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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灵之语

青灵兽飞落船边,趴伏身子与甲板齐平,看似温顺,从始至终却连一眼都未曾看向众人。

姜生对焦和月使了个颜色,焦和月点头来到青灵兽身旁,冲着小孩们嬉笑道:“想要拜入仙门,就不要害怕,都跟我上来吧。”

说话间,焦和月纵身来到了青灵兽背上。一众小孩见青灵兽没有反应,陆陆续续就有几个大胆的跟着爬了上去。

不一会,十个小孩就剩下刘烨、郑扬帆、晓雪三人在甲板。

“咱们快走吧。”郑扬帆有些着急地催促刘烨,一旁晓雪也冲着他使者眼色。

刘烨却从青灵兽落下后一直保持呆傻的样子,好像在思考,又好像着魔般。

话说刚才,在青灵兽落下时,刘烨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好啊,小家伙。”

刘烨吓了一跳,左右查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免暗自心惊。

“呵呵,别怕。我是青灵兽,这是我用秘法与你说话。我教你一段心法,你学会了也能这样与人交流了。”

声音再次出现在刘烨脑海,原来竟是那青灵兽,而且它似乎对刘烨存有好感。

不一会,青灵兽所说的心法便出现在了刘烨脑海。说来也奇怪,这段心法字字不通,整句连在一起却又让人豁然开朗。

刘烨心中默念这段绕口的心法,不一会脑海里就好似多了什么东西般,又好似本就拥有只不过因为这段心法而被他发现。

刘烨摸不清那是什么感觉,索性凭着这新得到的感觉走,脑海想着与青灵兽对话的内容,没想到真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了青灵兽。

“你好啊,我叫刘烨。”

“呵呵呵,你好啊小家伙。你的小伙伴在叫你呢,你快上到我的背上来。”

刘烨这才回过神,发现郑扬帆和晓雪一脸焦急地催促他。

“快走吧。”刘烨嘻嘻一笑,一手拉着一个向青灵兽跑去。

“嘿嘿!”看着三个小孩的样子,姜生身边的杜飞不由发出一阵怪笑。

姜生回头看了眼,问道:“师弟笑什么?”

杜飞看着刘烨,道:“这叫刘烨的小子心机不错,一会时间就和十个孩子中资质最好的两个成了朋友。只可惜,这里是修界。”

原来杜飞是在嘲笑刘烨,姜生连忙摇头否认:“我看不然,那小胖子和小丫头心性不错,将来未必就会有所改变。”

杜飞依然“嘿嘿”笑了一句,便自顾自掏出法器向岛内飞去。

他与姜生本就是利益上的朋友,任务现在已经与他无关,又何必继续留在姜生身边?

杜飞的离去压根就没有引起小孩们的注意,当然刘烨除外。随后姜生留在楼船,焦和月陪着小孩们坐在宽大的青灵兽后背上朝着九灵岛飞去。

青灵兽起飞,小孩们在经历过开始的害怕后便恢复嬉笑看着四下风景、与新认识的小伙伴说着自己的惊讶。

不说别的,刘烨上了青灵兽后背坐稳后,便开始与青灵兽“说话”。

“哇,你身上好白,之前在海上我还以为看到海鸥呢。”

“海鸥?你倒是第一个敢说我像底下动物的。”

“呵呵,你,你别生气。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啊?”

“称呼?我可没有特定的称呼,你叫我青灵兽就可以了。”

“啊?好吧,等以后我见识多了给你起个名字。”刘烨本想直接给青灵兽起名字,可想了想还是觉得多接触仙师的世界后再起名字才好。

“随你吧,如果真有一天你能给我起名字,我倒是高兴。”青灵兽这么说,其实它话中有话,能给它起名字的只能是它的主人。

就这么刘烨错一边欣赏九灵岛的风景,一边与青灵兽聊天,青灵兽也故意在九灵岛绕了几圈,这才带着孩子们来到了九灵岛一处高崖之上。

说起高崖,先得提及九灵岛具体情况。九灵岛面积不大不小,从天空看去似个椭圆,最长不过五十里。而岛上山峦起伏正中有两座山峰奇高无比,其相邻处皆是高崖,两山似一座山被人从中劈开,而之前刘烨所见的大石柱正在两山之间的深渊正中间向天而去。九灵门一众便在这两山之上,分作东西两边,各有楼阁。

