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便是七年,还记得当时我第一次睁开眼便是见到一个与我母亲容貌有九分相似的女人坐在缸边为我倒着墨绿色的药汁,说不出的怪异,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这些,因为对母亲过于思念,我脱口而出:“母亲!”
女人皱了皱眉,用毫无感情的自语回答着我“你的母亲死了。”
我笑容有些僵的说到“母亲,你不认识旭儿了吗?”
女人很干脆的回答“我只是与她张的相似罢了,但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顿时我的脸上失去了笑容,回想起父亲的话,我立刻从药缸中站了起来辩解到:“不是的!母亲只不过带着弟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不是你称作父亲的人告诉你的?已经远到回不来了?”女人抬头看向我。
我迷茫的点了点头,女人勾了勾嘴角残忍的话语再次从她的口中吐出“那就是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我又跌坐回药缸中。
女人没有再理睬我,径直走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后,一滴晶莹的泪滴在了地上,在看女人的脸时,脸上已有两行清泪,女人扶着门口楼梯上的扶手,低低的说到“妹妹,我定会帮你照顾好他,也会查出用我之毒害你的人!”
五天来女人没有再与我说话,只是每天给我换缸里的药,早晚各为我施针一次,直至第五天,她与我说了这五天来的第一句话:“你认为你这样我妹妹就会开心了?”
我转眼定定的看着她,重复着“妹妹,妹妹,妹妹?!”突然我意识到什么望向她。
她认真的看着我,勾了勾嘴,眼中流露出丝丝哀伤的说到:“我真想一辈子都见不到你。”
看出我眼中疑惑的她又说到:“那年她执意要跟着那个男人走,我早就告诉过她了,他那样大的官家里早晚会有三妻四妾的,就算他不纳,皇上也会往他那塞人,她就是不听,就算我同她说了,只要她踏出这个谷我们俩便不死不想见,可她依旧选择了他。可他呢?居然都没熬过三年,在你出生后的第一年皇家庆宴后,便迎娶了内阁大学士李文的庶女冉,我本以为她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后会后悔回来找我,但她没有,我没想到那丫头的性子那么倔,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说那样的话了,早些回来也至于因此被下毒丧命啊……”说着她有些哽咽。
“下毒?”我抓到了关键词,“蓉姑姑不会下毒的!”
“呵呵,蓉儿自然不会,但别人会!”女人愤恨的说着。
“谁,是谁?”我握紧拳头问着。
“明面上是白茜,可我怀疑另有其人。”女人说着。
“那我父亲知道吗”我紧接着问到。~
“呵!那个男人,他能知道些什么,他蠢得什么都不知道,你母亲为他做了多少事他知道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女人一提到父亲便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
还未等我出声女人便径直又说到:“你是我妹妹的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就凭你体内还留着她一半的血,我也会保护你的。从今天起一日三餐准时吃,晚上你什么时候睡我不管你,但早晨我起时你必须起!”
我看着与母亲有着九分相似的女人点头说到:“是。姑……姑。”
“不要叫我姑姑!以后你便叫我师傅吧。”女人说到。
“师……师傅?”
“从明天起我会把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但唯一只有一点你要记住!未出师前没有我的带领千万别出这院子,外面可不比这!”女人说完便走了。
就这样我在谷中过了7年,师傅的话很少,有时一天都不与我说一句话。每天起来便与师傅出谷采药,师傅从不告诉我该如何采药,刚开始我经常中谷中的毒草毒花之毒,等师傅制解药时,时常让我感到痛不欲生,有次我问师傅为何从不提醒我,她只回了句师公也是那么教她的……
再后来我渐渐发现谷里那些毒花毒草已经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前三年除了陪师傅采药外每天只有2个必修课,一是看谷中的藏书,二是学针法,当然不止是扎针,还有隔空施针,偶尔师傅制毒或救人时会让我在旁观看。除此外空余的时间我依旧习武,每次练剑时我都会想起母亲在后院的树下微笑的看着父亲教我练剑时的模样。
到了第四年起除了那些功课外师傅又教了我一个内功,她告诉我这是唐家专用的内功,本应十岁后由我母亲传授,除此外谷中制毒或救人的事师傅也渐渐的不管了,都由我出手她只告诉我帮还是不帮。就这样在谷中也算平平淡淡的过了7年。
直至我16岁那年,师傅说该教的都教了,该会的我也都会了,让我可以出谷了,并给了我两个锦盒,一蓝一玉,师傅告诉我蓝色是父亲当年送我来时留下的,玉的是母亲当年出谷时未带走的。
蓝的放着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通体乌黑的小令牌,只在上面打了个洞穿了根红绳,我拿起令牌看了看,阳光正好洒在上面,却突然看到里面有只红色狼要从里跳出来般,我顿时松了手,令牌又掉回了锦盒内恢复了原有的黑色,好似刚刚的图像从未出现过,师傅看完那个乌黑的令牌后便自言自语了一句“他的良心还未被狗全吃了。”
玉的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珠子,黑种却又隐约透着点绿,随后对我说:“用内功把珠子融入手掌。”
我按着师傅说的做着,半柱香后珠子便融成了一摊黑色冒着绿烟的水,这水仿佛是有生命般,当完全融化后便朝着我的手掌猛的一穿便进去了我的身体,手臂上顿时多了道蝎纹,师傅看完后点了点头“师傅,这……”。
师傅打断我疑问,点了点蓝色锦盒“这块黑晶玉你收好,随身带。到了有用时它们自会显现。”说完她便转身回屋让我自行离去,走至门口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顿了步却未转身加了句“小心李冉。”
出谷后,谷口已系着一匹高头大马,似乎早已有人帮他准备,冷旭最后回头看了眼他生活了7年的地方,便骑上马背策马朝着蘩城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