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出手相助
欧阳宇一听,立即深躬一揖说道:“后天傍晚,宇儿一定赶到龙虎关!”
说罢直身,又望着唐沫沫,说道:“沫妹妹,愚兄要先走一步了!”说罢,急行数步,展开轻功,直向林外越去。
欧阳宇为了尽快赶到圣月山,除在必经的官道上步行外,尽量捡隐蔽地形,展开轻功飞越。
由兰城到华山主山,绵延数十里,尽是山峦挺秀,幽壑深谷的山区,有的地方断涧回绕,浓荫蔽日,有的地方成村成镇,风景绮丽。
欧阳宇在一座小山村上吃了些东西,继续向遥遥在望的圣月山越去!
他虽然仅离开了圣月山才两天,但在他的感觉上,似乎过了半个多月似的,这是因为他连番经过的事故太多了。
他的身躯在高低崎岖的山区飞越,但他的思潮也随着他的前进而起伏。
他首先想到了他即将见到的师妹沈吟雪,他下知道见了她应该怎样向她解释。
他根据霸天鬼大头对他的苛责,可以看出大头师伯对这位雪师妹的溺爱,但根据大头师伯的说道法,也可断定这位雪师妹的倔强任性。
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个性,是最不喜欢这一类的女孩子的,他所喜欢的是温柔、娴静、知书达理,但并不一定会武功的。
他考虑稍时见了沈吟雪应该怎样的向她解释,当然,看在她每天送茶送饭的情份上,自然要谦让她几分。
当然,他也想到了沈吟雪的倔强和高傲,这可在他震开洞府,期满出关的时候,她宁愿在暗中跟踪,也不愿先见面这一点上看出来。
因为有了这一看法,他倒觉得唐沫沫比沈吟雪纯洁多了。
唐沫沫虽然被她的母亲,哥哥,以及她的干爹戏浪长发侯娇纵惯了,但她的心地却是纯真的,娇憨的,而没有一丝做作。
当然,恩师“圣月洞主”将他坐关期间每日供送水饭的重大责任,交给了沈吟雪去办,必然有她老人家的目的和原因。
尤其霸天鬼大头是她的义兄,而沈吟雪又是霸天鬼大头师伯的干女儿。
根据这种关系,欧阳宇觉得还是不能得罪这位雪师妹,否则,不但自己落个无情无义之人,就是恩师也会因此生气。
一想到恩师圣月洞主,他立即又联想到他的身世——
根据大头师伯的话,师父老人家对他欧阳宇的身世一定知道的,而师父在留下的书笺上却推说道不知也不清楚,他不由在心里问着自己,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隐密不成?
最令他不解的是,师父为什么平素不谈她自己过去的事,也只字不谈她过去的朋友,像大头师伯,她老人家就从来没有谈过。
其次,是师父从不介绍武林中的著名人物和曾经轰动江湖的大事,难道她怕谈论这些事时,会引起她以往的伤心事不成?
心念末毕,蓦然传来一声清脆娇叱:“你还不站住受死?”
欧阳宇闻声一惊,急忙刹住身势,这才发现已到了圣月山下的圣月谷了,虽然艳阳当头,但圣月山的山巅,却仍隐藏在云气间。
他立身之处,正是圣月谷的边缘,他循着方才那声娇叱,凝目一看,只见由圣月山下,正有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人,手提一对判官锤,电掣越来。
细看灰衣中年人三十余岁年纪,生得修眉细目,黄净面皮,唇上蓄着五字胡须,头上发髻已散,额角已渗油汗,频频回头后看,显得十分狼狈。
欧阳宇再-目向灰衣中年人的身后看去,下看犹可,一看之下,顿时呆了!
只见灰衣中年人的身后五九丈处,竟仗剑紧跟着一个上穿黄绫罗衣,下着百褶黄裙,腰系金丝鸾带的绝色少女。
细看黄衣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生得冰清王润,雪光照人,两道黛眉,斜飞入鬓,通梁琼鼻下,两片喷火樱唇,实在是秀美绝伦,只是在气质上,含有狡黠多智的意味。
但她这时,却黛眉飞剔,靥罩冰霜,明若秋水般的沫目,正闪着冷辉,直盯着前面急急飞越的灰衣中年人,尤其她的快速身法,宛似星飞丸射,手中灵剑,更是寒芒四射,一望而知是一柄利器。
欧阳宇看得一呆的原因,是他直觉的认为电掣越来的黄衣绝色少女,就是他大师伯的干女儿沈吟雪。
同时,他也断定这个灰衣中年人,必是前去圣月山上偷窥,而被沈吟雪追下山来,以至追到此地来。
心念已定,正待向手提判官锤的灰衣中年人截去,但是,灰衣中年人似乎看出苗头下对,竟踅身向东南越去。
黄衣绝色少女一见,再度一声娇叱:“你就是逃上天去,本姑娘也要把你抓下来!”
