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最近忧心忡忡,寝食难安。这次他忧心的不是什么军国大事,而是太子。太子的势力实在太过庞大,庞大到或许连自己都无法撼动的地步。而太子与高颎的联姻更让太子胆大妄为,有恃无恐。伽罗总是不停地在杨坚跟前诉说太子的种种不法行为,而赞赏晋王杨广的功绩和谦虚仁孝,让杨坚更加痛恶太子,暗暗动了废黜太子的念头。
高颎似乎早已觉察到了危险,几次求见杨坚,杨坚均闭门不见。高颎无奈只得劝说太子每日朝见杨坚,向杨坚陈述国事,然而杨坚几次对太子都是横加指责。
种种迹象表明太子现在正被推向一股漩涡当中。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必须要尽全力保护太子。高颎开始在朝中暗中活动。
然而这一切均被杨素秘密告诉了杨坚,杨坚对高颎更加疑心。
杨坚决定试探一下高颎,便召见高颎说道;“爱卿啊,朕早就听说晋王功盖天地,得天下赞誉,江南百姓极为拥戴,得天下赞誉,是否可得天下?朕是否该顺应天意民心呢?”
高颎听后便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坚定而决绝的回答道:“陛下,太子何罪之有?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岂可废乎?皇上轻易行废立之事必然导致国乱,为了大隋的长虑后计,还望皇上慎思。”
杨坚想不到高颎说得如此的坚决果敢,一时哑口无言。
伽罗看到杨坚愁眉不展,知道杨坚受到了高颎的拒绝。然而这又是一个离间杨坚和高颎的好时机,伽罗趁机说道;“陛下,高颎如此回绝也是在情理之中。高颎必然会尽全力保护太子,甚至不惜与陛下,反目成仇,乃至兵戎相见。陛下,高颎实际上已经背叛了陛下,陛下也不必顾念君臣之情和高颎以前的功劳,否则的话,恐怕会后患无穷。”
伽罗这句话说得杨坚火冒三丈,怒斥道:“反目成仇、他高颎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朕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朕倒要看看高颎他有多大的能耐。”
伽罗听后暗自窃喜不已,“高颎,你不是说我是一妇人吗?得罪我的下场,本宫会让你死得很难堪!”伽罗咬牙切齿内心暗忖着。
“陛下,高颎现在是大隋的臣子,可这样的臣子,在我们百年之后便会成为大隋的权臣,太子幼稚,自然不是高颎的对手,所以皇上,为了大隋的江山社稷,皇上不得不防备高颎。”伽罗又在给气头上的杨坚火上浇油。
高颎似乎也嗅到了危险的讯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陷入深渊之中。他召集了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前来商议此事,力保太子。
“诸位,几天前皇上召我入宫,问了我一个问题,本相这几天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啊!”
“相国忧虑何事?”王世积和左卫大将军元旻同时问道。
高颎沉默半晌才道;“你们都是大隋的忠心臣子,我也不能眼看着小人的阴谋得逞。皇上说晋王仁孝,得天下赞誉,当拥有天下。”
高颎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继而自然是群而议论,最后异口同声地表态要全力保护太子。
“他们显然是精心准备,处心积虑,现在朝中有人为晋王摇旗呐喊,宫中有皇后为其撑腰,江南一些士子也为晋王广传德誉。相反我们仓促应付,不但如此,还要面临着极大的风险,所以如果你们权衡利弊,不掺和此事,不想卷进政治漩涡中,本相也能理解。”
“相国,我负责太子的东宫守卫,若是有人对太子不利,末将自然以性命相搏!”元旻慨然说道。
“高兄,如果皇上真有意废黜太子,那么我会发动长安太学生请愿,向皇上表明态度,也让那些野心小心知难而退。”国子祭酒元善说道。
“高大人,若是皇上执意而为,那本将便联合军中将领联名奏疏力保太子,绝不会让奸邪小人的阴谋得逞。”王世积也表态道。
高颎听后颇为安慰,但是仍感到愁眉不展,“诸位,形势不容乐观,如今晋王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皇上真被迷惑了,恐怕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力挽狂澜。”
“丞相,我虽然是个粗人,只知道驰骋疆场。但是我也看得出来,晋王城府很深,善于伪装而取悦圣上和皇后。太子才是真性情,做了二十年的太子,政事练达,对百姓有仁慈之心。而晋王则好大喜功,大隋以后需要像大汉一般休养生息才能真正强大起来,晋王若是继位,非社稷之福。”一直没有说话的上柱国虞庆则沉稳地说道。
“相国,皇上也是圣明之君,不会被人三言两语欺骗。若是皇上真的废黜太子,末将便冒死前往皇宫与皇上理论,死无所怨。”大将军史万岁道。
“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让我们一起与太子风雨同舟,和衷共济吧。”高颎最后无奈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