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部族的野蛮人被我们击溃了,但我们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他们在莱达斯里克的罪行必须用生命来弥补。提诺王在第二天早上就发出了召集令,他打算进攻北方部族的居住地,用他们的死来祭奠亡者。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这两个消息都与我有关。好消息是尼雅很安全,那天晚上她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在士兵地掩护下撤到了王宫里。坏消息是埃尔·普塔安被野蛮人俘虏了!
北方丹尼人靠打猎和劫掠为生,他们没有固定的居住地所以想要在茫茫雪原之中找到他们是十分困难的。
丹尼人驯养了一种猎狗,这种狗的鼻子可灵了,难怪我们凯奥远征军会一直被跟踪。
提诺王手下的几个亲卫牵过来几头毛色乌黑的猎犬,它们很不友好地朝我咆哮,有几个还对我呲牙咧嘴的。我站得远远的生怕这些野兽会突然挣脱主人的束缚朝我扑来。
“你不会是怕狗吧。”尼雅打趣地说道,真是难得啊。
我倒不是真怕这些小东西,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丹尼人一直忙到下午才将昨晚野蛮人入侵带来的狼藉收拾干净,并组织起了几队由精英组成的侦查队,虽然他们的精英在我们凯奥人看来不过是个充当炮灰的小兵,但我还是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侦察技术。
晚餐过后,提诺王秘密召见了我。我在莱达斯里克度过了雨季,这里的居民也渐渐接纳了我,至少现在我不会再挨石头和臭鸡蛋的袭击了。昨晚我杀了野蛮人的首领——光头克里特,我和这里的居民的关系又提升了。
光头克里特是北方部族的领袖之一,他和“驯狼者”加夏、“乌鸦”克伦伯并称为雪原三巨头,据说他们麾下的野蛮人总共有十万,这可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他们真的有十万人,那么凯奥远征军岂不是只能收拾东西乖乖回家了?
我问提诺王传闻是不是真实的,他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北方部族不像我们,我们建城而居,而他们则靠四处打猎为生,他们就算有十万士兵短时间里也根本不可能聚集起来。”
正如提诺王所说,北方部族可能真有十万士兵但这些人中大多数人都是猎人,没有经受过正规的训练其战斗力和纪律性自然是比不过军人的,况且我的朋友埃尔?普塔安还在他们手里,就算真有十万人我也要把他铲平!
南方部族的军队里有弓弩手有悍不畏死的步兵但唯独少了骑兵,雪原常年寒冷这里的马耐力很足但也相对矮小许多,所以在与我们凯奥人作战的时候是看不到他们的骑兵的,我们的大马冲出去吓都可以把他们的小矮马吓死。
我忽然想起了骑兵团里流传的一个笑话,就是关于马的。
远征刚开始的时候前任骑兵团团长亚罗德希克曾经率领骑兵团与丹尼人的一个将领作战。因为丹尼人是第一次和骑兵打仗所以当我们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铁甲骑兵进入他们视野里的时候,他们全部丢盔弃甲逃跑了。
亚罗德希克团长抓住了那个将领,很愤怒地咆哮道:“为什么不和我打!你们这些懦夫是看不起我吗?”
那个暴躁的老头一统怒吼吓得那个丹尼将领屁都不敢放一个,许久之后将领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们骑的究竟是何种神兽,体型居然比马还庞大,我们的士兵见到这种巨兽早就吓破胆了。”
扑哧!虽然这个笑话在军营里广为流传但到底真不真实就不得而知了,要是当事人亚罗德希克团长还活着的话能轮得到我来当龙骑兵团的团长吗?
提诺王想和我做一笔交易,我觉得并不划算但一想到只要训练好他们的骑兵就能回到父亲身边还是答应了下来。就算他们有骑兵又怎样?在这块大陆上最强的骑兵——龙骑兵面前他们是一点都不够看的。
1244年,九月六号。
帮丹尼人训练骑兵让我有种负罪感,我感觉自己就像变成了叛国贼一样,但为了回到我的族人身边,我必须克服这种感觉。
丹尼人的马大多数都是雪原马,个头矮、速度慢但是耐力足。对于骑惯了凯奥军马的我来说,这种小矮马怎么看怎么别扭,更别提是一群骑兵骑着他们了。
当初提诺王送给我的那批骏马就是血统纯正的凯奥军马,我骑在马背上顿时感觉自己十分高大,原本高大的丹尼壮汉在我面前一个个都变成了小矮子。
“嗜血者”亚昂也叫“血矛”亚昂,他不如“熊人”杜索高大但一杆长矛却耍得十分厉害,可在我看来就算他能把长矛耍到天上去也不可能是个合格的骑兵,一个骑兵可不是光靠自己就能成事的。
龙骑兵冲锋之前要记得三件事:第一件事,爱抚自己的战马。第二件事,检查自己的装备。第三件事,预先留下遗言。
龙骑兵架起骑枪冲入敌阵,面对他们的是死亡还是荣耀是根本无法预测的,那一刹那你只能感觉到手中骑枪折断的声音,接下来你有可能被敌人拽下战马也有可能安然返回然后加入下一次冲锋。我曾多次冲入敌阵,有好几次都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个时候队友之间的配合就很重要了,危急的时候他们会将你拽起然后两人同骑一匹马杀出一条血路,情况稳定的时候他们会为你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你好缓口气,无论是哪一种,龙骑兵之间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都是十分可贵的,而这一点丹尼人恰好没有。
丹尼人只知道冲锋陷阵,想要靠个人实力扭转战局,这在小规模作战中或许有可能实现可要是换成集团军的大战,匹夫之勇的做法无异于送死。如果士兵之间不知道团结协作的话那还要什么军队?那还需要训练什么?反正都是杀人!
提诺王派“嗜血者”亚昂过来当我的助手其实就是不信任我,他不放心让我一个人训练这支骑兵队伍,所以派个亲信来监视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对亚昂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好感。
“嗜血者”亚昂算得上一个勇士却也是个有勇无谋之士,他只知道逞匹夫之勇,也就是我之前说的“送死”。我在一旁训练骑兵,指挥着他们前进、后退、冲锋,亚昂他嘲讽我,说我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而且还让他们丹尼人的勇士也学我这样窝囊,这种耻辱我无法忍受。
“我训练士兵是为了救回我的朋友,并回到我的族人身边,你可不要搞错了,这可不是义务劳动!”我大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亚昂目光凶狠地看着我,像他这样的野蛮人是绝不会和我争论的,当然他也不屑争论。
对付愚蠢之人武力便是最好的工具,既然是骑兵我们自然得来一场骑兵的对决。
这里是丹尼人的地盘,我可不敢弄伤这位勇士,所以我换上了一把练习骑枪,这是提诺王为了方便我训练骑兵特意命人制作出来的。练习骑枪只有三米的长度,由空心的木头制成,没有安装枪尖所以并不危险,但同样我也很不习惯。
被称作“血矛”的勇士自然用一杆长矛当武器了,亚昂骑在小矮马上瞬间就比我矮了一截,这让我一下子就有了优越感。
我们骑着各自的马匹拉开了三百米的距离,既然他轻视我并且侮辱我为懦夫,那我自然得让他大开眼界,让他瞧瞧我究竟是懦夫还是勇士。
为了凯奥,骑枪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