来转去,转到了正厅门口。雪猫精说道:“太累了,坐下先歇会子。”坐下来,又互相戏谑一通。雪猫精神秘地对雪犬精说:“老兄,我告诉你,我现在学会了几样变化之术。”雪犬精嗤之以鼻,道:“是吗?可我从未见你露过,你是不是又吹大牛?”一点也不相信。雪猫精道:“嗳,是真事,你别不信,我给你变上几样瞧瞧。”说着,身子一摇,嘿,真个变了,变成了雪犬精的模样。雪犬精与他对着面左瞧右看,真个无二。雪犬精乐了,道:“真个不是在打诳语。嗳,再变个让俺瞧瞧。”雪猫精说个:“那你上眼。”身一摇,又变成一杆缨枪,竖立着跳了三跳。雪犬精拍手叫道:“好,好。还会变些什么?再来个让哥瞧。”雪猫精道:“好哩,瞧。”又接连变了游鱼、刀子、绸布三样。雪犬精乐得直蹦,问道:“你这些都是由哪儿学来的?告诉我。以后我也得去学他几样,闲来好变着玩。”雪猫精说:“我求学可是容易,而若换了你,可不一定有谁肯来教你的喽。”雪犬精道:“那可不一定。”雪猫精道:“你别不服。若想向别人请教学习,先得嘴上会说,口儿要甜,这个你行吗?”雪犬精摇摇头说:“我说话实在,不似你专会溜须拍马。我认为求学只要心诚,未必别人不肯传授,未必学不到。咱们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快告诉我,变化之术学自于谁。若告诉了我,明个儿我必会弄壶好酒谢你。”雪猫精道:“看在咱们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是由金庆佬那儿讨教来的。你若想随他学两手,就照我说的来做。先上厨子那儿弄他一壶酒,备点好菜,请金庆佬来吃。还要多捧他,哄他,话怎么好听说什么,抬他越高越好。等他喝美了,顶高兴时候,你再提出习艺之事,他保准会教你。”雪犬精道:“那你教我一些说辞。”雪猫精便一句句教给雪犬精。教了许多,雪猫精又说:“我那次请金庆佬吃酒,乘他酣醉时百般好哄,使他又教会了我另一个变化。”雪犬精问:“何变化?别作神秘。”雪猫精说:“这就变作咱们的圣水大神。”雪犬精又问:“你学着变点小玩意儿也就罢了,怎还要学变大神模样?”雪猫精道:“还不是为了外面走走,威风威风,他人处赚些孝敬。”雪犬精道:“那样可不好,如果让大神知道,还不摘你脑瓜、剥你的皮才怪哩。难道你不怕?”雪猫精道:“哪里不怕,有心没那胆。我不过说说,学变大神只为玩耍而已,可不敢招摇撞骗的。”雪犬精鼓动道:“嗳,老弟,现在无旁者,可否变个大神模样让我来瞧瞧?你我不说,别人不会知道的。如果你不肯变,那说明你之前的话是骗人的。”雪猫精听此说,自然不肯遗人话柄,也为显露本事,道声“好”,摇身一变,果真个似玉龙模样,除了缺少威严之气,八分具有。雪犬精瞅了瞅,乐道:“脸相还可以,但身子太瘦,再肥些的好。”雪猫精言:“好哩。”便把身壮了壮。雪犬精又端详了一下,说道:“那手不像,大神的手是不生毛的,还有你那尾巴。”雪猫精听言,又纠正了自己。雪犬精又说:“再走上几圈,抖抖架子,耍下派头,看十不十分。”雪猫精于是摆架端势走开了。他俩自顾乐了,却哪里想到血光之灾近在咫尺。

