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奶娘陈夫人
陈夫人一听,立即恨声说道:“杀得好,那是一个最阴狠的小人。”陈夫人一听,立即不高兴的问:“什么?他连我的事都没有告诉你呀?”欧阳宇见陈夫人虽然不高兴,但说道的声音已压低了不少,知道她已答应和他合作因而焦急的说道:“我不是早对您说道了吗,事情太多了,他只把进入祖坟墓地和藏宝楼的暗语记号告诉了我,还有魏五以及唐府的情形,对您陈夫人,他也许忽略了?”
陈夫人摇摇头,伤感的说道:“我终究不是他的亲娘……可是,他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呀!”欧阳宇一听,知道这位陈夫人是欧阳云的儿时乳娘,这时一听,只得恍然想起的急声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云兄曾谈到自小把他带大的乳娘,但是,刚谈了没两句,因为菩智师伯问话,又岔开了……”
说话之间,突然惊觉汤寡妇已潜到了院外,正待伺机进入院内,因而望着陈夫人,焦急的压低声音说道:“陈夫人,汤寡妇已到了院外,您必须告诉我,云兄对您怎么个称呼,对汤寡妇怎么个称呼!”陈夫人听欧阳宇说道,欧阳云确曾谈到她,但是被菩智法师打岔,又给忘了,心里多少好过些。
这时见欧阳宇急焦的样子,知道事态严重,因而也压低声音说道:“欧阳夫人离世时,云儿就拜我做义母,但是,他对我都是称呼娘。”欧阳宇一听,便知道这位陈夫人在欧阳家有着极重要的地位。因而继续关切的问:“那么对汤寡妇呢?”陈夫人立即淡淡的说道:“还不喊她汤二嫂!”
欧阳宇凝神一听,发觉汤寡妇已飞身纵上东阁,正摒息向正阁檐前隐来,因而望着陈夫人,悄声说道:“汤寡妇已到了窗外,陈夫人,为了早日捉到他们的阴谋证据,您必须顺着我的口气说道!”这时听欧阳宇说道汤寡妇已到了窗外,也不禁暗自紧张的点了点头。
欧阳宇听出了汤寡妇已到了前檐瓦面上,立即以委屈的声调说道:“娘,汤二嫂人长的标致,又能干,咱们家里上上下下,还下都她一个人忙碌……”话未说完,陈夫人已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这孩子,娘并不反对你和汤二娘要好,现在的男人那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不过,娘不希望你和她就在这里,当着千千露露胡闹……”
欧阳宇为了让汤寡妇早些离开,立即接口说道:“是嘛,所以我今天就没有喝酒。”陈夫人听欧阳宇谈到了酒,她不知道如何接腔,因而急得叹了口气。欧阳宇知道陈夫人的词穷了,只得接着说道:“娘,您又在愁唐家妹子的事了?您放心,我要是对她说道,我也喜欢汤二娘,她一定会让我继续和汤二嫂要好的。”陈夫人以为欧阳宇不知道唐妹子的性子,因而急的一面向欧阳宇挤眼色,一面焦急的说道:
“你呀,你就对你沫妹妹提这件事吧,你见了她就像耗子见到了猫,你以为我不知道?再说道,她二哥唐玉成,和你最要好,若是他听说道你要娶汤二娘作妾,第一个就是他不答应……”欧阳宇一听,立即理直气壮的说道:“没关系,娘,云儿现在的武功,已比他们强了呀!”
陈夫人摇摇头,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的事,我也懒得再管了,我要回去睡觉去了,云儿,我看你也累了,你也早些睡吧!说话之间,同时站起来,继续说道:“明天见了汤二嫂,不妨也把这件事说道清楚,就是你不把她公开纳为夫人,这个欧家庄的产业也有她的一份,告诉她,不要再胡闹了,将来传出去了,人家笑话。”欧阳宇赶紧愉快的说道:“娘,云儿知道,我送您回去!”
陈夫人见欧阳宇一口一个娘,喊得她心里也满舒服的,是以,也慈祥的说道:“不用了,你也休息吧!叫千千送我去好了。欧阳宇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大声招呼说道:“千千,千千!”如此一喊,阁厅内立即响起一个少女的清脆声音回答说道:“来了,少爷!”
紧接着,是奔上楼梯的脚步声音。陈夫人知道欧阳宇是要叫千千送她回去,因而悄声说道:“在下人面前要称呼我‘老夫人’。”话声刚落,身穿紫衣的侍女,已急步走上阁来。欧阳宇一见,果然是穿绿衣的那个侍女叫露露,于是,立即吩咐说道:“千千,你帮我送老夫人回去!”
