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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封神一战

大陆历三一七年十月九日,一场载入史册的战斗进入大了最关键的时候。

“放狼烟!”

“放狼烟!”

......

命令声口口相传,不绝于耳,城市正中专门搭建的三个高台上,士兵们往一大堆干柴上倾倒火油,然后再附上一堆湿木,再次倾倒火油,片刻,准备完毕,士兵们纷纷跑下高台,数十支火箭射在了三堆木材上,须臾,狼烟冲天而起。

卡西亚还在冲锋,人们更多的时候把卡西亚看做一代战神,而非军神,原因便在于其强大的个人武功,六万联军骑兵就像一只箭,狠狠地向蛮族士兵中军阵营扎去,卡西亚便是这支箭的箭头,他一手拉缰,一手执长枪,战马不断地向前飞驰,手中的精钢长枪不停地重复着一个简单的动作“刺”“收”“刺”“收”,简单却致命,每一次刺出,总有一名蛮族士兵毙命,无数的自认为战力强大的蛮族武士上前挑战,只一枪刺出,当着立毙,所向披靡。到后来,蛮族士兵看到这个大红披风,银白色全身铠甲,犹如天神下凡的将军向自己冲来,想也不想便大叫一声“哇啦兮!”(跑啊)兵器一丢,转身就跑,无论军官怎么阻止,怎么鼓劲,就是没有士兵愿意挡在这个杀神前进的道路上,即便是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武士,也只是面露恐惧,撒腿就跑。骑兵六万,蛮军百万。敌军中军早已关注到这只突击部队,一支支生力部队被派了上来,挡在联军骑兵必经之路上,之前崩溃的士兵们迅速被安排到阵后重整,随时准备再次出击,蛮族士兵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杀也杀不完,砍死一个,上来两个,击溃一路,上来两路,好不容易冲破一支团队,另一支团队又在前面严阵以待。已经有两万骑兵倒下了,整个突击骑兵集团仿佛瞬间由一个高个子变矮了三分之一,整个集团阵型仿佛胖子变瘦子一般,原本庞大的阵型缩水不少。

浅初雪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他看到了远方缓慢靠近的黑线,那是他和卡西亚努力一个月的成果,一支奇兵,一支骑兵,在卡西亚的命令下,他们乘坐大海船,长途跋涉,沿着曲曲折折的风暴海海岸线缓慢前行--他们不敢过于深入风暴海,因为风暴海常年风高浪急,钦天监的专家们认为这与天上两个巨大的月亮有关。没有任何人出海后还能回来,不仅仅是常年高达十米的巨浪,还有众多动辄数十米上百米的怪鱼,严寒的天气,恶劣的环境。但是少有人知道,风暴海海岸附近每年十月到十一中旬,会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显得“风平浪静”,也只是相对而已,海浪仅仅“四米”高。大鱼不会出现在海岸,于是,霁雨帝国集全国之力在一个月内打造了一百五十艘巨型海船,载着一万五千人的骑士和他们的喀山马以及全套装备,静静地从卡顿城西部三百里的小港城出发,沿着海岸线,经过神赐湾,这是霁雨帝国风暴海沿岸唯一风平浪静的海域,而且渔业资源丰富,得名“神赐湾”。然后便是一段艰辛的旅程,四米高的巨浪,船只摇晃得厉害,而霁雨帝国的士兵来自内陆!许多年后,一名参加过这场远征的士兵回忆道:死亡不可怕,偶尔出现在船底的巨大鱼类不可怕,可怕的是晕船。士兵在摇摇晃晃船上站都站不稳,晕的要死,却又死不了,想要呕吐,却早已连胆汁儿都吐光了,一些想要吐个痛快的士兵努力想要吃些东西,方便“愉快的”呕吐,却怎么也不能把吃的倒进嘴里,气得把碗一摔,几乎就要跳海。最惨的便是那些想要到船舷边撒泡尿的士兵们,一个浪头打过来,手一抖,全身湿透,也分不清是自己的尿还是海水,反正都是咸咸的苦苦的,或者直接脚下一滑,摔下船去,活活淹死,或者被船下的大鱼生吞。浅初雪与卡西亚不知道的是,这只一万五千人的军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只剩下一万三千左右,两千人马在死于海上,即使是在与霁雨帝国的米卢江会战中,这只精锐部队也只是损失了数百人马而已。

城墙上,军旗挥动,卡西亚看见了,联军骑兵们看见了,胜利在望!