但说这日夜里,天海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你当是谁,便是那合黎山狮tuo(左犭,右它)王的儿子,侥幸由妖魔山逃得性命的红狮精与黄狮精。这俩妖精原先逃到了翠云山牛魔王处避祸,牛魔王真讲义气,收留了二狮精。可牛魔王与夫人罗刹女常闹不和,口角甚多,二狮在那里也颇觉别扭。于是乎,呆未长久,便辞牛魔王,四外游荡,并同时交结友朋,以为将来集聚势力,再挑敌天大旗。偶闻当年活擒自己父亲的元凶是玉龙敖凛,而且现已经在天海湖担任了圣水大神,二狮一商议,决定复前仇,便在这日到在了天海湖附近。因担心本领不比玉龙,免得闹一场空还把命赔上,于是打算夜里行刺,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伤人杀命于无虞。入夜,二狮精进入天海湖,摸到神府,便发现了正在嬉闹的雪猫精与雪犬精。黄狮精对红狮精道:“大哥,您看那个不是敖凛吗?”用手一指变成玉龙之相的雪猫精。红狮精点头说:“是他,这家伙放觉不睡,倒有闲心夜里还卖弄官相。让你威风,我这就摘你的脑袋。”朝黄狮精作一手势,二狮各握紧兵刃,多走绕那厅口夜明珠照射不到的地方,快速移游身形,摸到了距离雪猫精较近的廊柱,隐于暗处。对于这些,雪犬精与雪猫精浑然不觉。二狮精瞅个冷子,纵身跃出。一个举九环金刀,一个挥宣花斧,朝雪猫精身上可就下了毒手。可怜,可怜,雪猫精身成几段,惨死当场,做了玉龙的替死鬼。“啊,”雪犬精被突如其来的惨剧惊呆了,如木雕泥塑定在了哪里。黄狮精抢过来,手起斧落,雪犬精头颅滚落,鲜血四溢。

二狮精待杀完了人,也愣住了,却见“敖凛”原形却是一只雪猫,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仇家应是条龙呀,杀错了?”恰这时,金庆因睡不着觉,出己房来遛弯,也察察有无异常。正走到厅堂口,看到了红狮、黄狮二精杀死雪猫、雪犬的场面。金庆看二狮精眼熟,转而想到是谁了,不由怒火从胸起,大喝声:“呔,两个妖精,好大胆子,敢来到天海湖神府闹事行凶,杀伤人命。俺金庆在此,岂会让你走掉。”手一招,禹王神锹摄于手上。红、黄二狮精认出是当日的对头神婴旋风子,并且红狮精与金庆还曾有过一场恶斗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狮“嗷”地怪叫着双双扑向金庆,一场凶杀恶战在所难免。斗了三十合,金庆一看二狮太猛,凭自己一锹之力硬持下去难能取胜,急忙身子一转,磨的这一瞬,腾右手掣了葫芦鞭。鞭甩荡起来之后,每节圆球大了五倍,整条鞭也长出了许多。扫过去,二狮精防不胜防,但看一片金光来,即感痛起,俱被抽上。红狮精臀胯部位挨着一下,黄狮精腰左受打。二狮精披伤,不敢恋战,化红、黄两股晦气遁去。金庆追索一阵,没获二狮之影,心中悻悻。又恐二狮乘空再返回头复闹神府,所以急急回来。叫起人来,把雪犬、雪猫的尸体找东西卷裹,放冰室中暂存,只等玉龙归来后做处理。

在天海湖出事后的第二天,玉龙巡外见治辖之内都很平静,一切正常,所以回返天海湖。距离三百六十里有架大山梁,终年积雪不化,玉龙于归途至此小歇。忽见由山上飞滚而下两个大雪团,朝这边疾速而来。到至近前,这两团雪俱迸散,里头跳出两个妖精,正是红狮精与黄狮精。这二狮精昨夜逃出天海湖,一口气奔到此间方停住身,挖个雪洞宿了一夜。天亮打算先找些吃的,再思下步。却正好瞧到了玉龙,才知道夜里的确错杀了人。二狮精报仇心切,先发制人,不管能不能是玉龙对手,抢将过来。一个举刀,一个擎斧,来取玉龙性命。玉龙纵身跳开,喝道:“原是你两个妖精,敢白日出来谋算本大神,自寻死路耳。当年被尔等漏网,今却再没那么幸运。”雪狸精在一边也叫道:“两个妖精,来此行刺大神,真好大胆,是不是活够了?”大雪人也吼道:“知趣的话,乖乖放下兵刃,纳降拜伏。我家大神有好生之德,定会饶尔一次。”可二狮精哪里听得进去,专心一意报仇,各舞刀斧杀向玉龙。雪狸精大喝:“休伤我主。”不识好歹,舞一双明刃钩来截拦二狮精。可他那点本事哪行,刚递手便吃红狮精左手盾扑撞而跌出好远去,半天不能爬起。