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多漂亮的女孩子啊，可惜脑子有点不正常。”一路上，刘莽脑海里都浮现着鱼小静那副娇俏模样，本来还想着把她娶回家当老婆，奈何却是一个大麻烦，不禁暗自叹息。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小道上，刘莽的思绪很快被另外一个恬淡娴静气质的何沐雯给满满占据，不留一丝缝隙。在恶霸刘莽的记忆中，两人还发生过非常恶劣的事情。回忆、痛楚、悔恨、痴狂……种种情绪交织翻涌。
“简直是牲口啊，连自己的小婶子也不放过……”刘莽心乱如麻，想到两人之间的纠缠，不禁担忧此行能否顺利达到目的。
破旧的碎石路，斑驳的旧石墙，干枯的老槐树……远远望去，刘莽看见了大红漆铁门上挂着的木牌。木牌上，“小卖部”三个字已经难以辨认。
深深吸了一口气，刘莽理了理衣服，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村口，小卖部。
两个女人正在亲密的交谈，似乎谈论的不是什么高兴的事，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忧伤。
突然，门帘被掀开，刘莽走了进去。当他抬眼看去，两个女人的容颜映入眼帘之时，脚步猛地一顿。一个是熟透的蜜桃，一个是温婉的美玉；一个风情万种，一个温润如水。尽是绝色之姿，一颦一笑都让人神魂颠倒。
刘莽轻咳一声，掩饰了心中的尴尬，连忙说道：“老娘，真巧啊，你也在这里。”
九娘娇躯一颤，转过头来，正好把刘莽的痴迷看在眼里，怒叱道：“莽娃，你个狗东西，又想来骚扰你小婶子了吗？赶紧滚远点，我看见你就烦。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狗腿。”
刘莽本来好心好意打招呼，没想到老娘却是劈头盖脸一阵骂，反驳道：“喂喂喂，你是谁啊？你不是说了，从今天起，你不当我妈了？怎么还在大放厥词！我来看小婶子，跟你没关系吧！”
“你……”九娘被噎得无话可说，好片刻后才找到台阶下，“就算不当你妈，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作恶，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小婶子。”
“我找小婶子是谈合作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刘莽硬着头皮解释道。
九娘嗤笑一声：“怎么个合作法？该不会是我牵着你的手，你搂着我的肩，脸贴着脸，唇齿相连，缠缠绵绵到床前？”
直白劲爆的话语，把刘莽雷得外焦里嫩。连自己的老娘都不相信他的为人，恶霸刘莽活得实在够失败。
刘莽不高兴了，他来这里绝对是抱着纯洁的想法，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污，我一没钱二没种田，还欠了一屁股债，真是过来谈合作。”
九娘第一次从刘莽眼中看到了认真的光芒，微微有些诧异：难道是我想岔了？
“九儿姐，他表叔可是乡上治安办的人，专治各种不服，我相信他不敢对我怎样，你先回去吧！”何沐雯皱了皱眉，生硬冷漠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表弟媳，你可小心点。”九娘狠狠瞪了刘莽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说完拎着一袋生活用品，走出了小卖部。
老娘一走，刘莽终于松了一口气。
刹那间，十几平米的小卖部里，只剩下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可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人还是那个人，穿着朴素，简约自然，身子高挑，曲线玲珑，依然是记忆中温婉迷人的气质美人。当刘莽的目光落在何沐雯本该绝美的脸蛋上时，瞳孔一缩。这是多么恐怖的伤疤，从右脸上方太阳穴旁一路斜向下，最后直到左脸的腮边。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痕就这样狰狞的爬满了整张脸。
一时间，往事浮现，刘莽鼻头一酸，涌起了无穷无尽的悔恨，喃喃自语：“天啊！真是该死。要不是恶霸刘莽，她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模样啊！”
“小婶子，我对不起你。告诉我，是不是吴明火那个混蛋干的？”刘莽心头热血上涌，强忍着眼泪，激动的说道，“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去剁了他的双手。”
何沐雯摇了摇头，依然冷漠的说：“这不关你的事，也不是你表叔干的，是我自己担心这张脸惹得别人冲动，才刻意划花的。”
别人？只怕就是恶霸刘莽吧！这女人，欠她太多了啊！刘莽打定主意，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千百倍的补偿她。原本，他还想跟何沐雯谈谈合作的事情，可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婶子，我闲的没事，在鱼塘里钓了几条鲫鱼，你别嫌弃，拿去补补身子吧，看你都瘦了好多。”除了鱼，刘莽暂时拿不出什么补偿的东西了。
