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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乱情迷

北戴河之游,蓝珊对水龙啸暗送秋波,方芳草对庞壮大颐气指使,而司空殷勤又对蓝珊频频示爱,好一幅男痴女迷的乱情图!

水龙啸看着落日余晖映衬下的蓝珊的美丽而顽皮活泼的面庞,心中百感交集……水龙啸次日走到公司,正巧碰到方芳草也过来,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水龙啸见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幅开心的样子,想着庞壮大几次约她都不成功,忍不住说:“方芳草,那天有空我们一块出去玩吧。咱们多叫上几个朋友,出口部的几位,还有我的朋友庞壮大,一块去郊游!”

水龙啸担心她听了庞壮大也过去,会不乐意,谁知她听了十分高兴,拍手叫好说:“正是!现在正是出去玩的大好季节,等再过些日子,天都冷了,没法出去了。你说哪天啊?“

水龙啸忙说:“等我约好了他们一块出去。现在出口部人人都很忙!”

方芳草扁扁嘴说:“制度一改,都变得只知道挣钱了。钱,钱,钱!所有的人心眼里便只一个钱字。钱是什么东西,一堆纸而已。值得为它把青春、精力都耗掉吗?甚至为了它锒铛入狱。我看啊,还是应该及早行乐才好!”

水龙啸想着她家庭生活丰裕,不曾为钱所困,更不知什么稼穑之苦。但她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便没说什么。

方芳草说:“我看也别等哪天了,就这个星期天!你要等啊,只怕他们永远都在忙着挣钱,永远没有空闲时间。我们这次要玩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咱们去北戴河吧!”

水龙啸欣然答应。

方芳草摆摆手要走,又回头说:“出口部的人让我来邀,你只管把你那位漂亮的女朋友也叫上,咱们人越多越热闹!”

水龙啸听她提到虞诗语,甚是尴尬,说:“她回美国了,现在还没回来。”心中在想,这些日子不知虞诗语在忙些什么,怎么音信皆无。

方芳草听了也不在意,只是说:“和上次比起来,那倒少一个人,没那么热闹了。”说着上楼去了。

晚上回去,水龙啸便把这消息告诉了庞壮大。心想他定要喜出望外,哪知他听了一怔,搔头说:“这,这,这可怎么办?”

“这什么?你是不是高兴过了头?”水龙啸问。

庞壮大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连连叫好。又说:“这次聚会,我还要再叫一个人!”

水龙啸不知他除了这几个朋友外,还有什么甚好的朋友,问:“你准备叫谁啊,我认识吗?”

庞壮大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

水龙啸又问:“男的还是女的?是你同事吗?”

庞壮大说:“你别问了,星期天你见了自然知道。你上次聚会带上一个人,不也事前遮遮掩掩,到后来才让我知道。这次轮到我了,你怎么嗦地问这么多?”

水龙啸哈哈一笑说:“好你个庞壮大,原来背着我还藏一手呢!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热心地帮你撮合你和方芳草的事了,我这次也没必要约她出去玩了。”

庞壮大听了忙说:“不,不!我再叫的人可不是那么回事。我和方芳草的事,你可不能丢下不管!”

星期天一早,天尚未亮,水龙啸和庞壮大便忙着赶到公司。方芳草约好来到公司门前聚齐。

两人远远便看到方芳草等在公司门口,正在等着两人。看到水龙啸两人过来,挥手给两人打招呼。水龙啸正要去给方芳草打招呼时,忽然看到公司对面悄生生地站着一个人,这时天色虽然未亮,但已可以看到她正是前阵子自己和庞壮大跟踪了几次的蓝珊。

水龙啸看了吃了一惊,见庞壮大正在给珊珊挥手打着招呼,压低了声音问:“你约的珊珊吗?你怎么叫她来了,是不是对彩票还不死心,还想着让我去干欺骗这小姑娘感情的事?”

庞壮大回头也小声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我约了珊珊出来玩,就一定是要强迫你和她发展感情?难道这世上除了爱情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你别想的太多!我可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小珊珊挺招人喜欢,和她在一起大家都会很开心!”

