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瘸了一条腿,但还是不得不上战场,如果我不战斗,就得丢了小命!
这场战斗发生在1244年的九月六号,在这里我擅自称其为“南北战争的开端”。
六号晚上,我原本正呼呼大睡却被外面的嘈杂惊醒了。我将头伸出窗外,莱达斯里城里一阵骚乱,一大批丹尼人士兵从我眼前经过,他们手里拿着武器和盾牌,当时我还以为是父亲带人攻打过来了。
“霍林,你就和你妈妈待在这里,别乱跑。”尼雅将露西娜和霍林带到了我的房间,她脸上布满了担忧。
“发生什么了?”我一脸茫然,脑子还没有苏醒过来。
“北方部族的袭击。他们也食物短缺了想从我们这里夺走粮食。”尼雅担忧地看向窗外,她一身戎装,英气十足。
“我想去看看,出一份力。”我提议道。之前埃尔?普塔安有跟我提到过丹尼人的分裂,北方丹尼人和南方丹尼人,现在不正是研究他们的大好机会吗?然而尼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她丢给我一把短剑,摇了摇头,她走出去了。
“咣!”房门被重重地关上,我上前推了几下,门被锁住了。
“你会保护我们的,对吗?”露西娜的双眸盯着我,两只手放在胸口,脸色憔悴。
“当然。”我点了点头,将短剑收好,探出头去观察着窗外。
露西娜的家也就是我现在居住的地方就在一条直通往城门的街道一旁,我伸长脖子就能看到城门。丹尼人的弓弩手们爬上城墙,在指挥官的指挥下不慌不忙地射击。步兵用身体撑着城门,城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那是木柱撞击城门发出的声音。
北方部族似乎来了很多人,城门摇摇欲坠,士兵们已经在城门后组成了方阵,我看见了埃尔·普塔安,他居然出现在战场上。
他从容指挥着士兵,他所采用的战术都是我们凯奥人采用过的。
我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看来还是不够了解啊。看埃尔·普塔安的样子,似乎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人群中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脸上戴着黑纱,站在埃尔·普塔安身后。就是那人刺瞎了我的马,害我瘸了一条腿。
“轰!”城门终于撑不住倒了下来,一大群披着兽皮的野蛮人涌进来。战斧、长矛、刀剑……各种各样的武器相互碰撞,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惨叫声、野蛮的吼声、哭泣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莱达斯里克城里响起。
城门口的士兵要撑不住了,我粗略看了看,那些涌进来的野蛮人至少有一个团。
莱达斯里克城原本聚集了两千守军,但由于凯奥远征军的撤离,那些临时从各地召集来的守军都撤回去了,现在这座城里的防御力量最多也就五百人,加上这段时间食物的短缺,大家都没吃饱饭哪还有力气打仗啊!
城门口的抵抗很快就被摧毁了,野蛮人长驱直入,埋伏在街道两旁的士兵根本挡不住他们。为首的野蛮人是个光头,脸上用泥巴涂了一些奇怪的图案,他挥舞着巨斧已经杀了不少丹尼士兵了。
我关上了窗户,不敢再继续偷窥下去,要是被发现了,我可不认为单凭几扇破木门就能挡住他们。这群野蛮人是为了食物而来的,他们闯进居民家里,将能拿的都拿走了。有几个姿色不错的丹尼女人被拖到了街道上,几个饥渴难耐的野蛮人粗暴地撕开了她们的衣服。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城门被突破了,那埃尔·普塔安和尼雅岂不是!我越想越怕,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多,埃尔·普塔安对我来说是知己般的存在。
我试着推了几下木门,但没有推动。
那群野蛮人很快就进到家里来了,我们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木门被人用力撞了一下但没有被撞开,门外的人还不死心继续用力撞门,这个时候我已经悄悄躲到了门后面,同时短剑出鞘了。
门被撞开之后,一个壮硕的汉子提着斧头走了进来。他看见貌美的露西娜后淫笑了一声,我就趁这个时候从门后扑了出来,我将壮汉扑倒在地,短剑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事情远没有结束,在我杀了他之后,门外还有一个野蛮人,他已经高举着斧头杀过来了。
我就地一滚躲开攻击,短剑朝其刺了过去,却被这野蛮人的斧头挡住。野蛮人的手十分有力,如同铁钳一样牢牢抓住了我的手。他用头撞我的脑袋,我整个人一下子就蒙了。
“嘿嘿!”他坏笑了一下将我丢在地上,斧头高高举起,欲将我劈成两半。霍林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腿,嘴巴狠狠地咬了上去。野蛮人用脚狠狠踢他,趁这个机会我猛地坐起来,短剑刺进了野蛮人的腹部。他还不死,还想要反抗,被我一把推倒在地后才失去了生机。
“都没事吧?”我看了看两人,两人除了惊恐倒没有受伤。
“我出去看看,你们待在这里。”留下一句话,我走了出去。木门上的锁已经损坏了,将他们母子留在这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放心去吧。”露西娜拿起了野蛮人的斧头,我倒是忘了丹尼女人骨子里的狂野了。
我走出去的时候,街道上上演着一幕幕惨剧,一些强壮的丹尼人还在反抗,弱小者要么被屠杀要么被蹂躏。
大部分野蛮人都集中在王宫前,王宫的守卫正在和他们作战。我一路小跑到城门口,埃尔·普塔安和尼雅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父亲曾经告诉我,当你的兵力明显处于弱势的时候,要记得擒贼先擒王。丹尼人是个野蛮的民族,他们信奉强者为尊。如果我能杀了他们的领袖,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作用。
那个光头的野蛮人此时正与他的部下们围攻王宫。
我在马厩里找到了之前提诺王送给我的骏马,别忘了,我现在是个瘸子,论步战和这些悍不畏死的野蛮人比起来明显处于劣势,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两年来的龙骑兵生涯,这些经验让我多次逃离死神的魔爪。
丹尼人的长矛比龙骑兵的骑枪短上许多,矛尖也没有骑枪的枪尖锋利,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我从死去的士兵身上解下一把长剑,这种长剑还是从我们凯奥人手里缴获的。
跨上骏马的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我第一次骑上骏马战斗,手里拿着粗制滥造的长矛,女孩从身后抱紧我,我们杀出重围……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呢?我应该记得的,但潜意识却让我想不起来。现在我面对这群野蛮人,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熟悉感,就好像当初我们杀出龙教地包围一样。
“为了凯奥!”
我在心中默念,为了我的国家,为了吾王,每次冲锋我们龙骑兵都毫无畏惧。纵使敌方架起长矛,我们的牺牲也换来了队友继续战斗的机会。
马蹄动了,刚开始很慢,这匹骏马在害怕,马蹄踩在地上软弱无力,但很快我的坚定就感染了这头聪慧的野兽。它越跑越快,寒风灌进了我单薄的衣服里面,我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骏马全力跑起来速度极快,从城门到王宫不到一千米的距离就好像一刹那的事情一样。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我将长矛的矛尖对准了那个光头,冲刺到还剩最后十米的时候这群人终于发现了我,但已经太晚了!
长矛刺进了光头的脑袋,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来。我调转马头,急忙跑开。
野蛮人惊恐地吼叫着,他们的头领居然就这样死了。他们的士气被彻底摧毁,王宫的大门及时打开,丹尼士兵发疯了般地冲出来,现在是他们复仇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