大雪人恼了,踱步来捉二狮精。二狮精虽凶,但却对付不了大雪人。黄狮精吃大雪人一巴掌扇出多少丈去。红狮精知肉身抗受不住大雪人的大巴掌来扇,躲不开,急用盾搪。可仍搪不住,身子也是跌了出去。大雪人怪吼一声,揸双手向红狮精扑来。他想尝尝狮子肉味道如何。然不曾想,脚下为什么绊了一下,大雪人似塔一般的身躯前仆,声响如雷。差点把红狮精压着,亏那厮避得快。红狮精跃起身来,举刀要砍大雪人。不防玉龙发一记丝光锤打到,正中前胸,打得红狮精口喷鲜血,昏厥于地。黄狮精见不好,急忙前抢救起兄长,一溜烟逃之夭夭。玉龙追之不及。主仆三人回到天海湖,才晓得昨夜湖中所发生的事故。玉龙暗自咬牙,发誓,如若再碰上二狮精,必杀而取命。

又过去了段时间,但说有一日,玉龙正在神府内阅卷,忽有小吏来禀报:“大神,由外地来了一位佛家弟子,就是那秃秃脑壳的和尚,欲见大神,言有重要事情。不知可否让他入府来见?”玉龙问小吏:“你可曾问过他来自哪里?”小吏回:“问过,他言法号叫惠当,由夜郎国乌鸡山南善寺而来。”玉龙道:“路还挺远。”心里想:“我并不识南善寺任何人,其寺僧来此,必是有什么特殊事情,不妨传来问清。”吩咐小吏:“带那僧人来这里。”小吏应声而去。不多时,引来一位僧家,入了玉龙案房。见此僧,身高九尺,大圆脑袋剃得光光如瓢。脸上白胖肉嘟嘟,粗高眉如按大毛虫。两只眼眯着,细若韭叶。狮鼻方口,大耳扇扇。身体滚圆,穿一件肥僧袍,项挂佛珠一串。玉龙忙起身上前来迎,很是客气。互见过礼后,分宾主落座。有吏卒奉上香茶。玉龙来问:“惠当师父,千里迢迢来到我的天海湖,不知有何贵干?”惠当道:“阿弥陀佛,大神,贫僧是奉南善寺住持,我那师父乌光大法师之命,来向您敬呈一封书信。”取书奉上。玉龙接过,展开看了看,信上大致意思是乌光大法师拜上圣水大神,早闻天海湖有一位善能降妖锄魔、惩恶伏邪、威名远扬、倍受人敬崇的官长,极想结识一下。三教本一体(拉近乎之说,其实不然,还是有相当大区别的),法无优劣,希望玉龙能够在本月九日前到南善寺。届期还将邀请有三教和三教外诸多高士名家会聚一堂,共研真机心法。机会难得,请不要错过,希望玉龙赏面。信外另附请柬一份。玉龙看罢来书,暗想:“这研学的机会确是难得,我当去一遭。”便对惠当说:“我自然不会错此良机,届时定当赴乌鸡山南善寺。”与惠当又闲聊些事,玉龙吩咐下头准备斋饭,以待客人。用过饭后,惠当和尚告辞离去了。

玉龙送走惠当,心中欢喜非常。能有结识更多仙友的机会,可算是天赐。盘算了一下日期,离是月九日仅仅有五天,算是挺紧,但也足以安排与准备一番。到是月七日,玉龙已将湖中做好了安排,调来血面童子代理一切,只带上金庆一人,动身而往乌鸡山。为何单要带金庆而不带旁人呢?还不是为了让金庆多长见识,好好开开眼界,对其发展有利。在路上,金庆对玉龙说道:“伯父,那乌光大法师与我们素无来往,咱们也没听说过他,何也要请我们赴数教大会呢?”玉龙道:“邀人赴何会,未必都要有深交,这样可避免局限于小圈子之中,得益浅少。而请知名度高、神通广,但要同等地位者,却是惯例。乌光大法师之所以请我,一必定是看重我的名声,二大概是少仙官界人物为他全场的缘故吧。不排除借人之光,彩己之脸。”金庆又言:“只这乌光大法师究竟是何底细,属善正之班还是邪恶一类,我们还不得而知。只怕他是胸怀奸邪之辈,咱们赴他的会而有污自己的名誉。不识无交却也邀请,小侄总思想来不是道理,只怕里面有文章,问题或许不少哩。”玉龙把脸一沉,道:“庆儿,休要胡说。你自不了解人家,却为何妄加猜疑评论,这也是道理吗?不要把不相识的人总往坏处看,防着一着。