水龙啸听庞壮大这番话甚是有理,何况珊珊已经过来,总不成再将她推走。便上前和珊珊、方芳草两人打招呼,庞壮大又将珊珊、方芳草介绍认识。

水龙啸问:“他们几个呢?还没来吗?”

方芳草说:“早到了,就等你们了!”说着一指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方芳草特地叫了公司的车。司空殷勤等人已经坐在车里等着呢。

水龙啸正要上车,却见司空殷勤从车里钻出来,请方芳草先上车,看到了珊珊,问:“这位是?”

水龙啸将两人介绍认识。

司空殷勤忙说:“欢迎,欢迎!你还是个大画家呢?”

原来珊珊背后背着一个画夹等物。司空殷勤忙上前将她的画夹帮着拿了。珊珊笑着说声“谢谢”。

司空殷勤忙说:“谢什么,十分愿意为你服务!”等珊珊上车后,他对水龙啸说:“你这位画家朋友好漂亮啊。”眼中满是异样的光芒。

几人乘车来到北戴河海滨,这时天尚没亮,众人先去鹰角亭,这里是看日出的好地方。到了鹰角亭,亭上海风拂面,亭下白浪滔天。

几个人扶着亭边的栏杆,并排而站。水龙啸站在了最左边,一会只见珊珊过来站在他的左边,相依甚近。过了一会,司空殷勤也跟着过来,站在珊珊的左边。珊珊一挪,挨得水龙啸更近。

水龙啸正要往右边挪时,珊珊忽地拍着他的肩指着远方说:“看,快看!”边说边扶着栏杆跳着,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

水龙啸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遥遥海面上,先是微微露出一点红,但只一会功夫,海面便已是红彤彤一片,太阳行将跃出,霎时间彩霞万道,海天一色,煞是好看。这时已分不清哪是山,哪是水,又过了一会,才见太阳摆脱海水的拖曳,跃然而出。

众人一片欢呼!

看过日出,几个人商议着下一站去哪个景点。

方芳草提议去海滨浴场,但这时节已至晚秋,并非游泳的最好季节,大家便无人响应。又有人提议去“金山嘴”或“老虎石”,蓝珊珊却一指西面的一座山峰,说咱们去联峰山,登山观海。一时大家都无异议。

几个人行至联峰山脚,只见松柏成林,郁郁葱葱,煞是好看。

东联峰山海拔不高,几个人沿着山间小路向上而行。

方芳草、艾小晴、珊珊三个女孩早已把带来的一切东西:雨具、画夹、背包及一天所要吃的食品、水等全都塞给了四位男士,她们三个精神十足,在前面轻轻松松、蹦蹦跳跳的走着,水龙啸等四个男士在后慢慢缓行。

走了一段,方芳草等嫌水龙啸等人走得慢了,便提议说:“喂,咱们大家来个登山比赛!你们四个男的一组,我们三个女的一组,看谁先登到山顶!谁先登到山顶算谁赢!”

司空殷勤问:“谁赢了怎么办?赌注是什么?”

方芳草大声吆喝:“谁赢了今天便当一天主人,谁输了便做一天的奴仆。主人命令奴仆做什么,奴仆便做什么,不得有违!好不好?”

几个到底都是少年习性,马上高呼赞同。

司空殷勤却又追问:“要是我们赢了,你们中间的每个人当真一天都听我们的话?那时候我们不管叫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有违?”这话虽是给方芳草说的,但眼睛却不住的往珊珊的身上瞟。

方芳草骂道:“你别贼嘻嘻的打坏主意。这里面就你的心眼最坏!”

司空殷勤高呼冤枉,说:“这些都是你说的,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

珊珊没等他再说,拉着方芳草、艾小晴便跑了起来。等水龙啸、庞壮大几人追时,珊珊等已跑了一段距离。

珊珊等三个女子虽然空手在跑,但毕竟力气有限,一会功夫便已气喘吁吁。水龙啸庞壮大等人渐渐追上,又超过了她们,眼看着便要登上山顶。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在后面“唉呀”叫了一声,水龙啸庞壮大等人回头看时,见珊珊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双手捂脚,方芳草、艾小晴也停在她的面前。

几人犹豫一会,还是拐了下来,来到珊珊面前。只见她神情痛苦,水龙啸蹲在她面前,伸手掰开了珊珊的手,仔细去瞧,又问她:“怎么了?崴脚了?”