别看九灵岛面积不大,这两座山却少说在千丈以上,上山路多是陡峭,故此需要青灵兽接送。当然,也不知没有别的手段,为什么让青灵兽接送的缘由暂且不提。

青灵兽在高崖落下后趴伏身子,早有几名九灵弟子在那等着,各个施法将孩子从青灵兽后背“移”下来。

人都下去了,青灵兽一拍翅膀,留下一阵狂风后向天空飞去,也留给了刘烨最后一句忠告。

“不要因为个别原因放弃心中的那份执着。”

刘烨暂时可不能明白青灵兽所言,不过这个异类朋友的话还是深深记在了心中。

落地后小孩们自然会好奇地开始打量四周,刘烨也不例外。

在青灵兽背上便见着这山峰之上异常平整、宽大,而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一处由青石板铺成的大广场,正中立着一个门牌,上述“九灵”两个大字。广场一头是高崖,另一头则独有一青石建筑。

稍作停顿后,焦和月与几位接应弟子带着小孩们穿过广场正中的大门向那建筑走去。

经过大门时,自有一弟子介绍起来:“世俗将大门建在房前,修界中却没有这些讲究,这呢,正是门派正门。除了这个,还有许多都是与世俗不同的,以后你们慢慢就能适应了。”

这门不在前头那有什么用处?不过按照岛上的情况,能来九灵门的都要飞着过来,这大门健在哪好像都差不多。刘烨这么想,其他小孩可没这么多心思。

别看那建筑就在广场边上,这一走却花了半天时间,小孩虽然喜欢东奔西走,可体力上终究有跟不上的时候,不少小孩都开始哭闹起来。索性,在焦和月的鼓励下,十个小孩全部坚持到了建筑前。

郑扬帆由于体胖,第一个忍不住坐在地上喘气,小丫头晓雪也和几个小女孩相互依靠着休息,十个小孩九个都坐下了,唯独刘烨气喘吁吁地双手叉腰盯着那建筑打量。

这建筑四方落地,正当中是一扇敞开大门,上有牌匾“正德殿”;门内宽敞大厅,两排各有摆设,正对门独有一把大椅,一伙人便在大厅中向外看来。

虽然隔着远些,刘烨还是一眼看到了一个让他生气的面孔。大厅几人多是年轻模样,唯有一老者,此时也一脸吃惊地看着刘烨。

这老者正是当初在周国认定刘烨资质差的老头,两人都有些震惊会在这里再遇见,各有所思下,大厅中已有一人发话,声音不大,却清楚异常。

“带他们进来吧。”

焦和月嘻嘻一笑,冲着休息的孩子们道:“大家加把劲,到了里头就能好好休息了。”

孩子们咬着牙,一个个陆续走了进去,而刘烨则一边走,一边琢磨这老头的身份。就这样,这十个从吴国来的小孩走进了一扇能改变一生命运的大门,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们已经远离了世俗。

九灵门每三年从周、吴两国招收资质最好的弟子,并将这次收徒聚会称为仙门会。

月余前,在周国仙门会上,九灵仅收了三名新弟子,这与突然出现的老者脱不开关系。

虽说门派对新弟子的资质有要求,但相对于质量,数量上的要求较为重视,而周国的仙门会偏偏出现了意外。

九灵门内个人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后便有资格被封为长老,其中有一外貌年迈的长老外出正巧经过周国仙门会。这位长老的突然出现发生变数不小,本被选上的小孩修为不到四品皆一一被他列出墙围,资质二品的刘烨更是当众被长老指名,气得刘烨之父刘玄咬牙跺脚,主要是心疼这次花的大价钱。

现如今,刘烨和这位不知姓名的长老在九灵门大殿相遇,彼此皆有种奇怪的感觉冒出。

年迈老者并非掌门,他也不急于点出刘烨资质问题,而是静静等待掌门定论。

大殿中小孩紧张地站在一起,一男子向前踏出一步,首先开口:“能通过测试很不错,我是九灵门掌门——焦阳,现在你们一个一个到我面前来。”

焦阳仙风道骨、剑眉俊朗,说话沉稳有力,正是之前发话之人。

一众小孩听了此言不由精神一震,之前的疲劳竟然消减大半,着实让小孩们感到惊奇。

不过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人上前。刘烨心里明白,掌门这是要一一查看他们,在一番内心挣扎后,豁出去般咬着牙向前走了出去。