咱们与乌光大法师从未有过来往,甚至不闻其名,更谈不上存何仇隙,又会对我们怎样?难道还无端起怀歹意,会害我们不成?我想他定是位好交之士,邀我们只是慕名。你不要想得太多。”可金庆虽嘴上不敢再说什么,而心里总在嘀咕:“我看不然,世上所生之事没有无缘无故。近日心烦得很,右眼还直跳,总觉得会遇何不测的事情。这赴南善寺或许是找晦气。伯父,您想得也太过简单。您知乌光大法师是何居心?他从未与我们结仇,难道他的朋友或亲系就没有一个和我们有过过节的吗?您那样放心,我可不能也马虎轻意,得防止有恶事临头,保护好您和我自己。谨慎总没有坏处。当然更但愿一切顺利。”

伯侄正前行,经过一处高峰上空。忽然峰上腾起一股红烟,有一条大汉纵到空中,停云拦住玉龙与金庆的去路。见此条大汉,没有二丈也差不多少。紫花脸,豹环眼,巨口獠牙,舌吐挺长。头戴遮阳阔沿的兜鍪,身穿赤铜盔甲而衬红袍,手提一对车轮板斧。这大汉大喝声:“呔,对面那驶云者,休得过去,速绕走左右各向百里之外,不然可别怪本太爷对你们不客气。”言出咄咄,气人逼客。金庆岂肯吃受乖从,“噌”,跳在大汉跟前,用手一指,叫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野汉?我们行路碍你何事?你拦住我们不让通过,是什么道理?”大汉对眼前的这毛头小子不以为然,语气十分傲慢,言道:“此山乃本大爷所拥有,不管由地面还是空中,都不准什人任意通过。过去也不是不可以,拿来。”金庆不解,来问:“什么?”大汉道:“缴纳给我夜明珠一颗,算过路钱,也算孝敬本大爷。那样,我才能放言让尔等通行。”金庆一听,气更大了,叫道:“吓,野汉,我们行路何会带夜明珠?你张口也是未免太大。不给,不给。”大汉把眼一瞪,道:“没夜明珠,那你俩还是速速拐弯旁路而行。”金庆有些见恼,道:“只怕要惹你堵心了,我们非要过去呢?”大汉不悦,道:“敢。”眼又大了一圈。金庆道:“何见不敢?以为我们打怵你呀?你这野汉,不,一个劫道的贼,真是要财不要命。拦别人收俩钱,没人管你,你便张狂开了。可今日,你也不先打听一下我们是谁,也敢剪径相拦为强盗勾当,只怕财宝不得,反搭上一切家当,更甚要丢掉吃饭的家什,终了落场全空。”大汉见怒了,叫道:“你小子是谁?也敢口吐狼言,反倒吓唬起大爷来了,报个名来。”金庆道:“报名?那你可得稳住心神,别再报出来之后,把你吓尿裤子,再折个跟头摔下去变成肉饼。”大汉道:“不至于,只管照实道来。”金庆道:“听好了,俺乃天生神婴孩,父亲原西海北域总镇使金铸镛。我师父乃太阳门内金光仙。俺有个伯父更出名,北海龙庭的公子——圣水威玉龙讳敖凛,现任天海湖圣水大神,掌握周围上千里地域内的百泊千水。俺任佐将,叫金庆。你瞧他。”一指玉龙,对大汉道:“此位便是俺伯父圣水大神,你听闻过没?还不过去跪拜吗?”谁想那大汉听完,“哈哈”大笑,道:“来着了,魔家早闻过圣水威玉龙之名,听说他仗有些三脚猫本事胡作非为,滥行杀戮无辜,欺凌异见之人千宗万件,品德败坏,百倍暴戾,并狂不可喻。兆夫指骂,为人不容。魔家早想教训教训他,只是无有机会,不想今日撞上了。那敖凛,过来,趴我脚前,让太爷砍你三斧子。”金庆大怒:“吓,泼贼,好大口气,俺金庆先教训你,必致你诚服。”报名吓不住人家,只有动武力来点硬的。况之实在太过教人生火来气。神婴子说完,掣禹王神锹,喝了声:“看打。”纵将起来,一锹来拍大汉顶梁。大汉急忙擎双斧“十”字花上架。“当”一声,竟然将金庆的锹崩了出去。金庆暗自叫道:“这汉真好大力气,我得小心点儿。”晃神锹与大汉战到一处。