珊珊“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水龙啸慢慢的帮她揉脚。珊珊双手扶着水龙啸的肩膀,挣扎着站起身来说:”没事,你让我慢慢走走看。“说着拉着水龙啸的胳膊,一拐一瘸的向上走去。

司空殷勤忙上前去搀珊珊的另一只胳膊,珊珊笑笑将他手打开说:“你在后边看着,别让我脚下一滑,不小心将我摔了下去。”司空殷勤忙走在她后边,双手伸开,惟恐她当真摔了下来。

方芳草向庞壮大摆摆手说:“你过来也搀我一把,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庞壮大赶快听命而来,搀住了方芳草。

侯德馨见状,忙问艾小晴:“要不要让我也搀住你?”

艾小晴摆摆手,捂着嘴笑个不停,边笑边说:“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弱,不用人来照顾的。你要真想照顾我,也像司空殷勤那样在我后边防着我脚下滑就是了。”侯德馨便也走在艾小晴的后面。

几个人便这样慢慢往山顶走去。眼见快到山顶时,珊珊忽的丢开了水龙啸,喊了一声“跑啊”,便飞速向上跑去。方芳草艾小晴听了珊珊这句话,甩开庞壮大侯德馨,也一块跟了上来。

水龙啸庞壮大等人一愣,随即明白了几个人的用心,拔腿便追。但这儿离山顶太近,几个男子没来得及放开脚步时,珊珊等人已到了山顶。

水龙啸等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山顶时,珊珊等正站在那里悠闲的看着他们,见了他们的狼狈样子,都是哈哈大笑。

水龙啸一面喘气,一面问:“是谁的主意?骗赢了这场比赛!”

方芳草一面笑,一面指着珊珊说:“你问庞壮大的好朋友好了,可别怪我们。”几个人一听,自然知道是珊珊骗的大家。

司空殷勤听了,上前做势要打珊珊。

珊珊指着他喝道:“别动!你已是奴仆身份,不得对主人放肆!”司空殷勤忙将手停在半空。几个人看了又都是哈哈大笑。

司空殷勤却绷着脸说:“是!珊珊,从此后我就是你的奴仆!我愿意为你端茶奉水,尽心尽力的侍候你!我会永远对你忠心耿耿,永无二心!请问主人现在有什么吩咐?”

珊珊听了笑了起来,说:“太好了!不过现在我暂时用不着你来服侍,等我想用你了再说,你先去一边歇息吧。”

司空殷勤说了声“遵命”,听话的坐在旁边。

方芳草在旁大声嚷嚷:“我也是主人啊,你们谁愿意来服侍我?”

庞壮大早跑过来,一连声地说:”我愿意!我愿意!“

方芳草笑着拍拍他的头说:“好!你是一个乖孩子!去,给我拿瓶水来!”庞壮大忙过去在包里拿了一瓶水送去。方芳草大是高兴。

侯德馨看了,也忙凑到艾小晴面前说:“我的主人,你让我服侍吗?”

艾小晴吓得连连后退,一手捂着嘴笑个不停,一手连连摆动说:“我不需要,你找别人去吧!”

侯德馨愤愤不平的说:“你们都有人可服侍,却没有人愿意让我服侍!我这奴仆当的太没意思了。”

众人又是大笑不止,方芳草一面笑一面说:“还没见过争着当奴仆要去服侍人的,你真是个贱骨头!”

侯德馨凑到方芳草面前说:“是啊,我是个贱骨头。要不,你可怜可怜我,让我服侍你宽衣解带……”

侯德馨尚未说完,方芳草早跳起来打他,侯德馨扭头便跑,方芳草喝道:“主人有令:不能跑!站住!”

侯德馨果然听话的停了下来,方芳草上前打了他两下,又扭住他的耳朵,将他扭到珊珊面前说:“你服侍珊珊吧!珊珊又漂亮,又聪明,送给你一个好主人。”

珊珊笑着说:“哪有仆人挑主人的理?我们不能趁了他们的心意。再说了,我已经有两个忠心不二的仆人了,这个我就不要了。”

方芳草问:“你有两个了?还有谁啊?”