虽然当初周国被那老者当众点名使得刘烨十分生气,倒他也算让他明白了自己所谓的资质之差。这次面对掌门,与其畏首畏尾,不如直截了当。

刘烨的勇敢上前,给其余小孩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至于焦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刘烨到他面前时,只是简单的抓了把刘烨的小手,便点点头让他站在一边。

还以为会有多复杂的过程,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剩下的小孩很快便一一上前接受焦阳的“抓手”仪式。

十个小孩结束焦阳的检测,也不知这是否算通过,皆又紧张地站在那等待焦阳发话。

“这些小孩从今天起就是九灵门弟子。焦和月,你带着他们到试剑阁先行安顿。”

几乎就是最后一个小孩结束检测后,焦阳直截了当对焦和月说道。

“啊?”焦和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替几个孩子感到高兴,脸上带着笑容,嘻嘻哈哈领着小孩们向殿后走去。

小孩走后,众人却是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除了掌门,其余几位皆是门中长老,皆掌管一方要领。此次面议新弟子,按照常规会直接由他们挑选弟子带走,这次却出现不一样的情况,怎不让他们感到吃惊。何况,这些小孩中大半皆是不符合门派收徒条件的。

其中年迈老者最为直接,一脸不快地说道:“焦阳,你这个不对啊?是不是收了这些小鬼的贿赂啊?”

虽说长老职位在掌门之下,见了掌门都需要客客气气的,可这年迈老者却要另当别论。

掌门自然不会因老者的话生气,反而一脸恭敬地回道:“薛长老息怒,几位也都稍安勿躁,这其中的缘由我自会说清楚。”

话说到这份上,众长老自然停下议论,等着焦阳解释。

焦阳道:“日前,我就门派青黄不接的问题请教大长老。大长老言:

‘生老病死,日月有衰;天地从无到有,从有到无,周而复始已成轮回。上一时代为何被这一时代取代?非后世功法大进,实乃天地没落所致。’

大长老之言已然明了。”

一众长老缠手恭敬,其道:“受教!”

他们所敬非焦阳,乃大长老也。而大长老言中之意,无外乎降低收徒门槛。

虽然知道这事乃大长老受益,薛长老还是忍不住提到了刘烨:“即便如此,将门槛设在三品便可,为何要收一个二品的弟子?”

焦阳闻言“呵呵”一笑,道:“薛长老似乎对这二品资质的小孩有意见啊?”

被焦阳看出心思,薛长老也不尴尬,索性之言:“不错,我就看那小子不顺眼。实不相瞒,周国仙门会,这小子买通关系险些混进我们九灵。没想到他还跑到吴国去了,就是不知道这次谁负责仙门会。”

薛长老连着姜生一同怪罪,本以为焦阳听了贿赂之事会改变主意,没想到焦阳却还是“呵呵”一笑,道:“薛长老何必为这等小事烦心?记得你那药园还差一打杂的,不如就让他去给你看守药园。”

薛长老听了眼珠一瞪,连骂带笑道:“哎呦,好你个焦阳,这不是挤悦我吗?那小鬼要是来我药园,还不把我那些宝贝毁了?”

焦阳并未直接回复,而是伸手在虚空比划出一个字形,虽为如姜生般虚空现字只是普通的比划,众人还是看的清楚。正是青灵兽为首那个只知发音不知其意的“青”字,而这个字几乎便是在暗指门派那只历史悠久的青灵兽。

薛长老最为吃惊,他对青灵兽的了解远比他人,为何焦阳会在此时提到它?

吃惊之余,薛长老忙道:“这是?”

焦阳道:“具体为何我也不清楚,收这个弟子都是它的主意。”

众人听了各有表情,便有一人恍然道:“原来之前掌门一一查看这些新弟子,为的就是查看这小子吧。”

焦阳点头,以他们的修为自然能凭空查看这些小孩,而通过握手则可以更加细微的查看明白。

似看出薛长老仍有不情愿的样子,焦阳又道:“众人中,唯有薛长老的灵药圆相对僻静,竟然此子有非常之处,留在灵药园更便于观察。”

薛长老无语,毫不留情道:“得,你直接说我是个大闲人呗。”

焦阳这次倒是略有歉意,修仙者的容貌会一直保持在年轻时期,而一当出现老态,便意味寿元降至仙道无望。虽说有青灵兽推存,但一个二品资质的弟子还是不能让人放心,与其让他待在众人视线下饱受指点,不如交给薛长老看护,一来便于观察,二来也可避免些许是非言论。

虽然歉意,焦阳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那薛长老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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