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那对于西京,对于王的面子,都是一件极为伤害的事情。
“哼!”容恒一听绣兰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就一肚子的气,对于秀云的不满语愈发的多,再加上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一下子站起身就走到秀云面前。
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着,眼前突然的一片阴影,容恒身上散发出的威仪让她说不出话来。
容恒只以为秀云又在耍性子,一掌拍在桌子上,就是一声巨响。
“大王,你别吓唬云儿……”
“吓唬?她现在的胆子都大到能去青楼叫卖自己了,还会被我几句话给吓着啊?”
绣兰听了容恒的话不由目瞪口呆,之前听到沉香阁只以为秀云出宫贪图新鲜去青楼瞎逛,却完全没想到秀云会胆子大到做出这种事情来。
绣兰迷茫了半天,最后还是晓兰吞吞吐吐的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绣兰越听越是诧异,待晓兰说完了之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沉默和尴尬的心跳。
“那这个贺翊,又是什么来历?”
绣兰在一系列的惊讶之后也渐渐平静下来,想着容恒之前问秀云是选舒祈夜还是贺翊的问题,不由心里一动,“那大王,依您的意思,这个贺公子不愿意当西京的驸马?”
“哼!你也不想想你女儿做了什么?她要杀人家啊,谁会愿意娶一个要杀自己的女儿?”
“可……可现在贺公子不是没事了么。大王,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就是因为平日里你太宠她,才会让她这么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就算他是个瞎子瘸子乞丐,都和你无关!”
“你!”
容恒抬手就想要给秀云一个耳光,可秀云倔强的抬起头,就这么直直的和容恒对视,却让他动作一僵,最后还是重重的垂下了手。
“罢了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了。”
容恒失望的背过身去,怒气冲冲的又走出了秀云的大门,而绣兰也一脸愁容的看了秀云半晌,最后只是吩咐了晓兰一声好好照顾她,就带着自己的一干侍女离开了秀云的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而秀云强装出来的气势也一下子消散了,浑身的力气散尽了似的瘫坐在桌上,面朝下,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一点神情。
而晓兰看着这样的秀云也很心痛,她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善良的公主却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她不明白北齐的王子为什么要拒绝公主,在她看来,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公主对舒祈夜又是一心一意的,分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时候,为什么公主一再的示爱,而他却那么不给面子呢。
其实,秀云并不是真的想要嫁给贺翊,她把事情闹大,潜意识里是想要让舒祈夜知道,让他能明白自己并不是没人要,想要刺激他悔悟,自己心里是爱自己的,可现在……
却没有半点消息,而误打误撞遇上的贺翊,他是如此的懂自己,就在自己好不容易心动了的时候,他最后还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自己?
越想心里越是委屈,不由落下泪来,而晓兰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只听着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秀云的抽气声,和压抑的心酸苦楚。
莫旖只觉得腰酸背痛,身下的似乎是冰冷的地板,她只记得容恒突然出现,说出兰姑娘其实是西京的公主,而他则是西京最高统治的王,原本融洽的谈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自己不能成为西京的驸马而戛然而止,自己莫名其妙就因为抗拒王令而被扣上了乱上的罪名。
莫旖勉强睁开眼睛,感觉到双手被束缚住,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身陷囹圄了吧,只希望容恒能在盛怒之后多少恢复一些冷静,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样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只是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能不能如此好命,躲过这一劫,能够平安的继续自己在这古代的生活。
莫旖不久之前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大病未愈,这会儿又被丢在冰冷的地上,不一会儿就冷得浑身发抖,可双手被束缚住了,不得动弹,只好勉强从地上直起身,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王子,公主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真的被西京王丢进大牢,要改如何是好啊?”
舒祈夜捏着杯子的手一滞,虽说自己认定了容恒对于莫旖的情况有所了解,并不会太逼迫别人,把她带回去的最大目的也不过是逼自己就范,但难保他真的没有看出莫旖其实是女儿身,如果贸贸然将他丢进监牢,这……
他惊讶于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对不起贺氰的嘱托,而是莫旖会不会出事。
曾谦看着舒祈夜皱着眉头的模样,以为他是一筹莫展,不由举起手里的剑,“不如我们闯进大牢去,把莫旖救出来?”
舒祈夜一声不吭的抬头看了曾谦一眼,“你知道莫旖被关在西京的哪一座牢里么?”
曾谦迷惑的摇了摇头。
“你确定,就我们两个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莫旖救出来?”
摇头。
“如果你想要救莫旖,刚才只有西京王和容彬两个人的时候就应该出手了,你为什么不去?”
“额……”曾谦一时有些语塞。
这分明是舒祈夜阻止自己去的,怎么这会儿又怪起自己来了?
曾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只好颓然的在桌边坐下。
舒祈夜看着曾谦一脸的不满,不用问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舒祈夜实际上对于莫旖此刻的安危也是万分的担心,但自己能怎么做呢。
如果自己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贸贸然重新西京的王城,倒是非但救不了莫旖,反而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这件事情将会越发的复杂,自己决不能如此的冒险。
“谁?”
两人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下一刻门被打开,古念凤端着剑有些失落的走了进来。
“莫旖怎么样?”
古念凤看着一脸急切的曾谦,淡淡的摇了摇头。
“唉……”
曾谦刚才还期望着追出门去的古念凤能把人带回来,这会儿见他这个模样也猜到了失败的结局,有些不甘心的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莫旖迷迷糊糊之间觉得嘴里有苦涩的药汁流入,不由呛了一下吐出来不少,就听着身边有人的轻笑声,接着又是小口小口的药汁被灌进嘴里。
莫旖就这样躺着,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而容彬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为自己突然得知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样了?”
容彬闻声回头,见容恒突然到来,慌忙之下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用被子将莫旖包了个严严实实,回身对着容恒行了个礼。
“受了风寒,着了凉,有些发热,刚才喝了点药,应该会没事的。”
“嗯……”
容恒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了,看着床上的莫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