珊珊一歪头,指着站在旁边的水龙啸说:“这个很帅的我已经挑走了!有一个英俊潇洒的水龙啸,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司空殷勤,我已经够了!我已经心满意足!“扭头问旁边的水龙啸:“你可愿意做我的奴仆?”

水龙啸看着珊珊调皮的样子,不由的笑着说:“自然愿意的。”

珊珊盯着水龙啸的眼,十分认真的问:“当真?”

水龙啸回答:“当真!”想着这珊珊甚是刁钻古怪,又说:“只是你可不能想出一些刁钻古怪的念头,让我做不来可不行。”

珊珊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什么的。我只是想让变成一个动物……”

水龙啸问:“什么?你让我变鱼儿、鸟儿什么的,我可变不成。”

珊珊说:“我让你变成一只癞蛤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水龙啸也笑着说:“我早就是了!只是不知能不能吃上你这只天鹅……”说到这里,忽觉得有点造次,忙住口不言。

这句话虽没说完,但众人已知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人起哄,有人大笑。珊珊脸微微一红,却没有说什么。

庞壮大却兴奋的跑到两人面前说:“能的,能的。水龙啸定能吃住珊珊这只小天鹅!你们是一个愿吃,一个愿被吃!”庞壮大这时十分高兴,心想最好今天就让水龙啸把珊珊这只小天鹅吃到嘴里,那么,彩票的事情还大有希望。

方芳草看着庞壮大跑过去了,冷冷说:“我看啊,今天这里不是一只癞蛤蟆,而是一群!”

庞壮大大惑不解,不知有谁还在打珊珊的主意,问:“还有谁是癞蛤蟆?谁还敢来当癞蛤蟆,我可不愿意。”

珊珊笑得直嚷嚷:“晕了,晕了,我要晕倒了!遇到这么多癞蛤蟆。”

众人听珊珊说她要晕倒了,想起水龙啸说方芳草的那句专治晕倒的名言,不由的又是一阵大笑。

司空殷勤上前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晕倒了,不会出什么危险的,我们这里有一个抢救晕倒的专家。”

这个抢救晕倒的故事除了珊珊大家都知道。珊珊果然上当,顺着司空殷勤的话问:“谁啊?”

司空殷勤一指水龙啸说:“我们这位抢救晕倒的专家已经抢救过好几个人了,他的抢救方法果然灵验无比。”

珊珊大感好奇,又问:“什么好方法?”

司空殷勤说:“口对口人工呼吸!”

众人一直强忍着笑,看着珊珊一步步上当,听了司空殷勤后面这句话后,终于忍耐不住大笑起来。

珊珊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面笑,一面问司空殷勤:“水龙啸真的用这个方法抢救过许多人吗?都是谁啊?”显得对此事甚感兴趣。

司空殷勤说:“只要是漂亮的女孩,水龙啸便要想着法子让她晕倒,然后马上过去进行专业抢救!我们这里便有一个被他抢救过。”

珊珊环顾一下众人,眼睛自然的落到方芳草和艾小晴身上,问司空殷勤:“谁被他抢救过?”

方芳草知道司空殷勤在说上次水龙啸开自己玩笑的事,早已忍耐不住,上前斥责司空殷勤:

“你这小子满口胡言乱语,心眼最坏了!”又对珊珊说:“你别上了他的当。”

珊珊说:“就是,你们别骗我。我对什么都是很认真的,不像你们那么聪明,分得清什么是玩笑,什么是欺骗,什么又是真心。别人对我说的一切,我一惯都当是真的,你们可千万别骗我。”语调十分凄楚。

这话虽然说的十分真诚,但却没人把它当成真的。几个人虽和珊珊接触时间甚短,但人人都觉得她是一个聪明、调皮、爱开玩笑的女孩。珊珊这几句话如果是艾小晴用凄楚的口气说出来,众人都会前去劝慰她,但从珊珊的口中说出来,分明和她性格不符,大家都知道是她的玩笑话。

庞壮大却走到珊珊面前说:“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方芳草喝道:“庞壮大,你过来,那里有你什么事,你总过去瞎掺和?”

