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虚界·路德赛西·学生会活动大楼】
等到了竞选那一天，学生会大楼的报告厅里挤了个水泄不通。
三个人只得在大厅外面等着，走廊的长椅上早就坐满了或补妆或被竞选稿的人，就像一大堆莺莺燕燕的后宫佳丽，却迟迟等不到皇上翻起自己的绿头牌。
白雪倒是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只一直和闺蜜们谈天说地，还时不时地假装不经意地瞟着路过的男生，看见长的帅的便用胳膊肘捅捅一旁的颜嘉灵，两个女孩子捂着嘴咯咯地笑。运气好的话，这笑声还真能让那男生回过头来看她们几下。
而周浅韵则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两个女孩疯闹，脸上却也不自觉挂了笑意。
颜嘉灵本就是和白雪差不多的性格，只不过家中管的严些，没有白雪那么骄纵放肆。初见的时候还觉得是她个乖巧的女生，但越深入了解，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白雪天天手把手教着怎么玩，就越发现她内心的奔放与对自由无尽的追求。
“喝咖啡吗？”周浅韵站起身来，“刚刚我看见那边有卖。”
“反正也是闲着，吃吃喝喝打发时间咯！”白雪举双手赞同，“卡布奇诺双倍加糖！”
“我要柠檬红茶。”颜嘉灵歪了歪头，甜甜地笑道，之后伸手去掐白雪的脸，“双倍加糖你怎么就不胖呢你！好生气啊！”
白雪咯咯笑着躲避着她的魔爪，还不忘着打击她，“体质问题嘛，我怎么吃都不胖，不像某人，迎风张嘴胖三斤……啊灵儿我不敢了……哈哈哈哈好痒好痒……啊呀你不要碰我！……”
周浅韵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咖啡店里人很多，她了近20分钟的队才把东西买到手，正当她要往回走时，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扭头一看，正对一张外国脸。男生金黄色的头发向后梳起扎成一束，领带松松地系着，领口处的两颗纽扣敞开着，露出两块古铜色的诱人胸肌，俨然一副意大利风流男子的样子。
“Could you do me a favour?”男子彬彬有礼地笑着，操了一口带有明显意式发音的生疏的英语。由于学生会创立不受地域限制，所以今天所有学区的人都汇聚于此，出现一个外国人一点都不奇怪。
还没等周浅韵说什么，男子就以用蹩脚的意式英语和胡乱的手势大致表达了自己此次是换届选举的总监制和总管理人，负责掌控全局，忽然惊鸿一瞥，觉得有一个高位很适合她，简直是量身定制，她不去那个职位都没有其存在的意义……
一通胡诌。
周浅韵面带微笑地听他说完，冷声道，“编的不错啊，继续。”
男子一脸不解，但仍然勉强保持着微笑，“what？”
她收了笑容，毫不客气地伸手从男子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张露出半角的名片，黑色隶书打印着两个大字“袁毅”，名片背面写着他的职务，是学生会副主席。背景则是一个风骚的侧面造型，一看就是眼前之人。
“名片上一个字母都没有全是汉字；就当你是专门改印了名片，也不会把自己本来的外国名字去掉吧？最后，刚刚从你身后走过去的那几个挤眉弄眼的人，全都是中国脸。你应该是中文校区的混血吧？”周浅韵冷笑着把那张名片插回他熨展的衬衫口袋里，“下次搭讪换个套路，伪造成主席，再接再厉。”
袁毅脸色微微一变，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她，赔笑道：“我是混血没错，但我可没编，我真的是副主席……虽然这次某人很有可能把我换掉……关于那个职位也是事实，没有你，那个post都没有存在的价值……”袁毅一脸谄媚，贱格到无下线地不依不饶。
周浅韵已然开始不耐烦，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强压住怒火，“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不奉陪了。”
“等等”袁毅再一次拦在她面前，坏笑着朝白雪所在的方向看去，“其实……我手里还是有点权力的，你不想担任什么职位没关系，但有人想啊。”
“她不需要你的后门，她有那个实力，能凭自己本事进去，用不着你操心。”周浅韵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已经有一些动摇了。因为她知道白雪是要去当部长，是跟高年级的人比拼，就算能力达到了，但由于人脉不够，肯定处于劣势。
“不不不。后门这种东西，在这里我还是不敢随便开的。”袁毅笑笑，笑容有一丝邪魅和狡黠，“我也就是能修改一下规则让竞争更加有利于她而已。”
“条件。”周浅韵定定地看着他，直至他嘴角的变得张扬。
“帮个小忙。”
当白雪从大厅里走出来的时候，颜嘉灵已经拿着她的卡布奇诺等候在门外了。看到白雪满头大汗的样子，她不禁笑出了声，调侃道，“刚刚进去时不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发誓要拿第一吗？，怎么现在变成落汤鸡的狼狈样子了？”
白雪没好气的从她手里抢过咖啡，翻了一个白眼，“我们以前高中都是小学校，哪见过这么大阵势？”她轻抿了一口咖啡，叹了口气，
“早知道该让小浅带矿泉水的……咦？人呢？”
