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站在床边一脸怪异的上下打量着子夜,不像是看着一个重伤痊愈的病人一般,更像是看着一块鲜肉,有一丝检查肉质的感觉。
“你这是。。。干什么。。”子夜放下口中的汤勺,无奈的苦笑道。
“你说你是不是怪物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没事,还能清醒过来。”墨墨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下的眼袋浮肿,有些发黑的趋势,精神萎靡,应该是很多个夜晚都没有闭眼,所以导致如此虚弱。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希望我暴尸荒野,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谁叫你拍了我一掌,还下手那么重,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吗。”墨墨冷笑道。
子夜知道墨墨并不是在嗔怪这一件事情,而是在嗔怪那个时候子夜不顾危险将墨墨拍离战局然后独自把自己一人陷于重重危险之中。所以子夜只是微微笑了一笑,并没有理会墨墨的嘲笑。
他思绪翻腾,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整理了一下,对着三人问道:“那几只妖怪去了哪。”
三人皆是沉默了下来,木眠脸色凝重道:“从我们离开翠湖楼之后,翠湖楼里发出了异响,然后城西衙门就将翠湖楼围住了,不过尽管这样,那几只妖怪还是突围成功,下落不明。”
“普通的衙役无论人数多少,都没办法对它造成伤害,突围成功也是理所当然。”子夜顿了顿,回忆起当天的场景,心有余悸,然后他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有没有人受伤?”
“有。”
“那那些受伤的衙役呢。”
“这也是最麻烦的事情,那些受伤的以及当场死亡的衙役都失踪了。”
子夜沉思,徐徐道:“那就麻烦了,他们估计已经妖化,所以现在潜伏在长安城西的怪物远远超过了十只。”子夜回忆起那些怪物身上刀枪不入的皮肤,皱了皱眉。
若是数量比较少,他还能勉强应付一下,可是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算,这若是某天他们在长安城西肆意暴走,怕是会生灵涂炭,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对了,子夜你的肩上怎么有咬伤,难道是。。。。”木眠突然想起一件关键性的问题,突兀的问道。
“对的,这是当天与那个怪物缠斗,被它咬的。”
木眠脸色一变,墨墨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变得愈加苍白,只是允儿还是睁大眼睛望着子夜,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木眠挪了挪身子,一副准备扑上去按住子夜四肢的样子。
“没有啊,除了身体乏力,虚弱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感觉。”子夜想了想,回答道,只不过他隐藏了一件事情,就是他体内的隐疾又加重了几分。
“奇怪。按道理来说,如果被咬了的人,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被妖化,你这都过了几天,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墨墨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满脸不解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子夜感觉错了,他现在感觉到面前的墨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虚弱,并不是没有休息好的虚弱,而是一种从体内散发出的虚弱。
“因为子夜哥哥体内有点特殊。”一旁沉默的允儿突然说道,“子夜哥哥是天策啊,肯定不会死的,更不可能变成那种妖怪的模样。”不知为何,看着允儿认真的模样,哪怕她是在胡说八道,也有了信服力。
“也对,你从小到大在长寺长大,秘密多如繁星,肯定是有什么宝物护体。”
子夜苦笑,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的确按照道理来讲他也应该被妖化了,难道这与他体内的隐疾有关?所以他体内的隐疾又加重了几分?
子夜摇了摇头,问道:“允儿,你知道这一种妖毒可有解毒的方法?”
允儿眼珠转了转,“有是有,药材也可以配,而且很常见,不过其中要一味很重要的药引来配药,不然这种药没有任何效果。”
“要什么药引?”墨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问道。
“要第一只怪物的心头之血,以毒攻毒,中和药力,才能够有效。”
“第一只怪物。。。。。”子夜喃喃道,那一只怪物的铁皮子夜已经领教过了,完全没有办法破开他的皮肤,更别谈取他的心头之血。
这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子夜四人来讲。
“既然可以把人从妖救回来,那就是很好的希望了。”墨墨强颜欢笑道。
“但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想要治本还是要找到下毒的人,他能够创造出这一种怪物,自然也能在别的地方创造出另一种怪物,我清醒的时候我也在想,很多事情过于巧合,所以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因为给我们下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而感染了另外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下毒的人其实真正想毒死的,是我们四个人。”
“可是我们没有仇人,也没有得罪过谁,是谁会下毒呢。”木眠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碗,不解道。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说,能做到我就去做。”
“你凭着木府的势力能不能借衙役帮忙调查。”
“这事简单,凭我们木府在长安城西的力量,这种小事还是信手拈来的,不过你想让他们怎么帮忙。”
“帮我保持翠湖楼现场的完整度,也就是说不要碰现场。”
“这事在以前翠湖楼生意红火的时候倒有点难办,但是今非昔比,翠湖楼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已经自己封门了,衙门也派了专门的衙役看守翠湖楼,现在翠湖楼现场的完整度应该是跟事发当天差不多。我只要去衙门跟他们交代一下,让闲杂人等不要随意进出就可以了。”
“那就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翠湖楼走一趟?”
“那也要等我伤好吧,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力气去翠湖楼。”子夜苦笑道。“对了,我不在的日子,木府也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啊,”木眠愣了愣,仔细思考了一下,“木府还是依旧照常,并没有什么发生。”
“哪里没有,子夜哥哥,你不知道,前两天还来了一个很凶的老太婆。”
“老太婆?”
“对,长房夫人来过。”木眠想了想,终于是想到了这一件事。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很普通却有并不普通,仿佛有什么要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