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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吟

古老的火焰,清洗了这片遗旧的土地,黑色的山再烧一遍并不会变得更黑,只是流满了黑色的死水罢了。

那是魔族的血。

火之艾尔赐予的能力十分强大,艾克斯在震惊的同时也在想着,整个艾尔将会是多大的力量?

虽然艾克斯孤身一人在这片黑气弥漫的陌生大陆上行走,但他并不担心魔族的突袭,他现在的力量已经可以匹敌任何魔族了。这也就意味着艾尔完全的力量深不可测,艾克斯只不过是六分之一。当我们遇到强大的敌人后,先别急着慌乱,或许最强的,在我们身后……

“还是没有找到么?”艾克斯收起左手的火焰,整个黑山上燃烧的火全部消失了。它们是艾克斯放出的,也会回到他那里。

离开精灵族领地已经两天了,艾克斯是在与时间赛跑,他知道,明天就是期限,艾里奥斯会按照诅咒所说的成为魔王的祭品,虽然她现在在精灵族的保护下,但艾克斯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无论如何都会发生,无论她在哪里,而明天也是她与艾尔融合的那一天,无论哪种选择,她都会死。

这还有的选么?

必须要加快了。艾克斯这样想着。他把剑重新插回剑鞘,几天来,艾克斯发现父亲留下的这把剑拥有神奇的力量,被它划到的魔族,伤口会腐烂,直至全身。它受到了这里的污染了吧。

当晚,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艾克斯用左手的火焰灼烧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艾克斯发现魔族的兵器上都有毒,用火燃烧既能加速伤口结巴,也能清除毒素,只是,你会承受钻心的疼痛,就像有猛兽在你流血的伤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艾克斯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疗伤了,但他还是会痛得晕过去,醒来就是第二天早晨。

怎样都好,我想救她。他带着这种想法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里的早晨很不一样,阳光根本无法穿透厚厚的污气,你将在黑暗中醒来。艾克斯往往是昏倒就睡,醒来就起。时间一分一秒都很宝贵,宝贵到你将永不停息。

然而这天的早晨是这种噩梦般日子的最后一天,因为正午的时候,艾尔之石将与艾里奥斯融合,无论艾克斯是否干掉了魔王。艾里奥斯是个勇敢善良的女孩,艾克斯明白她一定会这么做,虽然他们仅仅认识了不到五天。

对艾克斯来说,那是一种与生具来的信念。

今天的早晨很不同,艾克斯不是自己醒来的,他是被脖子上的大手掐醒的,而那只手,不,应该是尖利的爪子,正压在他的颈动脉上。

“你可不该闯进这里,人类。”一个古老雄壮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轰入艾克斯脑中。

他,就是艾克斯一直在找的人,或者说魔族。

“额啊!”艾克斯点起火焰,左手勾拳猛击他的腰部,然而在魔王这样的身躯上,艾克斯的拳头连个凹痕都没留下。

艾克斯把手收回,他的脑袋停在半空中,双脚停下了。

“轰!”魔王坚硬的躯体上发生连锁爆炸。

“小把戏。”魔王拍了拍身上的灰,艾克斯在他十几米外喘着粗气。

“我的食物让你感觉无趣吗?”

“你的食物?”

“你打败的那些魔族,它们都会被我吃掉,在魔界,这就是强大的来源。”

“你可真恶心。”艾克斯拔出背后的剑,刚摆好姿势,他的肚子上就出现了一个凹洞,他面前是魔王狞笑的脸。

艾里奥斯一身纯白的修女服迎着清晨的微风,飘荡在艾尔大树下。精灵长老驻着权杖守在精灵族地出口,她们一直在期待,期待着艾克斯的回来。

艾克斯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精灵长老知道答案,否则她也不可能那么期盼。有时候极度希望一件事,或许那是最不可能的存在。

魔王在各方面都比他强上不止一个等级。

艾克斯很快就会没有血可以咳了,而太阳就要爬到头顶。

艾克斯的左手燃起火焰,他的脚边出现半径五米的一个火圈。

“呵呵。”魔王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打了个指向。

“啪。”火焰被吸向魔王身边,火苗伏在地面上,就像臣民拜见君王。

“你或许有操控火火焰的能力,可我却能让任何火焰臣服。”魔王把手往下一挥,那些火苗便沉入土里。“真可悲,弱小的人就像蝼蚁一样,即使再凶狠的蝼蚁也改变不了被踩死的命运。”魔王俯视着全身留着伤痕,嘴角滴着血的艾克斯,“是蝼蚁就好好趴着,这么喜欢出头么?”

