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冰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亦刚好在门外,这句话让她好奇得不得了,连忙侧着身子往里面偷看,看到床上两人的暧昧程度,白亦笑得肚子都痛,敢情这两人有一腿。
“给就给--”
凌陌冰停了下来站起身,夜寻萧却没真的将九龙血玉给他,九龙血玉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转瞬落在了地上,碎成两瓣。
凌陌冰虽然懂武功,可他并没想到夜寻萧竟然如此孩子气,将他最珍贵的玉佩给打碎了,他捡起地上不成样子的九龙血玉,原本干净的眸子变得深邃幽暗、散着丝丝冷意。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剑,闪出奇特的光芒,他怒指夜寻萧:我杀了你。
“你来真的?不就是一块玉佩嘛,等本王回去了还你一块便是。”
“你--不可饶恕。”
“凌陌冰,住手,你不可以这么做。”白亦推门而入,急迫地喊了出来,凌陌冰的剑差一点就没入了夜寻萧的胸膛了,好险,“他根本就不懂武功,你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难道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我欺负他?”凌陌冰的眸中溢满受伤的神色,两眼通红,这种表情震撼到了白亦,为什么自己眼中的纯净如莲的少年会露出这种表情。
“哼--”凌陌冰跑了出去,手中的长剑闪出的冰蓝色光芒忽明忽暗。
凌陌冰走后,白亦冷冷地说道:“拿来!”
“拿什么?”夜寻萧无辜地看着白亦,那对狐狸眼满是莹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白亦从夜寻萧怀里拿出自己的血玉凤凰,无奈地说道:“夜寻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凌陌冰是坐在草地上的,那一袭白衣尤其耀眼,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恍如山间的精灵。
看到他的背影,白亦竟感觉到了他身上流露出的一抹孤独和落寞,那是与这少年温暖阳光的气质截然相反的一面。
他的嘴里叼着一棵草苗子,手里紧紧握着破碎的两片玉佩,眼睛却是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无双老人的居所是九幽山中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看景,远边的山峰仿若处于云端,看不清山下的样子。
白亦坐在凌陌冰的身边,淡淡的语气说道:“那里好美,是不是?”
凌陌冰的沉默倒真是出乎白亦的意料,她可不会放弃。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站在高处俯视天地,不仅是因为可以看得更远,更是因为我能感觉将一切踩在脚下的快感……”
“你是这样想的?”凌陌冰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打心眼里他是不相信一个小女孩有那样的抱负的,可也就是那一句话坚定了他心里一直逃避的东西。
白亦微微一笑:“嗯,傲视一切睥睨天下的感觉真的不错。”可是那样太累太苦太孤单。
她只是应景地说出一席话,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她不知很多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的话被有心人印在脑海里,刻在心底。
“呵呵。”凌陌冰喜欢看着白亦的微笑,喜欢她洒脱的性格,也喜欢她的这种“雄心”。
“有没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呀?”白亦知道自己这是明知故问,伸手放入凌陌冰的掌心,无意间碰上他手掌上薄薄的茧竟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那半块血玉出奇的温暖,静静地躺在那里,被白亦握进手心。
“我知道这块玉对你很重要,可能也是亲人留给你的吧?”白亦看着凌陌冰依然澄澈的眼眸,舒心一笑:“对不起,夜寻萧他不是有心的。”
“为什么你要为他道歉?”
白亦被问到点子上了,这什么情况,问什么不好问这个,我不来道歉谁来道歉,总不可能让夜寻萧自己来吧,他的贵公子病怎么可能好嘛,便随便想了个借口,“因为……他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这俩哥们吵架了,不就要通过另一个朋友和好嘛,要不然朋友不就没得做?”白亦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反正看凌陌冰那神情应该是不生气了,顺利解决了。
“我请你喝茶行吗?”
喝茶有什么,多大点事,百分百不拒绝,白亦地小脑袋再次荣幸地变成拨浪鼓了:嗯嗯。
“你知不知道,按照夜溯国的习俗,男子会用自己喝过的杯子斟满亲手泡的茶,献给心仪的女子,若是女子接受并饮尽,代表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呵呵,真是小傻瓜,这么好骗。”
凌陌冰轻轻得刮了下白亦的小脸蛋,笑得欢乐。白亦被吓傻了,这家伙长得挺好的,那脸蛋就是一个漂亮,那酒窝就是一个可爱。
等到白亦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耳根红的跟什么似的,还滚烫滚烫的,话说这习俗怎么那么臭,怎么那么地似曾相识?啊--遭了,上次自己不是喝了臭夜寻萧的茶嘛,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呢,原来是耍我呀,我我我,再也不见你了。气死了。
手里的什么东西暖暖的,睁眼一看,原来是凌陌冰那混蛋的半块玉佩,他走的时候好像在她耳根处说什么来着。
“这半块玉佩送你--”
妈呀,就是这句话,俗话说的好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自己拿了人家的玉佩咋办呢?不行,得还回去,当即扯破喉咙似的大喊:“师父,师父--哦,不对,老头,老头……”
白亦心慌地把各个房间都找了个遍,连夜寻萧睡得房间都东瞅瞅西瞅瞅瞅了个干净,硬是没找到凌陌冰的影子。
话说,当时见到无双老人的时候,白亦连死的心都有了,这是什么人嘛这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救死扶伤,白亦掏心掏肺,把能用上的形容词都用上了都不足以表现这个三十岁出头的俊美男子啊。
为此她还不止一次地鄙视自个师父来着,那可是明目张胆地鄙视:“虽说都是老人来老人去的,怎么差别这么大捏?老头,你存着心要气死我是不是啊?”
菩提老人就不止一次地狡辩道:“老夫怎么了?怎么说也比那臭师弟强多了,这么久硬是连个红粉知己都没有,哪像我”
菩提还没说完,白亦立刻玩味地接上,“哪像你红粉知己一大堆啊?明明就是浪蝶狂蜂,色狼,老不正经,衰老头。”
“你你……”就这样白亦老是可以把菩提老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亦武功而返,只得硬着头皮回到夜寻萧的房间问正在忙碌的两个老人:“老头,师叔,你们知道凌陌冰他去哪了吗?”
这时候菩提老人倒气急,也没答话,只在心里一个劲地感叹:咋老夫就成老头,他却可以成师叔呢?同一个师父教的,咋差别这么大捏?
要是白亦能够听到菩提老人的心声,没准又得吐槽一番了。
“夜公子容貌尽毁,体内积压了毒素,我要跟你师父合力把毒逼出来,陌儿摘药引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