金庆与大汉云来雾往,杀了足足四十合。金庆见对方不易降伏,便施出葫芦连环鞭打去。大汉躲闪不及,左肩重重挨了一下,臂一颤,手一松,一柄斧子掉落。大汉负伤,抽身就逃。金庆喝声:“哪里走?”随后追赶,由空中下落。大汉驶行不快,金庆终将之赶上,狠狠实实一锹拍到大汉背上。大汉重跌尘埃。金庆上前欲拿个活的,以问出此汉来龙去脉还有名姓。可大汉真不是善茬,在地上一滚,现身出一种庞然大物,一条红鳞巨蟒。“唰”,身子一甩,面对金庆,张开巨口猛一吸气。可坏了,金庆被一股巨力所牵,不由自主地向蟒口飞撞而来。情急之下,金庆拼上浑身力气,抢锹奋力一击。只听“啪”一声响,比瓮还要大些的蟒脑袋粉碎。金庆由于刹不住身子,“咚”地撞到蟒嘴上,回跌出老远。五脏痛作,只差吐血,半天才爬起来。玉龙赶下来,取丹药给金庆镇了伤痛。金庆那脸已如张白纸,冷汗还在冒着,连叫:“好险,好险,差点作了孽障的美餐,变成粪便。”挺长工夫方回过神来,飞脚朝蟒身踢了两下,骂道:“你这个泼怪,现在凶不起来了吧?要不是俺有急事在身,定把你剥去皮,将肉用火烤了吃,享受上十天半月。”玉龙说道:“金庆,别撒气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便离了此峰,驾云继续赶路。他们却不晓得此峰叫孤傲峰,座于巨熊山。那个红鳞蟒怪在此出现,是专门等候玉龙的,且又是受人之差,欲对玉龙取命。是谁指派,后文即知。这蟒怪没伤得玉龙,反丢性命,怪谁去呢?

玉龙与金庆又行出一程,见云脚下又出现一峰,很是秀美。玉龙对金庆道:“咱们下去一歇。”降下云头,落身于峰上。刚要坐下,突然狂风大作,云雾冲荡,却是突来一个怪物。此怪物鸟首人身,大翅长足,软甲乌袍,手中握一条长枪。口里叫着:“天天等,日日盼,今朝终又来投者。美美中饱我肚肠,尝尝龙肉是何样鲜美。”振双翅,径朝玉龙扑来。金庆喝声:“何方妖孽?敢来伤我伯父,接打。”迎当来者。来怪叫道:“魔家乃专食天下至美之味的祖宗,在千里之外早嗅到龙身上的气味,所以候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瞧你这小子尽骨少肉,没吃头,走开。”金庆暗骂:“我是来送于你吃的吗?让我走开?听你的呀?我必取你命。”并不搭言,大战来妖。杀有二十合,观战的玉龙嫌工夫延误太长,祭射宝剑来穿是妖。可妖精并不弱,头一甩,以那锐喙将剑拨开了。玉龙又施金缚索,“唰”,将妖精双足绞了,继接扯之跌落在地。金庆眼急手快,一锹打去,妖精绝了命。现原形,却是一只鷞鸠,也即鹰。玉龙埋怨金庆:“应先留下他的性命,问出是哪路的妖精,附近是否还有其他凶孽。我们也好一并将之铲除,绝世间后患。”金庆道:“下次定加注意。”二人继续行进。金庆暗自思量:“看这两次没?有妖精拦路,好似专冲我们叔侄而来,怕只怕是有谁专门设布下的。对于此次出行并非好兆头,真得格外小心再小心,做好防范。”

果然不出所料,未走上百里,前面又出现一峰。此峰就似一把断去柄的剑,插于那里,因此名叫(大荣山)断剑峰,距离鷞鸠精出现的那峰——(金驼山)云秀峰有九十里数。玉龙与金庆方至,霍地由下头“嗖……”射上七、八个光团,“咔……”接连爆开,迸射无数黑砂。玉龙急忙扯金庆一把,飕地纵了高而又高,几近天界地。然后又落下来,未吃砂害。见由突兀于一处崖壁的一株青松之冠当中升起一团墨云,云上又立有一个妖精。后脑大,脸内凹,铃铛眼,雷公嘴,戴着顶毡帽儿,穿豹皮裙,屁股后翘一条极为细长的尾巴。手中握执一对银钩。一打眼,便知他是个猴精。这猴精“哈哈”笑着,又尖又瘆人,比枭鸣还难听。猴精叫道:“呔,休要往前来,你外公在此。”金庆听得别扭,恼问:“你说是谁的外公?”