庞壮大搔头说:“怎么没有我的事?我……我……”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不敢说了,还是听从方芳草的话,乖乖的又回到方芳草身边,不再说什么。

几个坐着喘息一会,又说了会话,便站起观海。

从联峰山上俯瞰而下,海水风光一览无余。这时海潮尚未涌起,海水波澜不惊,又有几艘小船点缀其间,显得温馨恬然。

北戴河青山苍翠,大海浩瀚,两者交相辉映。海岸漫长曲折,滩面柔缓,沙软潮平,海水清澈爽目。

几人站着看了一会,连连赞叹。

随后又去西联峰山游玩。西联峰山不像东联峰山平缓,只见山石峭立,石骨峥嵘。

走了这么久,众人已经累了,脚步都不由的慢了下来。珊珊一直随在水龙啸身后,走到一段坡陡路滑之处,珊珊脚下一个踉跄,司空殷勤正要上前去扶,珊珊却已一手抓住了水龙啸的手,可是到了平坦之处,也没有放开的意思,牵着水龙啸的手一路同行。

庞壮大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仿佛比方芳草拉着自己的手还要高兴。方芳草和他一直并肩而行,见他眼光总是眄着水龙啸、珊珊两人,却又十分高兴的样子,冷笑着说:”你高兴什么?你不知道上前也去牵着珊珊的手,看见人家携手,你反倒高兴?“

庞壮大嘿嘿一笑说:“他们……他们这样子正合我心意。他们给我们做了个好榜样,要不我们俩也学学?”

方芳草冷笑一声说:“想得美!你好的怎么学也学不会,坏的一学就会。”眼见太阳升起,火辣辣的有点晒人,喝道:“把伞给我打起来。”庞壮大忙从包里拿出伞来,帮方芳草撑着,亦步亦趋的跟着。

司空殷勤在后面看见水龙啸、珊珊两人携手相伴的样子,气的牙直痒痒。心想什么好事都让这水龙啸摊上了,难道珊珊是水龙啸的女朋友吗?水龙啸的女友不是虞诗语吗?难道虞诗语去美国后,水龙啸寂寞难耐,又找了这个珊珊?难道水龙啸要脚踩两只船,骗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义愤起来,这事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理。

再往前走,到了对语峰前,珊珊指着两个神态逼真、一高一低,形如两人的天然石崖对水龙啸说:“你看,这两个人多么亲热,知心话儿不知说了多少年,也还没有说完。不知道我们两个像今天这样一块走、一块玩,开开心心的说话,能保持多少年?”

水龙啸听了心中一动,看珊珊时,见她也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眼中蕴含深情。心想:“自己和珊珊只是几次接触,并未深交细谈,难道这天真烂漫的小珊珊真的对自己动心了吗?她怎么会用情若深?这是没在道理的事啊。”不由暗暗担心。

正要说点什么来表明自己的意思,珊珊忽的丢开了他跑到前面,站在两峰之间,侧耳倾听。

一会功夫,后面几人都已跟上,见了珊珊的模样,都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

庞壮大忍不住问:“小珊珊,你捣什么鬼?”

司空殷勤走上前问:“你听到什么了?让我也来听听。”便要凑到珊珊身边去听。

珊珊摆手示意司空殷勤先别过去,司空殷勤却执意还要靠近。方芳草在后边大声叫道:“司空殷勤,你这奴仆怎么不听主人的命令,想造反吗?”

庞壮大听了刚才方芳草说的“这里不是一只癞蛤蟆,而是一群”的话后,便一直留着意,想看谁也要去打珊珊的主意,后来见了司空殷勤的样子,才恍然大悟。这时他上前一把将司空殷勤拉了回来说:“你别捣乱!”

珊珊侧耳听了一会,忽然对着水龙啸几个人说:“你们几个男子汉对着山峰大喊几声,看我能听到什么?”

司空殷勤率先喊了起来。珊珊又指指水龙啸、庞壮大、侯德馨三人,三人也对着山峰喊了起来,只听回音阵阵,一声声“啊啊”之声不断传来。

喊了一会,司空殷勤问:“你听到什么了?可听到这里面有许多真情?”

