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不知道,当她离开房间的那刻,冰凛试图拉住他,力量很轻很轻,羽毛握住她手掌的那刻,那一丝柔柔的感觉她没有细究,并未回头看一眼。
冰凛其实低声说道:“主人,你会不会不要我?”
如果白亦听到的话,她一定会说明自己心里回避的东西,无论她好奇什么渴望什么,她一定不会抛弃冰凛。
一月后,风雨楼重新营业,开张第一天酒水费用全免,门票全免,年轻男女都可进去游玩,时间不限。
白亦派几个小厮分四个方向在君凌国内散步消息,敲锣打鼓:“号外号外,风雨楼大改革,男女皆可入场,美酒佳肴,异族歌舞,快乐享之不尽;号外号外,风雨楼开张第一天大酬宾,全部免费;号外号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道路上:“难道风雨楼改走快活林路线?老子得去看看那些个婊子了。”
“就是嘛,没想到一眨眼都这么久没见了,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个风雨楼。”
“就是就是,我们都去见识见识,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我们离了便是,反正第一天又不要钱。”
仙鹤楼一楼:“你们听说了吗,风雨楼多了十几位从未见过的大美女,娇滴滴的。”
“不是吧,我听说风雨楼新来的白玫瑰妩媚妖娆的,美极了。”
“可不是,虽然白玫瑰是站在楼上的,可是那双媚眼把人的魂都可以勾去。”
仙鹤楼的梅阁:一身明黄的太子君无忌调笑地说道:“五皇弟,怎的不喝酒?难不成光听一下就迷上了白玫瑰?”
“呵呵,白玫瑰?本皇子势在必得。”君无痕捏紧手中的被子,顿时碎裂开来。
“噢?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你的才女未婚妻发现了,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君无痕抬眸,勾起一抹玩味:“还是皇兄小心点那所谓的第一美女,别让她吃了飞醋。”
不可否认,对于君无痕而言,白淑敏根本不算什么,除了她与生俱来的倾城绝色,没有半点特色,即便如此她依然当得起第一美女的称呼,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认为的,可是桃林中那惊鸿一瞥,他突然发现只有那一袭白衣才能够当得起天下第一美女的称谓。
仙鹤楼的雨阁:“主子,探子来报,秋心确实进了风雨楼。”
“呵呵,”一袭红衣,邪魅如妖,他随手捻起肩上的墨黑长发,笑得张狂“果然,这时候放了秋心倒是没错。白玫瑰,白玫瑰,带刺的花,本王……喜欢。”
当初抓住秋心的时候,他就用了各种方法逼迫,无奈,雪儿的人跟她自己一样的倔强,而他不能将其伤得太重,要不然雪儿会怪他的。他就只能利用毒药咯。
秋心忍不住锥心的疼痛,说出雪儿的身份。
那时的他竟有一丝丝雀跃:原来是君凌国的天雪公主,怪不得……
五年前天雪公主寻死觅活,他就觉得奇怪,按照雪儿的性子和智慧,怎么可能想出这么离谱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时的他就已经怀疑秋心的说法。
在秋心卸下防备的情况下,他在秋心的饭食里面下了迷药,在她心智最薄弱的时候,她还是倔强如初,紧咬双唇。
在夜寻萧离开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背叛了少主,才愧疚的哭起来:“少主,对不起,对不起。”
“少主?”夜寻萧细细地推敲这两个字,硬是想不起来,雪儿是哪门子少主。
为了查明雪儿的身份,在接下来的五年,他每年都会派人易容成秋心的样子,跟随送礼的队伍前往君凌国。显然京都的探子并不了解他心里所想,以为自家王爷对君凌国公主痴情不悔,虽然府中姬妾成群,仍没有个正妃,也就纷纷来报说什么天雪公主早已改变心意。
对此,夜寻萧只是一笑置之,若是雪儿真被自己感动倒好说,可她不是雪儿。即便君凌国皇帝曾不止一次说什么愿意将天雪许配于他。夜寻萧只是不屑,脸上却装出舍不得让天雪委屈的样子,此后绝口不提两国联姻的事情。
要是君天雪真要嫁他,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呵呵……
若不是雪儿劫他的礼车,恐怕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雪儿的下落了。果然,一物降一物,他夜寻萧,夜溯国的萧王爷果真是离不了雪儿了。
“呵呵,雪儿,也只有你能把借人钱财装进自个口袋里的事说成是劫富济贫。”
快活林: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绝美男子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而微弯的睫毛在那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倾世容颜!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这是一个与夜寻萧非常相似的存在,一个优雅如仙,一个邪魅如妖,却同是一袭红衣,风华绝代。
“宫主,风雨楼出现了大动静。”
“呵呵,这样才有趣嘛……”红衣男子他微仰起头,神色宁静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两手手拂过琴弦,发出天籁之音,动作自然而潇洒,就像童话中的王子,那样优雅而充满阳光。
他垂下眼帘,沉醉在自己的琴音中,过了好长时间才对身后的人说:“殇,本宫不想让人知道镜殇宫和快活林的关系,让苍瞳动手吧,花多少钱都值。”
作为和镜殇宫齐名的组织,苍瞳的实力,他也是不敢小觑的。
夜晚,当风雨楼宾朋满座的时候,白亦一个人在自己雅致的厢房里饮酒作乐。
或许是太寂寞了吧,楼下歌舞升平,可她呢?不喜欢那虚假的繁华。
她站在窗边,微仰起头,寂寞像那绵延不断的浮云,没有停滞的时候,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碧海玉箫。
袅袅地琴音传出,声音很轻很轻,若是有缘人听到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夸耀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一曲了,白亦收箫入怀,淡淡地说道:“出来吧。”
“啪啪啪--雪儿就是雪儿,本王藏得那么隐秘都知道。”
鼓掌声响起,一袭红衣飘然落下,当初令人恶心的水泡早已消失不见,出现在白亦面前的是一个如妖精般美丽的男子,有着介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美,危险而邪恶,美得不得不使人惊叹:好一个翩若惊鸿的脸。
他很是自恋地扬起自己那张绝美的脸庞,调皮地笑了起来:“怎么样,雪儿,本王美吗?”
白亦扑哧一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个男的夸耀自己的容貌呢。
她清楚地看到夜寻萧身上绑着的丝线,不带好意地吐槽道:“呵呵,夜寻萧果然没变,连出场方式,”她顿了顿,走近夜寻萧,在夜寻萧嬉皮笑脸地傻笑着的时候,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