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琴转身走进屋内。
穆浅璃已经睡得很熟了。
微弱跳动的烛光朦胧了她的眉眼，即使凑得近了，也还是看不清楚她的脸。仿佛她熟一团勉强聚在一起的烟气，眨眼间就会消散开来。
那么的不真实。廖琴轻叹。
伸手抚上了穆浅璃的眉，她的眉微微蹙着，传来阵阵轻微的呼吸声。
嗯。就这样吧。路，总是要走的……就在即将分离的时刻，多看看她吧。
吹熄了灯，疲惫地关上门。芙儿在门外等候，廖琴深深地看了看她，迈开了步子。
一路的冷风徐徐地吹拂，园子的腊梅时不时舞动着枝丫，倒是增添了夜晚的幽静。
“芙儿。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沉默之中，寒风的呼号声听得更清楚。
“夫人……”
“我和月儿，终究要去一个，而这个人，绝不能是她，亦不能。”
廖琴无奈带点悲哀的话语激起了芙儿心中的涟漪，不能平静。
“记得月儿这个名字是怎么取的么？”
廖琴看芙儿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间开口问道。
芙儿怔了怔，她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包涵太多的意义，继承了家族对她的无限殷切的希望。
如果辜负了死去的族人，她们没有一个人能心安理得。是的，不能。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
“嗯。所以，不必多说。我们都希望她平安。不是么？”
芙儿侧脸看了看廖琴。她始终是一副安静的样子，仿佛看淡一切世俗般。
廖琴还是望着明月，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
月儿……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芙儿无可奈何地看着，心里苦涩不已，夫人千辛万苦将月儿保到这个时候，如今却要牺牲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