没等珊珊回答,庞壮大抢着说:“那有什么狗屁真情,不过是啊啊声罢了。你自己没有耳朵,难道还听不出来?”

他见司空殷勤一直想和珊珊套近乎,心中早已有气,心想:“凭你司空殷勤那狗模狗样,还想对珊珊打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连我还觉得配不上珊珊,不敢打主意的,你倒想入非非了。”

今天他一直和方芳草在一起,不然早就上前干涉了。本来谁去和谁套近乎,谁去讨好谁,他是绝不注意和关心的,但这个珊珊他却是须臾不能忘的。因为她身上有自己和水龙啸那张中了500万元的彩票。这500万元可有他的一份在内,别人去打珊珊的主意,那分明是要谋他那一份钱,他怎能不管不问。

水龙啸笑着说:“这两座山峰是在低低私语,你是不是在偷听人家的情话啊?”

庞壮大忙又上前说:“对,珊珊,你是不是听到了水龙啸在对你说的情话?他才是一片真心啊!”

司空殷勤也忙抢上前说:“还有我的。”

侯德馨也凑上前说:“我对你也是一片痴情啊!”

珊珊笑着说:“我听到了,都听到了。”

几个人听了神情各异:司空殷勤洋洋自得;庞壮大愤愤不平,心想珊珊怎么喜欢这么多人?

这500万元分给这么多人,自己那份可就太少了;水龙啸心中后悔不该开此玩笑,怕珊珊误解深了;侯德馨不置可否一笑。

却又听珊珊说:“我听到的是蛙声一片!不是青蛙的蛙,而是癞蛤蟆的那样的蛙!”边说边笑着跑开了。

司空殷勤、侯德馨追了过去,要惩罚珊珊。水龙啸听了莞尔一笑。庞壮大却自言自语:“这话一半是对的,一半是错的。”方芳草哈哈大笑,艾小晴照例在旁偷笑。

中午时分,几人来到莲花公园。这时到了吃饭时间,众人便找了片林荫地,分坐在山石上,拿出自带的面包糕点、啤酒饮料等,露天而餐。

水龙啸看着他们几个围坐在一起,周围没有石块,便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珊珊见了,也拿了食品饮料等坐在水龙啸的身边。

水龙啸见珊珊聪颖可爱,甚得众人之心,又加上她天性顽皮,给大家平添了许多欢乐,心中也十分喜欢,但见她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又担心起来。

珊珊拿着一块糕点,浅浅咬了一口,放在嘴里慢慢品了一会,忽的拿着这块糕点举到水龙啸的面前说:“你尝尝,味道挺好。”

水龙啸这时一手拿着罐啤酒,一手拿了块面包,无法伸手去接,正要将啤酒放在地上,珊珊已将糕点递到他口边,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吃,只听珊珊说:“来,我喂你吃吧!你都当了半天的奴仆了,替我拿包什么的,辛苦了这么久,也该慰劳慰劳你了,不然你下午就不听话了。”说着将糕点递到水龙啸嘴里。

庞壮大在旁看了,用商量的口气向方芳草说:“我也当了半天的奴仆,你是不是也来服侍我吃点东西?”

方芳草听了眉一竖,正要发作,随即又满脸堆笑地说:“好的,我也来服侍你。”说着拿起一罐啤酒,送到庞壮大的口边,举起便灌。

庞壮大咚咚的喝了几口,但在方芳草猛灌之下,呛了一口,他头一歪,将一口酒吐了出来,但方芳草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啤酒仍在上面高高的举着,浇了庞壮大一脸。庞壮大忙跳了起来,总算他反应的快,才躲开了啤酒淋头之灾。

旁边的人见了又是笑个不止。

司空殷勤见了水龙啸和珊珊亲密样子,再也忍不住,心想决不能再让水龙啸和珊珊的关系发展下去了,他一手拿了一块面包,一手拿着啤酒,站了起来说:“你们多么幸福!有主人来侍候仆人,可惜没人侍候我。”

方芳草笑着举起剩下的半罐啤酒说:“来,让我也侍候你喝啤酒。”

司空殷勤忙摇摇头说:“免了,免了,我怕了你,何况你已经有仆人了。”走了几步,离水龙啸和珊珊近了,又接着说:“可惜今天少来了一个重要人物,一个该来的人没有来,要不然啊,今天正好四个奴仆,四个主人,谁也不用抢,谁也不用争。”

方芳草问:“少了谁啊?你还有什么女友没来?”