周浅韵一直到白雪竞选都没回来，搞得白雪都开始紧张会不会是她迷路了……虽然周浅韵的方向感不是很好，但她的记忆力还是说得过去的，出了外面她没法辨别东南西北，但一旦走失，她还是能沿着刚才来的路回到原点的。
“你才进去没多久，她就回来了。咖啡店人挺多的，排队排的时间太久了。另外，她刚刚想起还有事没做，于是给你投完票以后就直接走了。”颜嘉灵回答道，“你之后还有事么？是不是还得等结果？”
白雪点点头，“这一等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不如你先回去吧，总在这儿呆着也没意思。”
“没事，小浅临走跟我说好好看着你。”颜嘉灵耸耸肩，“你的路痴程度可是出了名的，真丢了怎么办。”
白雪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的确，同样方向感不好，她却半点儿记性都没有，而颜嘉灵确实方向感极佳……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虚界·路德赛西·图书馆】
当周浅韵踏进空无一人的图书馆大门时，内心不禁一阵欣喜。果然，今天学生会换届，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学生会大楼。放眼望去，整个图书馆空空荡荡。自从黎梓给了她那张禁书室的黑卡，她还没有来过呢，一直盼着人少的一天偷偷潜进来，总算等到了。
男生正斜倚在散发着好闻的檀木气息的书架旁，手边零零散散放着些书，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放着自己刚磨好的咖啡。
忽然他警觉地抬起头来，他听到了脚步声。
由于地板是木质的，他很快就从轻巧快速的步声中推断出这应该是一个女人，没有穿高跟鞋，很可能是学生。
他一怔，除了他，还没有第二个学生获得进入这间禁书室的通行证啊。难道……
他目光一寒，眼看着门口处红灯变成绿色，响起了刷卡的“嘀”声，便如虎豹一般敏捷而无声地闪到门边，伸手按灭了灯。
周浅韵刚刷完卡，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尽管几乎是在她开门的瞬间发生的，她也能清楚地感知到光线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里是地下室，说明原先禁书室是有人的，见她猝不及防进来才关了灯……做贼心虚，这么想隐藏自己，肯定有鬼。
周浅韵不禁攥紧了拳头。
一般情况下开关都在门的附近，也就是说……那个人很可能现在就在门后蓄势待发，等着她进门来给她致命一击！
混蛋啊……她可是空着手的，有谁进图书馆看个书还拿着武器的么！而且……这个贼似乎还蛮有闲情逸致的，她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咖啡味！看来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过人。
周浅韵感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右手还停留在门把手处，已经渗出了冷汗。
怎么办……不能再犹豫了，她在门口迟疑这么久，想必门后的贼已经发觉了。她一咬牙，忽而冷笑出了声，你不是在门后守株待兔吗？好啊，成全你！
她狠狠一推门，一般人根本躲闪不及。但没想到的是，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狠狠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发出“彭”的巨响。
周浅韵心中暗骂了一声，怎么可能？！正常人不是一般都会在这个地方吗？难道是她的错觉？
不可能啊……咖啡味这么浓郁……她正在思索，忽然另一旁的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把她拉进了禁书室。
一瞬间，眼睛没有适应黑暗，加上事发突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中计了。
来不及多想，她顺着还没离开她胳膊的手缠了上去。与此同时，黑暗中的人已经反手把门锁了，走廊里的灯光被遮得严严实实，她的瞳孔还来不及放大，就已经感觉到肩上狠狠受了一击，随即被一阵强大的力量抵在了墙上，伴随着一阵炽热的气息，令她动弹不得分毫。
她从来没有在黑暗中战斗过，那人的行动又悄无声息，快速狠辣，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的手扣在她的脖颈间，不松不紧地牵制着她，让她既不至于挣脱又不至于窒息。
“说，什么人！”男人断然喝问道，言语间全然是磅礴的杀意，低沉的嗓音很好听，让她觉得有一丝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抓小偷的人！”她紧咬着下唇，拼命挤出这几个字，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抓住这个空档，狠狠地踢向他的膝盖，挣脱了一瞬间。
虽然这一瞬间根本不足以她逃出去，但已足够她摸到日光灯的开关，一把拍了下去。
灯光亮起的瞬间，她又重新被拉回原地，钳制在了那人的掌下。那人似乎并没有要遮挡自己真容的打算，或者说也想趁机会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圣人，没有动作。
眼睛不太适应忽然亮起的灯光，她眯着眼睛盯了半晌，待认出那个人，她怔了。她也感知到，对方的眼中同样是诧异。