娇叱声中,看也不看欧阳宇一眼,也踅身追向东南!
欧阳宇见沈吟雪看也下看他一眼,心中大急,不由脱口招呼说道:“雪师妹请止步!”
招呼声中,立展轻功,如飞向黄衣少女追去!
黄衣绝色少女一听欧阳宇的那声“雪师妹”,娇躯一震,倏然回头,果然刹住了飞越着的身势。
但是,她那双秋水沫目中,冷电一闪,两道黛眉一蹙,迷惑的看了欧阳宇一眼,竟又继续向灰衣中年人追去。
欧阳宇知道沈吟雪仍在生他的气,是以,心中一急,再度焦急的说道:“雪师妹,是大师伯要我来找你的呀!”
说话之间,已追到了黄衣少女的身侧,并放缓速度和他并肩飞越!
黄衣少女见欧阳宇身在十数丈外,仅在说话之间的工夫,便追到了她的身侧,这的确令她大吃一惊,颇感意外。
惊急间转首一看,芳心不由一震,双颊不自觉的升上两片红云。
她这时才看清欧阳宇,面如敷粉,唇如涂丹,虎眉朗目,顾盼神飞,竟是一位丰神俊美,秀拔超群的俊美美青年。
黄衣少女虽然芳心怦跳,思绪紊乱,玉颊觉得热烘烘的,但她仍没忘了少女的矜持,因而强自一定心神,迷惑的问:“你……你真的是我爹要你来找我的?”
欧阳宇心中焦急,也未细听话意,立即正色说道:“雪师妹,我怎么会骗你呢?”
黄衣少女一听,不禁有些羞涩的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欧阳宇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而沈吟雪竟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刁钻,傲气!
于是,愉快的一笑尚有些讪讪的问:“雪师妹,你真的不再生我的气?”
黄衣少女听得一楞,倏然刹住身势,不由嗔声问:“你说道什么?”
欧阳宇没想到黄衣少女会倏然停身,因而使他疾越的身形,继续向前,电掣如飞。
于是他心中一惊,疾挥衣袖,身形一个“疾燕回头”,踅身反飞了回来,飘然立在黄衣少女的身前。
黄衣少女何曾见过这等轻灵玄奥的轻身功夫,因而再度楞了。
但是,欧阳宇却惊异的急声问:“你?你不是雪师妹?”
黄衣少女急忙一定心神,竟毫不迟疑的一颔首,说道:“是呀!”
欧阳宇一听,一颗焦急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因而一笑说道:“那方才你……”
话刚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数声大-:“雪姑娘,是怎么回事?”
欧阳宇一听,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苍发银髯,身穿月白亮缎袍的老者,和两个年约二十五九岁的青年,刚刚停在三丈以外。
只见月白缎袍老者,方面大耳,海口狮鼻,霜眉浓重,大眼有神,腰下佩着一柄厚背刀,看来至少二十余斤。
立在老者身后的两个青年,一式银灰劲衣,左边的一人,黑面膛,背插一柄铁汤、,右边的一人,面黄而瘦,背一柄精钢锏。
佩刀老者,目闪冷辉,面带愠色,两个青年人则俱都怒雪满面,神色怨毒,目光中都充满了嫉妒。
打量未完,佩刀老者已沉声问:“贤侄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衣少女见问,下由讪讪的说道:“他是我爹派来找我的!”
佩刀老者一听,面色立时缓和下来,同时“噢”了一声,关切的问:“大师兄派你来有什么事吗?”
欧阳宇觉得有些不对劲,因而望着黄衣少女,迷惑的问:“雪师妹,这二位是……”
话未说完,黄衣少女已肃手一指佩刀老者,有些责怪的嗔声说道:“这位就是执掌白虎坛的二师叔严天兵嘛!”
欧阳宇听得脑际轰然一声雷鸣,不由焦急的大声问:“你到底是不是师妹沈吟雪?”
黄衣少女听得花雪一变,脱口惊“啊”,不由大感意外的急声说道:“我是蓝菲樰啊!”
欧阳宇一听,心中着实懊恼,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直觉,竟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而这位娇美动人的蓝菲樰,居然也承认是雪师妹。
心念至此,觉得黄衣少女蓝菲樰也有责任,因而不自觉的懊恼说道:“你应该说道你是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