司空殷勤说:“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啊?这位重要人物是从美国来的,是水龙啸那位漂亮的女朋友虞诗语。”

珊珊本来正在吃一块糕点,听到这里一怔,半块糕点放在口边停了一会儿,忽然醒悟什么似的,忙将糕点放进口里,却吃得急了,呛了一口。她将口里的糕点咽下后笑吟吟地问水龙啸:“你有一个美国女友,怎么不让她过来?是不是怕我们见了,让这里的那个人给你抢跑了?”

庞壮大听了这话,顾不上擦脸上的啤酒,忙走过来说:“你别听司空殷勤胡说,水龙啸和虞诗语不过是……”

水龙啸打断了庞壮大的话说:“她现在在美国,今天是无法赶来的。这里别的人都已见过,倒没有人把她抢跑。等她来了,我介绍给你认识。”心想不管司空殷勤是什么意图,但自己的心在虞诗语身上,总是事实。这时司空殷勤说出此事,正好断了珊珊的念头,免得她将来受什么相思之苦。

庞壮大忍不住说:“你对虞诗语不过是单相思,虞诗语又在美国,你们的事怎么能成?我看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小珊珊挺好,你们俩就像是天生的一对。”

水龙啸甚感尴尬,怕珊珊生气,忙说:“珊珊,你别在意,庞壮大原是口无遮拦惯了的。”

珊珊却没在意庞壮大的话,只是说:“还有让你害相思病的人,这虞诗语定然非常出众吧。等会儿我帮你个忙!”说着诡秘一笑。

随后珊珊再去吃东西时,却有一丝淡淡的失落感,但这丝失落感在她脸上转瞬即逝。她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支起画架,要来作画。方芳草等几人都围了上来,水龙啸也要过来看时,珊珊止住他说:“你坐在那里别动,我来给你画张像。”

司空殷勤见珊珊明明知道了水龙啸已有女友,对他还是青眼有加,不由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凑上前说:“为什么单给他画?你也给我画张吧。”

珊珊笑嘻嘻的说:“我给水龙啸画像,是要把他对他女友的思念之情画到里面,准备邮寄给远在美国的虞诗语,让虞诗语明白水龙啸对她的深情厚谊。你来凑什么热闹?你是不是也为这位虞诗语害上了相思病,也要借画喻情?”

司空殷勤听了珊珊这番抢白,一点也没有生气,心中反而大喜,心想:“原来珊珊是帮着水龙啸玉成他和虞诗语的事情,那太好了!这说明珊珊对水龙啸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呵呵干笑两声,站在珊珊身后看她作画。

庞壮大也听出了珊珊话中的意思,正要前去阻拦,方芳草呵斥他一声“别捣乱”,他便不敢乱动,呆呆地无法可想。

珊珊调了颜色,用灰、黑、白等色做基调,先画了一片萧索的背景,然后再画水龙啸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的群山大海。

画到这里,珊珊摆手让水龙啸过去看。

水龙啸见虽然自己的面部神情尚未画出,但画中已显出了孤独寂寞之意,一个男子的思情跃然纸上。水龙啸对珊珊大是赞叹,心想这画正表明了自己一片心意。方芳草几个人也都有同感,心中暗暗称赞珊珊的笔法。

珊珊怕庞壮大方芳草几人等得久了,便让他们先去别的地方游玩,约定到六点钟赶来聚齐。

司空殷勤本想着一直在旁观看,就这么陪着珊珊,却也被珊珊赶走。

水龙啸活动活动筋骨,又坐了下来。珊珊见其余的人走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给水龙啸闲聊,问着虞诗语的一些情况,她在美国干些什么,具体在那里等等。水龙啸见她不在意的样子,放下心来,便全部都给她说了,只是没说两人其实并没在什么关系。