“是你？”周浅韵睁大了眼睛，一脸茫然。
黎憬天。
他并没有要放手的打算，反而一声不吭，伸出另一只手在她口袋中摸索了起来。
“神经病啊？放手！”周浅韵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是在寻找自己的卡。
由于刚放回口袋，他很快就找到了，他仔细地看了看黑卡的角落处，看到了他熟悉不过的标记。
“黎梓给你的？”他挑了挑眉，松开了一直卡着她脖颈的手，“别动不动骂人。”
周浅韵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他，夺回了卡，冷冷看他一眼，“我从不骂人。”
疯狗自然另当别论。
黎憬天自然明白她话语间的隐晦含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踱回刚刚站的地方，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凭借了什么，这么快就从老头子手里搞到了这个，你之前来过么？”
周浅韵一边揉着刚刚打斗过程中被他伤到的肩膀，一边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这个神秘之地，“没。”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刚说完就又觉得身后一阵风袭来，她猛地一转身，正对上黎憬天抬手把她困在书架之间的方寸地段，神色肃穆：“认真回答我，说实话。”虽然他从她一开始进门的犹豫，观望的好奇，还有见到他时的迷茫就足以确定她是第一次来，但他依旧想要最后确定一下。
周浅韵已然不耐烦，携带着异能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她伸手捉住黎憬天的领子，面若寒霜地缓缓凑近，毫不客气地说，“这东西有什么可说谎的，我可是正大光明经过黎老师批准进来的。倒是你，心里没鬼干嘛熄灯！该被审问的人是你才对。”
黎憬天冷冷一笑，放下了撑在她身体两边的手，伸手搭在她肩上，赤焰的气息涌出，恰到好处地压下了她控制不住的异能。
“你……”周浅韵气结。
“能进这间禁书室的没有几个人，加上你，目前也就四个，洛渊早就离校，另一个人也去了实界执行任务，按理说除了你我之外不应该有第三个人了。”
“被非法闯入了？”周浅韵一怔。
黎憬天指了指另一边书架，冷声道，“有两本书的顺序颠倒了。从灰尘痕迹来看应该是和周围的书一起被拿出来的，但由于这两本书形态相像，很容易被搞混。”
“也许是你自己弄混的，或者你根本就记错了。”周浅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但依然快步走到那两本书前，不禁吃了一惊，“论……圣月修炼心法？”
“这间禁书室的所有书目我都能按顺序背下来。”黎憬天跟随着她走过来，在她身后说，“我从来没看过这几本书。”
周浅韵一听立马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他，略带讽刺意味地说，“你过目不忘啊？”
“还真是。”黎憬天也没看她，背着手在禁书室里踱着步，不时地抬头看着上方，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不会是在找通风口吧……”周浅韵也抬头四周看了看，但只能看到墙壁处并排着的很小几个空洞，小到只能勉强伸进一只手来。也是，这是禁书室啊，怎么能设置那种能过人的大通风口呢？
“门禁系统还是可以保障的，那人要是进来绝对不可能从门里进来。”黎憬天看着那几个小孔洞，微微眯起了眼，“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进来。”
周浅韵听了这话，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如果可以控制气流，用个微型照相机，应该可以做到。”黎憬天淡淡地说，“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周浅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要……告诉黎教授吗？感觉事情有点……”感受到气氛的压抑，她轻轻问了一声。
“不用。”黎憬天转过身来，冷冷地拒绝，“在我这里出的事，我自己解决。”
周浅韵被他这句回答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得转回身来，正好看到那几本被偷看了的书，趁机拿了下来，光明正大地翻看起来。余光瞥到黎憬天向她这边看，有点做贼心虚地道：“什么书能让那个贼冒这么大风险偷窥啊？”
黎憬天走过来，斜倚在书架前，定定地看着她，“黎梓为什么把通行证给你？”
这才是最不合理的地方。就算是他，也是在第二年各门成绩优秀的情况下才获准进来的，而她不过是一个新生，怎么就有资格了？
“估计是看我实战表现不错，前途不可限量，是个人才。”周浅韵一向脸皮薄，这话还是洛渊亲口教她的，说但凡有人问起就这么回答，她一开始还说不出这话，洛渊硬是逼着她天天练习，倒也惟妙惟肖，像极了洛渊的口气。再加上她和黎憬天本就有些渊源，说这话也带着气，就更真了几分。
他没说话。
她害怕自己看的时间长了引起他怀疑，毕竟黎憬天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便自然地把书放了回去，漫不经心道：“他干嘛看这书？总不会是圣月吧？”
