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忧心忡忡地来到了王轨的府邸,向其诉说对杨坚的忧虑。
“王大人,皇上任命贺若弼为寿州刺史,将他的三个结拜兄弟都委以重任。本王现在还是担忧杨坚啊,皇上非但没有见疑于杨坚,反而对其信任有加,而本王对杨坚却总是放心不下啊。”宇文宪道。
“何止是你,我也十分担忧啊,朝中百官我个个都放心,就是放心不下杨坚,不过齐王放心,杨坚很快便会倒霉的。”
“哦,王大人难道有对付杨坚的妙策呢?”
“皇上虽然是对杨坚信任有加,但是经过我们再三的劝说,心里也会对杨坚有所猜忌,我会让皇上改变对杨坚的看法的。”
“王爷,可有什么妙计?”宇文宪眼前一亮。
“算不上什么妙计,不知道皇上能否有所觉悟。”
王轨邀宇文邕前往太学视察,宇文邕不解地问:“爱卿啊,你怎么今天突然想让朕视察太学啊?”
“皇上,你历来重视学校,下令州郡相继设立了学校,以培养更多的人才,尊贤使能,俊贤在位,国家之福啊。既然如此,皇上亲临太学,更能表明皇上对人才的重视。”
“是啊,当年父皇也曾亲临太学,朕也应该鼓励一番这些学子了。”
国子祭酒正在教习学生《孟子》,宇文邕和王轨则没有惊动众人,正在窗棂前默默地聆听着,但见众人缓缓的诵读: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
宇文邕听着脸色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内心猛然地颤抖,好久才转过头望着王轨,意味深长地说道:“爱卿啊,你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是怕有人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吧?”
“皇上,臣也是在为国家社稷忧虑。为了大周江山的长治久安,皇上要深思熟虑。”
“罢了,罢了,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让朕好好考虑一番吧。”
不久宇文邕罢免了杨坚的定州总管一职,改任亳州刺史。
杨坚不明所以,放弃定州这炙手可热的职位自然是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杨坚也隐约地察觉到这次跟来和有着莫大的关联。内心不免怀疑来和在宇文邕面前说了些什么。对于这些杨坚自然无从辩解,只能默默地接受。
“或许皇上将要图谋江南,皇上不是已经派贺若弼前往寿州了,这可是自己再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杨坚心里暗忖着,怀着几丝伤感而又有几分向往离开了定州前往亳州赴任。
杨坚特意绕道泰山来到了母亲的故居。山脚下仍然有几户零散的人家,杨坚向其打听母亲的亲属,所有的人都摇头不知,就连村里的老人也都不知道。战乱的年代,逃亡避难,居无定所,早已换了不知多少人。战争使神圣的朝拜之地泰山也不太平。
杨坚心情沮丧地向山巅走去。凭着对母亲平时诉说的记忆,杨坚终于找到了父亲和母亲相遇的地点。山川秀美,景物依旧,却是物是人非。如今自己和父母也都阴阳相隔。时光匆匆,岁月如流,自己也已经步入了中年。杨坚在恍惚之中浮现了母亲和父亲在此相聚的情形。在杨坚的印象中父亲是那么的威严,不苟言笑,想不到严肃的父亲居然还会有那样的柔情和浪漫,居然在此贸然唐突地向母亲求婚。杨坚想到这,不禁笑了起来,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侠骨柔情吧。父王和母后能够在这里相遇也算是他们的缘分吧。真是个传奇而又浪漫的情缘,让人神往而又羡慕。
“父王,母后,感谢你们赐予了孩儿生命,抚育我长大,又教习我武功,让孩儿得以建功立业。虽然你们都离开了孩儿,但是你们都永远活在孩儿的心中,将来若是可以的话,孩儿会在这里为你们建一座庙宇来祭奠你们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