“卡西亚!”

“卡西亚!”

烈阳帝国骑兵们呼喊着统帅的名字,发出震天的欢呼,这是他们的传统。受到感染的霁雨帝国骑兵们。

“陛下万岁!”霁雨帝国的骑兵们也呼喊着自己统帅的名字。出击之前,六万骑兵在校场上便被告知了自己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冲击敌军中军指挥中枢,将所有火力牢牢吸引,用自己的鲜血为一支奇兵创造机会。令烈阳战士骄傲、令霁雨骑兵恐惧绝望在米卢江会战中一战成名的喀山重甲骑兵一直没有出现在大军之中!

蛮族指挥官万仞有些迷惑,那群骑兵抽了什么风,浪费体力大呼小叫?便就在这个时候,蛮族大军身后隐隐约约传来蹄声,万仞感觉有些不妙,刚想要抽调一两个师团往后面摆放,防止生变,才发现,所有师团都在战斗,包括预备师团也已经往前顶了,所有生力团队都被那只可恶的人类骑兵调动了。大军后侧只有一大群被人族骑兵击溃的胆小鬼在乱哄哄的整备,但是基本没什么效果。角牛族也被一只全身着甲的步兵方阵拖住了,进展缓慢,无法抽身。没有预备队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轰隆隆”轰隆隆”声音由远及近,越来愈大,远方平原上天地交接处,一条黑线迅速靠拢,从一开始的隐隐绰绰,到现在的如同一堵城墙。一排排齐整的长枪斜指向天,枪尖明晃晃的反射着阳光,高大的战马全身具甲,四蹄飞奔,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仿佛要把大地撕裂一般,大地在震颤,呻吟,仿若正在受到不能承受之重。一排排黑色的铠甲泛着金属的光泽,放下了面甲的头盔下是一双双炙热嗜血的眼睛,无数猩红色的旗帜在前进中被拉扯的笔直,发出“噗嗤噗嗤”的生音。战马、骑士、制式刀枪,这无不昭示着这支行进间威势惊人不下于角牛部族的兵马属于人族。

马速并不算很快,却透露着震慑人心的气息,仿佛这是一条毒蛇,只要盯着你,你就动不了了,无法逃掉。越来越近,骑士们不再吝惜马力,在保持严谨的阵型的条件下,全力打马飞奔。远处城头的狼烟便是战斗的号角,飞舞的红白蓝三色旗帜指示着目标,就是正前方那群散乱无纪的蛮族。长枪平放,号角吹响,战意在燃烧,热血已经沸腾,就让敌人的鲜血,来填饱我的长枪吧!

之前被联军骑兵击溃的蛮族士兵们正在阵后重整,乱糟糟的一团,士兵找不到军官,军官找不到士兵,所有蛮族人都在乱糟糟的游走喧哗。这时候,这些长相千奇百怪,身材高矮不一的野蛮人恐惧的发现,一睹黑压压闪闪泛着光的城墙如同移山倒海一般冲向自己。

《烈阳半史--卡西亚列传》:第一支组建的喀山重甲骑兵一万三千人从蛮族士兵背后杀入,一群没有阵型,建制混乱的蛮族士兵正在重整,铁甲骑兵向这里发起冲击,当者披靡。无数蛮族溃兵往主阵逃去,冲散了己方阵型,喀山骑兵尾随而入,敌中军被前后夹击,首尾不能顾。蛮族主将万仞死于乱军之中,全军群龙无首,崩溃。是役,联军斩首十万,俘虏五万,大军追杀千里不止,又斩杀数十万。从卡顿平原到龙目要塞,百万蛮族士兵遗尸荒野,客死他乡,甚至许多年后,白骨依然随处可见。联军一直衔尾追击了一个月,蛮族士兵没有任何重整的机会,一直到如今的龙目要塞(当年还没有建造)地段,仅仅只有两万角牛族以及五六万其他善于长如跋涉的蛮族部族士兵逃出生天。联军主力追至龙目山,统帅卡西亚公爵(当时还不是)见此地两侧均是险峻的高山,两山之间仅仅有二十余里的狭长通道,若筑一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从此,被称作人族的守护者的龙目要塞崛起了。

