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的都知道。”
“你和你身边的那位小哥太引人注意了，我一早就看到了，”贺氰笑了笑，“让莫旖暴露的可是你哦。”
舒祈夜咬了咬牙，重新站起身，“大王，在下并非东平人，实在难以行使这么重大的职责。”
“不是东平人才好，能够公平公正的作出决定，公子就不要推辞了。”
很明显，比狡猾，舒祈夜根本没有胜算，而一旁的百姓还觉得贺氰言之有理，莫旖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荒谬得令人难以置信。
普通君王会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就在莫旖一个人凌乱的时候，舒祈夜已经开始整理案情经过，贾嘉零零散散的开始诉说当天的经过，“那天，大王说是要接莫旖进宫的消息，其实是我擅做主张的，大王，这么多年以来，你始终……我想着好不容易能有人让你看上了眼，于是我自作主张的以为您要留下她，却没想到贺王爷会那样强硬的反对以至于把莫旖从王府赶出去，我见事情越来越难以收拾，这才想着暂时把莫旖安置在我府里，却没想到……”
贾嘉有些懊悔的想，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大意轻信了从宫里来的消息，没怎么确认就让对方将莫旖接走了，还让她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遇害了，自己实在是越老越糊涂了。
“之后牡丹就假传王令，让士兵在瞒着你的情况下带走莫旖，并且带到了荒郊野外，是不是？”
“没错，属下甘愿受罚。”
“既然如此……”舒祈夜回过头来面对贾嘉，“就罚你尽心尽责的照顾大王，但是，不许再作出任何逾矩的事情来，否则，杀无赦。”
贾嘉难以置信的看着舒祈夜，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处罚”自己，而贺氰则是不改笑容的看着，“至于你，牡丹，多次故意杀人，假传王令，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伤害无辜，我个人认为，你这样的人不值得留在世上，现在叛逆在终身监禁，一直到改过自新为止。”
终身监禁？无期徒刑？
莫旖不由看向舒祈夜，通常情况下来说，牡丹早就已经被处决了，无期还算是轻判了，他看向贺氰，果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脸严肃的看了看地上的牡丹，像是在考虑是不是真的要留下她一条命。
“大王觉得，在下的解决方式可好？”
“杀了她！杀了她！”
“对！杀了她！”
贺氰耸了耸肩，一言不发的看向舒祈夜，意思是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
舒祈夜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莫旖的方向，她觉得有些奇怪，刚才自己是看错了么，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是找自己求助的样子？
“莫旖，祈公子对你好像有话要说。”
“我？”莫旖回过头看了看古念凤，见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再回头看向舒祈夜的方向。
看样子，刚才不是自己多疑了，而是对方希望自己站出来，难道……
不一会儿牡丹就衣衫不整，满脸淤青了，媚娘也因为平日里待人刻薄，有些姑娘也趁乱对她施暴，这个时候贾嘉就显得有些孤零零，贺氰看也不看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一言不发。
舒祈夜张了张嘴，却最后还是放弃了。
莫旖则是因为错过了站出来的时机，艰难的别过头去不看。
“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心肠却这么狠毒，平日里一定是作恶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趁乱打成这个样子。”
曾谦在一旁感慨颇丰，而莫旖除了苦笑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但……也算罪有应得了。
贺氰听着原本凄厉的求救声渐渐变成微弱的呻吟，好似不经意的瞥了贾嘉一眼，见对方身体一震，“你还跪着做什么？祈……公子的话没有听到么？还不起来？”
“是，多谢公子。多谢大王。”
“把她们丢进牢里吧，牡丹就照着祈公子说的，终身关押在王宫的地牢里，至于老鸨，判她个十几二十年就好。”
“大王英明。”
众人跪下高呼，一下子莫旖三人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贺氰还得意的冲着莫旖炸了眨眼。
额……这个贺氰还真是腹黑，借着祈烨的便宜把两人处置了，她甚至怀疑一开始，贺氰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担心自己会埋怨，百姓会不满，这会儿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怨，一切都差不多了他才出来收尾，好人都让他当了去。
舒祈夜虽说积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只能吃哑巴亏，神色阴沉的站在一边。
“祈夜，谢啦。”
贺氰大喇喇的拍了拍舒祈夜的肩膀，一脸笑嘻嘻的，舒祈夜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莫旖奇怪的看着舒祈夜和贺氰之间的互动，“他们，认识？”
“怎么会？”曾谦条件反射的进行反驳，但因为声音一下子拔高，反而显得很不自然，莫旖疑惑的看过去，他有些不好应付的别过头去。
“莫旖，你，到底是谁？”
古念凤的一个问题化解了曾谦的尴尬，却让莫旖哑口无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而舒祈夜也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去。
她现在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这个世界在自己眼里像是隔着一层玻璃，明明可以感受到，却触摸不到……
“莫旖？”
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鼻子塞住了，只好拼命张大嘴巴，她拼命仰着头，不一会儿就觉得嘴里被灌进了什么苦涩的液体，她想要伸出手去推开，却怎么也抬不起双手，只觉得身体重的要命，自己是发烧了么？
“她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之前受了重伤并没有完全调养好，之后又在大半夜被丢进护城河，身体受了寒淤积在身体里面，又在那么荒郊野岭的地方呆到深更半夜，唉，要不是因为她意志力坚强，怕是早就已经倒下了……”
这个声音……好像是医馆的大夫？
“有希望根治么？”
“幸好她年纪轻，多休养一阵子应该就会没事的，只是之后务必要小心些，她的体质已经变弱了不少，万一再惹上风寒，就不容易治愈了。”
“多谢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