半开玩笑的语气。
黎憬天没有笑，目光依旧清寒，“不然是冒着生命危险长长见识？”
是啊，她尚且是，不一样没有被几人发觉吗？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暗处觊觎着这些宝贵的资源，妄想着有一日崛起，重演历史呢？
她不禁感受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有什么想看的书赶紧看吧，说不定哪一日这藏书阁就被炸了，想毁了它的人多着呢。”黎憬天转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端起那杯微凉的咖啡，离开了。
周浅韵听着门开了又关上，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忽然感觉这间小小的禁书室竟是如此空旷。
空旷得藏了如此之多的秘密，和孤独。
【虚界·路德赛西·女生寝室】
当周浅韵推开门身心疲惫地跌回床上时，颜嘉灵还未合眼。
“怎么才回来？”
“有点突发状况。”她把脸埋在被子深处，闷声闷气地回答。谁知道遇了一个大神，还差点被打残，肩膀直至现在还隐隐作痛，只怕是挫伤了，得一段时间恢复。果然当天他是在让着她，不然这样不明真相动了真格，她不死即废。
“小浅。”隔了一会儿，颜嘉灵轻轻唤了她一声，“为什么这两天你没有问过那天你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周浅韵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颜嘉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她。
“时间不允许啊，你不是说凌晨三点多回来的么？我们去用了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你背着我，肯定还比这个时间久，所以我觉着我昏倒之后你就直接带我回来了，没有多待。”
“恩……”颜嘉灵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微不可闻，“你这么个主力都能被轻而易举弄晕，我实在不敢多待了……”
“那个落落，确实疑点很多。”周浅韵沉吟了一下，道，“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在路德赛西岛正中能定居已属不易，可她却又开了一家店啊，还是集中了大量纯净的琉晶，搞买卖生意，这件事校级领导肯定知情，说不定还是校长的什么关系，不然也难以立足。”
“而且，最大的问题，你觉得她真的只有八九岁？”颜嘉灵歪头看她，“虽然眼神语气掩饰的很好，但是周身的气质，还有说的一些话，我觉得都不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能做出来的。”
“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一种秘术确实能让人的年龄停留在某个时间点，直至寿终。”周浅韵当时去禁书室还专门查看了相关资料，“说明她用了这种禁术，还是在八九岁的时候做的，她才那么小，为什么要这么做？况且许多秘术……不论是使用者还是被试用者，都是……要折寿的。”
颜嘉灵不说话了。
“应该不会是路德赛西的敌对方。”周浅韵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轻声道，“你放心好了。”
“等等……”颜嘉灵忽然抬起头，目光中有一丝惊恐，“那家店叫什么？落月坊……是落月坊！”
周浅韵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满眼茫然。
“她叫落落，通道是在舒玥床下……落月……她们肯定认识！不仅认识，说不定落落背后的资助人就是舒玥！这名字一定不是巧合……”颜嘉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什么她们能安然躲在路德赛西的保护下？”
“六年前啊，落落不才两岁吗？”周浅韵低垂下眉眼，“总不可能在那时落落的年龄就被定格了？”
“不想了不想了，我已经把血书的样本偷偷给了一个可信的人，要不了多久比对结果就能出来。”颜嘉灵重新缩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不过我觉得挺悬的，但凡那人缜密一点就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血，是不是人血还是另一码事呢。”
“不早了，睡吧。实在忍不住我们过两天再去一次，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的东西。”周浅韵抬手按灭了灯。
不远处的颜嘉灵在被子中发出一声轻哼，表示应允。
第二天，林雨晨一出房间的门就被震惊了——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摆的各色各样的心形蜡烛，还有整整一大捧玫瑰花。
“I LOVE YOU MY BABY”玫瑰花里的卡片以及字体极尽风骚，虽然没署名但确实很有某人的特色。
“这东西怎么会在寝室？”众人都愣了。
“谁让我欠了个人情呢……”周浅韵默默捂住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