事实上,对于卡西亚私自与霁雨帝国议和并且联合抗击蛮族入侵一事,武皇帝十分不满,几乎就要将其撤职查办,但是已故昭烈皇后言犹在耳,于是只是去了一封措辞严厉的私人信件。卡西亚回书是这样的:

霁雨坚城难下,即使侥幸获胜,当如何面对西面虎视眈眈之曼西华、德古兰、教皇国的百万大军。年前烈阳乃是有土方圆不过八百里、有人不过四百万、军不过五十万之弱国小邦,霁雨国土宽广,朝夕灭亡,则无数烈阳并起诶,烈阳元气大伤,德古兰,曼西华渔翁得利而已。米卢江以东之民并不依附霁雨,不若允其割土求和,为我西南屏障。如此,又有百年时间诶。百年后,民富国强,人心向皇,当是大展宏图之机。至于建造龙目要塞,两国联军镇守,此乃无奈之举。蛮族善战,今侥幸的胜,不敢怠慢,故于咽喉筑一坚城要塞,以为帝国东南屏障,此地终将战祸不决,耗损国元,故与霁雨联军为上上之策。

送信的人不是专门的军官,而是一个女子外加一个带着战利品的千人宪兵队。武皇帝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如同五雷轰顶,呆若木鸡,清醒过来后眼睛就再也离不这个信使了。

“你叫什么名字?”武皇神色激动,眼前这个女子让他想起了依儿

“林音·奥西莉佩亚”女子怯怯的回答,如同当年自己年少时与卡依儿初次见面,当年卡依儿行窃未遂,被自己抓了个正着,也是这般摸样

“你不姓李?”呵,可从来没听过卡依儿有妹妹,况且,此女金色长发明显是西部人,这不过就是绝望的一问

“义兄给我起了一个名字”

“什么?”

“李·林音·奥西莉佩亚·费罗杰”

.......

“大哥!”凭栏远望,星光漫天

.......

林音是被卡西亚在霁雨城西北俘虏的,她家世代行商,独生女的她接下父亲的担子,第一次来到霁雨城做生意,就被卡西亚俘虏了,初次见面,当时卡西亚的表现行为与左阳晨成没有多大差别,林音与卡依儿长得太像了,除了头发。最后卡西亚收她做了义妹,带在身边,战争一结束,就把她打发到皇帝身边去了,这就是武皇第二任妻子,帝国第三任皇帝的母亲的由来了。

“诶,小弟,错过了依儿,不要再伤害我的另一个妹妹啊!”凄清的月光撒在院子里,两轮弯挂在天空,月下,卡西亚孤寂的身影分外萧条。

卡西亚受封大元帅,龙目公爵,武皇命其今生镇守边疆,他终究是没脸见自己大哥,也不愿见到这个间接害死依儿的人,虽然他自己也是元凶。相见两相厌,昔日好友,如今各守一方。

从此,随着野蛮人不断的入侵以及远东大开发的进行,霁雨帝国与烈阳帝国结下了深厚的国际友谊,再加上双方主体民族本就是一个民族(华族),语言、风俗、习惯、文化等相似,这种友谊在数百年间愈发深厚,坚不可摧,两国太子互相去国学习生活成为一种外交现象。也就有了之前浅山河到达帝都受到极大重视、皇帝亲自为其举办盛大晚会,帝都重要的王公贵族及名媛们都纷纷参加的情景。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五代·李煜·《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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