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此乃我佛门静心法门《多心经》,小施主听好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杀生魔君听着不断在耳边回荡着的《冰心诀》和《多心经》,感受着云无忧识海对自己越来越强的禁锢之力,心底不由怒急,“好好好!你们莫不是以为我真的拿你们没办法吗?看我的《男儿行》!”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九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寇,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百载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异族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苍穹天下间,何处英雄不杀人。”
《男儿行》一出,被《冰心诀》和《多心经》加固了不知多少的识海顿时便有了不稳的征兆,等到那杀生魔君吼完之后,识海便开始崩塌。
云无忧和无畏僧见状急忙加大《冰心诀》和《多心经》的威力,一边修复识海,一边同《男儿行》对抗。
《冰心诀》、《多心经》和《男儿行》不断响起,云无忧的识海也陷入了破坏,修复,加固的死循环之中,而在这一过程中,云无忧的识海坚固程度也在飞速提升。
“阿弥陀佛!贫僧原本以为杀生施主以凡人之体修炼血狼一族的《杀生诀》依然能坚守本心,保持理智,是因为施主有一颗兼济天下的仁心,不想今日才知施主的杀心之强犹胜血狼一族!”无畏僧仍然保持双目紧闭,双手合十的姿势。
“哈哈哈!老秃驴!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杀生魔君得意而又嚣张的声音响彻整个识海。
无畏僧忽然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但亦有金刚怒目之时,贫僧今日说不得要犯那杀戒了!”
话音落下,从无畏僧体内猛然放出万道金光,透体而出的金光顷刻间便布满了半个识海,将云无忧的识海染成一片金黄。
“哼!你有那本事吗?”杀生魔君也不甘示弱,话音未落,周身便有无数如同血液一般的烈火涌出,同样是在须臾间占据了半个识海,甚至还有继续向另外半边识海蔓延的节奏。
金光、血焰互不相让,彼此间攻伐不休,却又非常诡异地保持着一个平衡:两者之间不论如何争斗,各自都始终占据着一半识海,谁也不比谁多一分,谁也不比谁少一毫。
而在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淡紫色的小点正在艰难地抵挡着金光和血焰。
又或许他们都注意到了,只是都不曾在意罢了!杀生魔君一生杀人无数,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的生死;无畏僧一心一意斩妖除魔,试图维护天下苍生的太平,与天下苍生相比,无畏僧早已做好了舍身的准备,更别说是拖累一个素不相识的练气期修士了!
想到这里,云无忧虽然什么都明白,也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但心底还是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怒火,这股怒火此时虽然隐而不发,但可以想象,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患有心理疾病的复仇者,他在濒死之时的怒火若是发作起来的话会有多么令人绝望!
云无忧的识海已经彻底沦为杀生魔君和无畏僧的战场,即使是云无忧也只能勉强自保。而在外面,夜紫鸢也即将迎来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抉择,这次抉择影响深远,其影响之大远非任何人可以想象。
此时站在云无忧对面的夜紫鸢正紧紧盯着云无忧的双目:只见其从一开始的血红、金黄、淡紫三种颜色不断变化到后来的左眼血红,右眼金黄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却令夜紫鸢的心里充满了不安。
迷花夫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在半空中互相争斗的两件法宝:杀生魔君的方天画戟和之前在幻化成一串念珠戴在无畏僧脖子上的那颗最大的念珠。
“你不用看了!像他这种练气期的修士被卷入到两个合体期的斗法中,基本上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的!”
夜紫鸢扭头看向一直盯着两件法宝战斗的迷花夫人,看着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姿势,夜紫鸢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点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不过夜紫鸢可以非常肯定自己之前并没有幻听,所以她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晚辈礼。
“晚辈吞天殿少殿主夜紫鸢,不知可否请前辈帮我救一下我的这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