“那不行啊,有人告诉我要去追寻自己的命运啊。”艾克斯握着剑柄支撑着身体,他快死了,但死也不能像个真正的蝼蚁,即使不能改变自己是蝼蚁的命运,也要做个壮烈的牺牲,要知道,小白兔被逼急了都会蹬人。

魔王手中的恶魔之剑竖立在艾克斯上空,正午的阳光顺着剑尖刺在艾克斯脸上。“说再见吧。”

我死了,那她也会死去对吧,好在她不会成为祭品,可是,为什么我心中涌动着这股不安呢?

魔王的剑刺进了他的肚子,把他定在地面。“我想也该回魔界了,再过不了多久,那货就会与艾尔融合,可惜艾尔的力量我们现在对付不了。”魔王打开一道魔界的门,紫色的闪电包围着它,门里是比这里更黑暗的存在。

“圣女,正午了。”一名精灵族人跑到艾尔大树下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回来了么?”

“没有。”

艾里奥斯长叹一口气,她一直在想的是他啊!

有时候沉默不语只是因为太过期待。

“艾克斯,”艾里奥斯将手伸入艾尔耀眼的光芒中,一股柔和但强大的能量涌入她的身体,艾里奥斯感觉全身燥热起来,她身上着着火,衣服完全燃烧起来,神奇的是她的皮肤似乎不受影响。

她长发的棕色褪去,留下如血一般的鲜红,那头棕发原本就是被诅咒的印记,现在艾尔之力净化了她,艾里奥斯就如来到世界上时一样,她将**地离去。

艾尔的光芒完全包围了她,只剩下那头红发在飘荡。

精灵族地上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呈圆形四散开来,光波所波及的土地褪去了厚厚的黑色,它们变得与其他大陆相差无几,甚至已经长成新芽。这些小小的绿色是这片大陆有史以来最美丽的生命。

艾克斯觉得现在的场景似曾相识,两年前,社会不安定的那几年,艾克斯看到一帮混混把一个女孩围在墙角,艾克斯当然立马上前阻止,结果就是那个女孩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逃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挨打。

好在那个女孩还记得叫警察,当他们来的时候,艾克斯已经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就像现在一样。

艾尔的光辉正在散播,这就说明她……可眼前这个魔王离门不到两米,他肯定能逃回去。

真悲哀啊,到最后都做不到。

艾克斯的眼睛缓缓闭上,而后又瞬间张开,他不顾剧烈的疼痛,把剑拔出泥里,这样他就能起身,只是肚子上插着一把剑。艾克斯向后倒去,但他移动着脚,他的后背撞到了魔王的背上。

艾克斯举起自己的剑,猛地插入自己肚子,然后握着两把剑,全部贯穿了自己的肚子。剑透过去的尖刺进了魔王的后腰。

艾克斯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穿过他身体的剑柄在他身上留下了更大的洞。

无所谓了,魔王因为突来的攻击没有防备,他跌倒在地。

艾尔的光辉,就在这个时候袭来。

艾克斯的血流满了这块土地,上面长成了新芽,它们破血而出,象征着新的开始。

“呼,还差最后一件事。”艾克斯的手沾着血在新生的土地上比划着,然后昏睡过去。

五年后到达那里的人类发现那里已经完全变样了:泥土混着花草的芳香,树木成群,各种生灵在绿色的大地上奔跑,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它。

一颗巨大的古木拖着一块发着光的石头,从上面的碑文可以知道它的历史。

精灵族隐居在森林深处。

大陆中央有一片燃烧的火焰,它的形状很奇特,有人爬到高处俯视它,嘴里读出了这个名字:“艾里奥斯……”

火焰化作一阵灰,随着风在空气中飘散……

七十年后,人类创造出纳斯德。

一百年后,纳斯德暴乱。

人类的科技再次回到百年前,然后是平淡的发展。

一直延续至今,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喧哗的人世。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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