何沐雯是微微一愣，冷漠的眼底终于泛起了丝丝波澜，她埋头沉思片刻，最终下定决心走到柜台下面，蹲下身子，从一个隐秘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叠叠的钞票。有二十的，有十块的，有五块的，也有一块的，当然最多的却是五毛一角的，每一叠都捆绑得整整齐齐。
“听说你最近缺钱，我也没什么积蓄，就这一点私房钱了，你都拿去吧！”何沐雯拿了一个塑料袋，将一叠叠钞票装进去，递到了刘莽面前，“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刘莽看着表面冷漠内心似火的何沐雯，揪心的疼，连忙阻止道：“小……小婶子，你别忙活了，先坐会儿吧，我过来真不是找你借钱的。”
“唉……”何沐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声叹息，“难道你还过不了那道坎吗？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我们早就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你也该长大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你不觉得生厌吗？”
“不，在我心中，小婶子是最美的。”刘莽潜意识中容不得何沐雯有任何玷污，哪怕她自己也不行。
顿时，何沐雯娇躯激烈颤抖，一步步后退，完全是堤防敌人的举动。
“别误会，我这次来真的是想跟你谈合作。”刘莽甩了甩头，抛开了恶霸刘莽记忆的影响，对何沐雯招了招手，“小婶子，到这边来，我们坐下来详谈。”
“不，你别过来。”何沐雯如同担惊受怕的小鹿，身子瑟瑟发抖，一边摆手拒绝，一边连连后退。
刘莽顿时急了，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小婶子的香肩，生拉硬拽的把她给摁在椅子上。
“啊！”一向优雅从容的何沐雯一脸惊慌，突然失控的尖叫起来，“混蛋，你别碰我，我是你的小婶子啊！”
刘莽暗怪自己太鲁莽，立马收手，摆出一副认错的模样，站在何沐雯面前，诚恳说道：“小婶子，对不起，是我心急了，不过我并没有恶意。”
何沐雯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仍然像防贼一般防着他。
刘莽心中苦涩，像是吃了一肚子黄连，沉吟了好一会，才张开嘴：“小婶子，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想跟你在这里卖烧烤。”
“烧烤？”何沐雯翻了翻白眼，她也去过大城市，知道这玩意夜市才好卖，可桃源村别说晚上，就算白天也没几个人，“你想烤什么？”
“鱼！”
何沐雯还希望刘莽幡然醒悟，重新做人，此时彻底断了念想，继续用冷漠的声音说道：“不光我们桃源村最不缺鱼，连整个鱼米乡出产最多的也是鱼，大家早就吃腻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腻？南方人天天吃米饭会腻吗？不会！北方人天天吃面会腻吗？也不会！猪肉占据着中餐的主要地位，会腻吗？也不会！之所以会腻，那是因为我们烹饪的水平不够高，做菜的花样不够多。”刘莽笑嘻嘻的说。
何沐雯诧异的看着刘莽，仿佛第一次听到如此独到的见解。不过，对于合作烧烤的事，她还是拒绝的：“就算你说的都对，可你去哪里找厨师？就算能找到厨师，你确定大家消费得起？”
勾起了小婶子的兴趣就好办了，刘莽唇角扬起了小小的弧度。他并没有多说，而是从柜台上取了一条鲫鱼，拿到老槐树下的水井旁去鳞片，掏内脏，清洗干净之后，又捡了一些木柴，生起一堆火，把鱼架在火堆上烧烤。
这一次，刘莽麻利很多，在火候的掌控上更加得心应手。没过多久，周围空气中就弥漫着鱼香。随着柴火的烘烤，整条鱼呈现诱人的金黄色。
刘莽忍不住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就递到了何沐雯手上：“吃吧，很新鲜，你看着我做，没有机会下药的。”
“……”何沐雯瞪了刘莽一眼，接过烤鱼，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呀！”
刘莽一直盯着小婶子的表情，听见她的尖叫，担忧的问：“难道不好吃吗？当然啦，我现在用的是柴火，而且没有任何佐料，不好吃也是正常的。”
“不，我是觉得很好吃，味道好极了，皮脆肉嫩，鲜香可口……嗯，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何沐雯情不自禁的连连称赞。
“这么说，你同意跟我卖烧烤了？”刘莽一脸惊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不！”看着刘莽兴奋的模样，何沐雯不想拒绝，又不得不拒绝，“别说我不同意，连你表叔也不会同意。他要是看见你在我这里，肯定会把你打成残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