珊珊说:”我现在把你的面部表情画出来,马上你就可以给她邮过去了。

水龙啸听了心中甚喜,想着此画到了虞诗语的手中,以她的冰雪聪明,定会明白此中深意,说不定两人的事情真的有一个转机。他面露微笑,静静的坐在那里。

慢慢的,天已近黄昏。落日的余辉照着珊珊的头发,映得一片金黄。只见后边衬着满园的红栏亭榭,绿樟青松,竟是一幅甚美的图画,不由的看呆了。

那珊珊低头静静作画,水龙啸见她全无了常见的顽皮之态,实是秀美绝伦。心想:“这女孩到底是何样人,怎么汇集聪颖、顽皮、典雅、秀美于一身。”

正呆看时,忽逢珊珊抬头,看了看他,嘻嘻一笑,甚是开心,又低头作画。水龙啸神色赧然,心想:“莫要被她认为自己有何心思。”

又静等了一会,珊珊忽说:“好了,终于成了。你来看看这画儿可好?”

水龙啸边走边说:“你的画笔自十分高明,这画自是好的……”话尚未说完,却已看到了画,这后半截话便哽咽在口,一时呆呆地不知说什么好。

只见画中的水龙啸,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和原来这画那灰暗底色、萧索风景甚是不称。更见那画的右上角,一片绿叶上爬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虫儿。画中原来只有灰、绿、白等色,有了这么一只红、黄之色的虫儿,甚是显眼,大有喧宾夺主之意。这么一来,画的本意全改,又显得不伦不类。

水龙啸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你画的这算什么?”珊珊笑:“怎么了,我画的不好吗?”

水龙啸指着画说:“你把我画成了什么?”

珊珊说:“你也不瞧瞧你刚才的模样,嬉皮笑脸的,现在反来怪我。”

水龙啸心想,自己刚才原是心情舒畅,面露微笑了,被这珊珊拿来开玩笑,却也无话可说。

便说:“那你添这只虫儿干什么?”

珊珊说:“咦,你来看!这片叶儿上不是有只虫儿吗?我照实画了,难道有错?”说着走到一株小树旁一指。

水龙啸顺着她的手势,见那绿叶上果有一只甚小的虫儿。

水龙啸想这女孩顽皮不堪,自己也拿她毫无办法。只好一笑了之。

就在这时,庞壮大几个人相携过来,一来便急着去看珊珊的画,待见了画中水龙啸的模样,都笑的前仰后合。

天已黑了下来,几人收拾东西下山。众人只觉今日的游玩十分尽兴,各种开心的玩笑不断。

一天功夫,已是人人喜欢上了这调皮的珊珊。

走到山脚下,方芳草依然十分兴奋,高兴地说:“登山游玩最好了,又看山又减肥,你们看,我都瘦了一圈。”

水龙啸听了这话,悄悄地在庞壮大耳边说了一句话,引得庞壮大面红耳赤,又想笑又想说的。方芳草见了,奇怪地问:“水龙啸给你说些什么?快说出来!”

庞壮大涨红了脸,摇摇头说:“不能说!不能说!”

方芳草呵斥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庞壮大说:“我说出来,你可不能怪我!”

方芳草更是好奇,答应了他:“好,我不怪你!”

庞壮大还是不说,又向方芳草提条件:“你也不能打我!”

方芳草说:“我不打你!你快说,再不说我就要打了!”

庞壮大说:“好!我说!水龙啸说:‘你瘦没瘦一圈,看是看不出来的,得回头亲自摸一下三围才能感觉到。’”一语说罢,又引得众人前仰后合的大笑不止。

司空殷勤连连说:“好!好!正该摸一下三围。不过,不能只让你一个人摸,要摸大家摸,不摸白不摸,白摸谁不摸,摸了也白摸……”

司空殷勤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方芳草用手中的空饮水瓶砸了他头一下,又去砸水龙啸时,水龙啸一躲,瓶子砸在了艾小晴的头上,艾小晴说:“你把我敲晕了!”

此话一出,便知不对。众人已都异口同声的接了上:“晕了正好,有专业的抢救人员……”

车子一路回去,里面笑声不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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