猴精道:“谁人问我,我即是谁人的外公。你既然相问,那我老头子自然应当是你的外公了。”金庆大怒,叫道:“好孽障,敢找小太爷便宜,着打。”举锹来取猴精。猴精摆双钩来战。杀有三十合,猴精身子一摇,立时多生了十条胳膊,犹似介虫,舞动开似车轮摇转,以手专抓金庆的兵器。一不留意,金庆的锹被对方八只手捉个紧,且劲儿还特别大,令神婴旋风子不得施展。那猴精乘机用另外两只手抓握住金庆双腕,还余二手将钩呈“十字”向对手脖项来取。金庆惊骇,情急之下,口喷一股火来,令对手防不胜防,扑到猴精面上。猴精一声怪叫,手儿松了,仍旧是两条臂膀。金庆就势举锹由上而下来砸猴精天灵盖。猴精忙坠身下射,不仅避开锹打,且就机逃跑,山林内扎。玉龙急忙祭出金缚索,把猴精缚个结实,折翻在地。金庆上前,神锹举起,就要打,然被玉龙一声喝住。玉龙走到猴精近前,喝问:“你这泼猴,我们与你何冤何仇,却横拦去路,发凶弄狂?还不快讲。”联想路上屡遭妖精拦阻,觉得并非偶然凑巧,其中蹊跷,所以才要问个究竟。金庆在一旁喝问:“猴精,快些如实招来。若不招,休怪俺金庆小太爷心狠,一锹绝你性命。”猴精哪里能不怕,见金庆的锹就在自己头上,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便实话来招,道:“神仙爷,饶我性命。非我出于无端拦住两位杀生取命,而是受了别人的指派。”玉龙催问:“受人指派?那授命者何人?”猴精道:“指派我的人是南……”刚说到这儿,猴精突然身子一震,眼珠上翻,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仔细察看,见妖精后脑海处钉着一枚三寸长的银钉。玉龙好纳闷:“这是谁人之非为,用此手段将猴精暗算致死?恶贼于傍动作,我们竟然无所察觉,看来害杀猴精之人绝非等闲之客。”玉龙向四外瞧,忽发现离自己仅几步外有一条青蛇游动渐远,而不发一丝声响,但不紧不慢,半个身子转到一石之后,只剩一截尾巴。然后,身立起,探出个头来观察玉龙这边。要遇别人不会在意,而玉龙运目中神光一看,立时辨得这非普通的蛇,而是蛇精,因为蛇身笼有妖气,尽管它在尽量收敛。玉龙心说:“必是此妖于我们眼皮底下杀死了猴精。彼真好大胆子,不赶紧逃去,反于此逗留窥探,对我们何其蔑视。”用手指朝青蛇一点,一道白光射去,在石与青蛇周围现一光环,这是困禁之术。玉龙抢步上前来拿蛇精。可是一看,止剩一张蛇皮半截搭在石上。原是那蛇精机灵,抢一着遁去了。玉龙四外来寻,无蛇精影子,心中恼恨。他百思理不清头绪,“一路上多次意外受阻,无险却有小惊,闹一身晦气,此绝非寻常。特别是猴精死前招供,乃有人指派他来恶对我们,那背后主使者又是谁呢?因由为何?和我们之间难道有深仇大恨吗?”边揣摩,边和金庆起云赶路。

玉龙与金庆一路上经孤傲、云秀、断剑三峰,接连遭遇到蟒、鹰、猴三个妖精遮拦截杀,而且还在断剑峰冒将出来一个神秘的青蛇精,这一切都是谁安排的呢?目的何在?因果缘由,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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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唯英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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