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让她在府里的时候换回女装……”
凌敖有些气虚地道,猜想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可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实在不明白。
“笨蛋,她不是在生你的气,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人自然比较了解女人,君雪当然理解万欣悦的想法,她现在以男子身份在朝为官,哪一天被揭穿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自然害怕连累了凌敖——
“说到这个,欣悦一直不肯辞官,难道我们要一直这么偷偷摸摸下去?”
饶是凌敖再怎么聪明,面对这件事也充满了无力感,就像是绳子打了死结,怎么都无法解开。
“如果我说有办法让你抱得美人归,要怎么谢我?”
君雪嘿嘿一笑,明白敲诈某只狐狸的最好时机已经到了。只是她这眉眼弯弯的表情,让后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怀疑他会不会是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搭给了这丫头。
望望头顶那一片始终不肯散去的乌云,凌敖狠狠心,咬咬牙道:“只要能够让我光明正大和欣悦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雪很是豪迈地同他一击掌,眼中闪过一抹慧黠之色,死狐狸这一答应,不但是他,到时候连老婆都要搭进来……
用过晚膳,君雪开始在夫君耳边吹“小风”,述说她某项据说是史无前例的大计划。
“怎么样?我真是个天才……”
说完,她还忍不住得意地吹嘘自己两下,然后眼巴巴地等着皇帝夫君大人发话。
“你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君尛洧叹气,被小东西用这种可怜眼神看着,他能说不好么?更何况,她这次的提议和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不谋而合。以前一直没有理由推出,没想到却被君雪解决了……
“又一个挑战失败?不会吧……”
这句话,成为了京城百姓见面时新的打招呼用语,说到这个话题,每人都会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能很快混熟。
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要拉着百姓随便问问都知道——
京城里最近出现了一位白公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竟然包下了整个曲园。说起这位白公子,那长的可真是比仙人还俊,再加上衣饰华丽,出手大方,立刻成为京城第一美男子,风头甚至盖过了凌敖。
还有,这位白公子身边还跟着十个家仆,容貌虽然不及他们主子俊俏,这站出来一个个也是美男子。且他们从来不单独行动,每次都是默默地跟在白公子后面。
咳咳,扯远了,最轰动的就是,白公子放话,只要有人能够赢得了他这十个家仆中任何一个,便奉送白银千两,胜过两个自然加倍,若有人能全部胜出,则送黄金万两。当然,比的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像是琴棋书画、歌舞、亦或是武功、术数……
这话一放出来,每天便有无数才子慕名而来,这要是赢了便是名利双收,钱财事小,这扬名天下才是让他们趋之若鹜的原因。不过这都两天了,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胜出,只能说那十个家仆的实力太强。
曲园拍卖台之上,此时正站着那位传言中的白公子,但见他长身玉立,一身白衣飘然若仙,手中一柄玉扇轻摇,便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对着底下众人一笑,芸芸众生为之倾倒。
“今天还有谁来挑战?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够胜出我这十个家仆?”
略有些清脆的嗓音似珠玉敲击,悦耳动听至极,只是这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客气。那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样子,实让这几天败笔的才子们咬牙切齿。
“我来——”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走上前大声道,和之前那些书生不同,他身上穿着上好材质的云锦,脖子里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黄金算盘,一看就知道出身商贾。
“敢问阁下要挑战我哪一位家仆?”
白公子仍旧写意的摇着羽扇,随意地比比身后十个形色各样的美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乃庆春张金,特来挑战‘彩’。”
这人一报上名来,立刻引起下面唏嘘一片,张金乃东南有名气的富商,他的发迹更近似于一则神话。他要挑战的,自然是术数。
而他口中所说的“彩”,则是白公子最后一位家仆。这位白公子喜欢用颜色命名,十位家仆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彩。
——“请赐教。”
张金不似一般商贾只显得财大气粗,他的脸上自然流露精明之色,举手投足却又优雅非常。
那叫做彩的家仆也不应声,直接向前跨出一步,冷淡的眉眼扫过张金,仍旧不动声色。
“那就老规矩,有百姓指出一位夫子出题。”
拍卖台上临时放了十把椅子,上面坐着十个或年轻或老迈的男子,都是从太学馆请来,绝对的德高望重。
“老夫一直研究术数,不才便先出一题如何?”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开口,他乃是阳国有名的术数学家,且生性耿直,人品绝对值得相信,不用担心任何一方作假。
“从一开始,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九十九,敢问最终答案是多少?”
台下众人都忙碌地算了起来,张金不慌不忙地拿着他那把小小的金算盘,也开始噼里啪啦拨了起来。
有些人不精于术数,便只关心胜负,见张金拿出算盘,便一致看向站在白公子身边的“彩”。令人惊讶的是,他始终静静地站着,并没有要求任何辅助的工具。
“四千九百五十。”
冷淡嗓音飘溢在空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张金拨动算盘珠子的手指一动,便低下头继续拨拉起来。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计算出来。他才堪堪算到一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