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赟虽然饶恕了杨丽华,但是心里仍旧不解恨,始终怀疑是杨坚在幕后指使,对杨坚动了杀机。
一日,宇文赟心血来潮便令侍卫潜伏在偏殿内,召见杨坚。若是杨坚有什么异样,军士立刻行动逮捕杨坚。
杨坚并未觉察,拜见宇文赟后便从容不迫地向宇文赟奏事。宇文赟见杨坚如此镇定便猜测,杨坚内心并没有诡计。杨丽华进谏之事可能实非杨坚所为,便没有令侍卫行动。但是此后宇文赟对杨坚态度明显转变,对杨坚动辄便怒目交加,让杨坚无所适从。
杨坚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宇文赟要诛杀自己的消息,杨坚知情后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一阵后怕。从宇文赟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杨坚明显的感到了恐惧。他知道宇文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如今他性情无常,万一哪一天要处死自己恐怕神仙也救不了自己,杨坚从此变得谨小慎微。
但是宇文赟似乎盯上了杨坚,对杨坚左右都看不顺眼,时不时地下诏怒斥杨坚,更让杨坚提心吊胆。
“相公啊,你这几天是怎么呢,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啊?”独孤伽罗见杨坚连日来愁眉不展的模样便关切地问道。
“娘子啊,天元皇帝好像盯上我了,估计要对我下手了。”杨坚道。
独孤伽罗听后一阵后怕,“相公,是不是还是为咱们女儿的事?”
“也不全是啊,关键是他狂妄自大,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他的权威和尊严,若是得罪了他,他是不会罢休的。”
“相公啊,你说我们的命运怎么会这么悲惨啊,忍气吞声了大半辈子,本以为熬出了头,可是现在还是遭人嫉妒,前途叵测,命途多舛。”伽罗说着眼角渐渐湿润。
“娘子,对不起啊,是我让你跟着我受罪了。”杨坚见伽罗哭诉也是一阵心疼,劝慰道。
“相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感觉老天爷对我们太不公道了。”
杨坚将伽罗搂在怀中,道:“娘子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相公,嫁给你我并不感到委屈,虽然是受了不少苦,也经历了不少的压抑和恐惧,但是我仍然感谢上天对我的垂顾,让我嫁给了你,也让我找到了终身的依靠。”伽罗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杨坚的怀里。
“我何尝不是啊,娘子,与你相遇,相爱,是神佛赐予了我这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会好好珍惜这份情缘的,我们会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到永远的。”杨坚深情地说。
“相公,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实在不行相公就辞官隐退吧,如今朝廷内乌烟瘴气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
“说得轻松啊,咱那个宝贝女婿岂能轻易放了我啊,天元实在无德啊,不知道积德树恩,笼聚人心,却不择手段地铲除异己,照他这般胡闹下去,大周朝恐怕是国运难测。”
“相公啊,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忧国忧民了,还是想想怎么保全自身吧。”
“娘子啊,我想了很久,只有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外出赴任,不能继续待在京师了。”
伽罗听后不免有些不舍,“相公,你都已经四十了,这般岁数了,还要镇守边疆,我们还要继续分离,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娘子啊,你说的对,有时候我也怪老天爷怎么对我们这么不公。父王征伐了一辈子,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却受到宇文护的猜忌,年迈体衰仍然奔波在外而不能安享晚年,如今我又要重蹈父王的轨迹了。”杨坚一脸的伤感,无奈地说道。
“相公,别说了,大难当头,咱们还是保全性命要紧。相公,现在我是最担心咱们的女儿了,她贵为皇后,在外人看来她是多么的荣耀,可是光鲜的外表下实际上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说起杨丽华,杨坚和伽罗又是一阵唉声叹气。杨坚告诉伽罗自己离开京师后,一定要嘱咐丽华不要刺激和冒犯宇文赟了。
杨坚从皇宫出来正好在宫内的长巷遇到了郑译,杨坚拉住了郑译,边走边说:“郑大人啊,本官还有事要拜托大人啊。”
“杨兄啊,你我既是同窗又是同僚,情谊深厚,和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啊?”
“郑兄啊,那就恕兄弟直言了,我以前曾经跟您说过想要调往外地,还望大人稍加留意,给本官找个调任的机会。”
“杨兄啊,这百官的首辅你做的好好的,风光无限啊,你怎么突然想起外地赴任呢?”郑译疑惑地望着杨坚。
杨坚没有回到,郑译似乎猜出了端由,便道:“杨兄啊,也恕兄弟直言,先帝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人生在世,多不如意,不如及时行乐,游戏而已。那明君贤相的君臣际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想要建功立业彪炳史册那无异于登天。杨兄何不顺从太上皇,嬉戏玩耍,未尝不好,其实醉生梦死也是一种人生的乐趣,要是杨兄想开了,依杨兄的才能未尝不能如鱼得水,位极人臣。”
杨坚本就对郑译无好感,听完郑译这番话更是对郑译极度的鄙视,但脸上仍旧堆满笑容,“还望郑兄多多费心,日后兄弟定然感激不尽。”
“杨兄放心,待有合适的职位和机会我一定会启奏陛下为杨兄谋职外任。”郑译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