紫衣侍女千千,恭声应是,立即扶着陈夫人向阁梯走去。这时,欧阳宇已听出房上面的汤寡妇,正向东阁上轻灵的移去,显然,她已听到没有喝她准备的酒,而准备离去。但是,他在这一刹那,突然觉得有跟踪汤寡妇前去的必要,因为,方才那壶酒,如果是魏五命令她弄的,如今,她没有达成任务,自然要向魏五有所解释。果真这样,岂下正是察知他们诡谋的大好机会?
心念至此,正待闪身而出,而走至梯口的陈夫人,却突然回转身来,郑重的说道:“噢,云儿,明天就是你父亲第二个周年的忌日,原先恐怕你不能赶回来,所以没有准备去你父亲的墓地祭奠,就在西庄门外,搭了三座高台,请了三班僧道,为你父亲诵经三天,这件事我是让魏总管办的。”
说道此一顿,特别一整颜色,又含有告知的意味,继续说道:“你父亲的阴宅,我已特别交代了下去,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能前去,云儿,明天你在经台前叩个头就算了,千万不要再和魏总管他们去查看,听到了没有?”欧阳宇一听,立即恭声说道:“是的,娘,云儿知道。”
陈夫人又特别的叮嘱他,说道:“云儿,你一向都听我的话,这一次也不要让我生气。”欧阳宇知道陈夫人担心甘五暗中害他,所以才一再的叮嘱他,是以恭谨的回答说道:“是的,娘!”陈夫人一听,这才放心的和千千走下楼去欧阳宇一见陈夫人走下梯口,立即飘身闪出阁外,急忙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粉白倩影,正跃下东阁房面,向东南越去。根据那道粉白纤影,欧阳宇已断定是汤寡妇无疑,是以,一提真气,轻如庄絮般,飘然向前追去。
只见汤寡妇,轻灵的纵出独院,立即展开身法,越过两座独院,直向中央宅院的墙外越去。欧阳宇虽然不知道汤寡妇的闺房是在什么地方,但根据她的职掌是内宅管家,按照常理推断汤寡妇是应该睡在内宅。由于有了这一看法,他愈加断定汤寡妇是去找魏五有所解释。心念间,汤寡妇已越过宅外空场,飞身跃上了通向南庄门通道左侧的一栋院落的房面,接着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欧阳宇一见,断定那座比较宽大的院落,可能是魏五的住宅,果真是这样,魏五可能没有畏罪潜逃。这时见汤寡妇跃进院中,再没有出来,也立即飞身而起,由于各院灯火大部已熄,是以,仅在空场中间一点足,直飞东院的房面。一登上东院的房面,欧阳宇立即听到坐东向西有灯光的穿厅内有人声传出。其中一人,正是魏五的声音。
于是,移至穿厅的右山墙的窗下,向内一看,只见汤寡妇已在下首的大椅上坐好了,似乎刚说完了话。上首大椅上,果然坐着魏五,他捻着银须,似乎在揣测汤寡妇方才说道的话,是否正确或在想对策。靠近魏五侧椅上坐着的是账房先生,正瞪着一对小眼望着魏五,那个一身白衣的金毛虎,则坐在汤寡妇这边的侧椅上。只见魏五沉吟了一会,自语似的说道:“唔,他不喝你的酒,也正显示他将要向你下手了!”汤寡妇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也未必见得,我既没有图谋他欧阳家的产业,也没有参与杀害他爹,他欧阳云凭什么向我下手?”
如此一说道,魏五和账房先生,以及那个金毛虎俱都楞了。魏五一定神,正色沉声说道:“可是,你也是主谋者之一呀!”汤寡妇一听,立刻正色分辩说道:“可是我并没有去五鼎山和龙虎关,暗中联络那些和尚老道来杀老庄主呀!”魏五一听,倏然立起,有些惊异的怒声问:“汤二嫂,你今晚是怎么啦?怎的去会了那小子一会儿,一切就都变了?”汤寡妇也不示弱,也怒声说道:“谁说道我去会他了,我去会他还能回来的这么快?”
魏五立即轻蔑的责问说道:“那么你是怕了?”汤寡妇冷冷一笑说道:“你不怕?你不怕为什么要躲起来不敢见他?”说道此一顿,又压低一些声音,继续说道:“想想看,方护院练有‘金钟罩铁布衣’的横练功夫刀枪都不入,可是呢?架不住欧阳云的一个小指头!”说着,又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继续说道:“假设他喝了我的‘寻春露’,我去了可能没关系,现在他的神志清醒,万一给我一指头,那我死的才冤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