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亦终于停了下来,将玉箫收入怀中,由冰凛藏于体内。
她淡淡问道:“霄,苍瞳真的不会派人来风雨楼杀人吗?”
“镜殇宫出钱,苍瞳出力,既然苍瞳已经为镜殇宫办了事,自然有单方面终止约定的权利。”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也许今晚一过,她就要暂时离开这个风雨楼了,不管计划成不成功,她都不可能抛弃风雨楼的任何人,风雨楼已经没有太多经历应对镜殇宫和苍瞳组织的双重压力了,更何况她还有大仇未报。
有的人不会记仇,只因她从不会让仇人活过当天,比如跟她在“绝色武器”非人特训后活下来的Angel.有的人很会记仇,只因她会让那些仇人千倍百倍的还回来,比如白亦她自己。
绝色武器的老大曾经不止一次地夸奖过这二人,同样精明同样残忍,只是一个隐藏的更加深沉,却也更加睿智。
打开房门的那刻,修长的手指甲陷进房门中,白亦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那么镜殇宫和苍瞳的账就先记下了。”
一曲荡人心魄的琴音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数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
琴音停,众美女悄然从两个水晶桥走下,偌大的舞台只余她一身白色舞衣,头插轻飘飘的鸟羽,罩着半透明的白色面纱,赤足上套着银钏儿和铃铛儿,踩在鼓上婆娑起舞。
她的舞姿如梦,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若出水的白莲。
时而双脚踏鼓,发出咚咚的声音,震得人心跳加速;当她轻盈跃起时,便见飞花如蝶,她赤足上的铃铛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响声。
她美目流转,见到男子眼中的贪婪,女子眼中的嫉妒,多么明显的眼神啊,双腿一踢,两个大鼓竟沿着水晶桥缓缓移开,她一个人对着台下所有观众浅笑低眉。
一举手一投足便是刹那芳华,风华绝代。一舞毕,掌声四起,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她在众人各种眼神中缓缓离开,从一楼到二楼,从二楼到三楼直至她走近自己的厢房,才惊起一阵哗然,那些人竟然为博她一笑,掷下万金,当真是钱多的花不完了。
白亦清楚地听到楼下的喧哗声、吵闹声,好像已经达到目的了,她轻笑: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愿意买下她,有人愿意拥有她,有人渴望见到她,有人希望她总是出现在舞台中央,也有人希望她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风雨楼。
在今晚之前,她就吩咐过梦溪,无论是谁的要求,都是“不见”。喧闹怎样?杀人放火怎样?在四国的历史上留下红颜祸水的恶名怎样?留下举世皆赞的美名又怎样?
她,不在乎……
她只需掀起大的波浪,大的震动,再等那个可以把接回丞相府的人,那个人在她刚才一瞥的时候就见到了,就坐在那边被君无痕和白淑华狠狠按住,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白亦清楚地见到他眼底的怒意,放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才能解那心头之恨,或许没有恨,只有怒吧。
“嘭--”很重的声音呢。
房门被撞开的那刻,白亦刚好在取脸上的面纱,倾国倾城的脸庞若隐若现,惊得那推门而入的人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
白亦咯咯地笑了起来:“哟,稀客呀,看样子又得让梦溪姐姐派人修门了,不过这修门的钱就烦劳各位出了。”
闯入的人终于回过神,大吼道:“这就是你不在相府待下的原因,我还以为你找到什么好居所呢,难道就是在这里****卖唱?”
白亦不用猜也知道是白子羽,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永远都是急性子,白亦回眸,很是淡定地说道:“噢?原来是丞相府的公子啊……怎么,也要小女子****卖唱?”
白子羽的脸色通红,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白亦却话锋一转,很是冷淡的说道:“抱歉了,白公子,小女子不****也不卖唱,或者,就算是卖也不会卖给你。”
紧紧拉住白子羽的君无痕只是笑着,笑得莫测,笑得玩味,却也笑得残忍。
“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咋发觉你们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戏更有趣呢。”
“丑八怪,谁叫你这么说我弟弟的?你到底有没有教养啊?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
“哦,哈哈--”白亦掩面而笑,笑得癫狂,“原来你所谓的教养就是拉上未婚夫和弟弟,跑到青楼妓院潇洒?怎样,对我的风雨楼还满意吗?”
白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白淑华早已恼羞成怒,也不打算跟白亦继续进行唇枪舌战了,走向前就要扇白亦一个巴掌,却被白亦一把握住,她清冷地说道:“白淑华,你的教养就是恼羞成怒,动口不成改动手了?”
说着,早已挥手给了白淑华两个耳刮子,白亦是有意隐藏内力的,要不然白淑华的脸不被整得变形才怪呢。
“贱人,你--”
白亦浑身散发出冷意,如来自于地狱恶魔,“你什么你--你知道上一个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被我划花了脸,挑断了手筋脚筋,爬着沿街乞讨呢。”
闻言,白淑华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哭着喊道:“无痕哥哥、弟弟,快救我呀。”
白子羽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白亦,你快放开她--”
“噢?你算什么,我干嘛要听你的。若不是念在大哥的份上,恐怕就不是扇她耳光这么简单了。你可看见了,她要打我耶,还说我丑八怪呢,我到不要紧,只是未免会玷污了风雨楼的名声。”
不知怎的,君无痕总是觉得这个女子在哪里见过,他可以肯定当初的桃林一遇绝对不是初见,这个女子身上有那个丑八怪的影子。
冰凛的声音在白亦心底想起:“主人,君无痕要放开白子羽了。”
“这样啊--没关系呀,反正我等得就是这一天。”
白亦狠狠地扭着白淑华的胳膊,轻笑道:“你还叫我丑八怪吗?”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就是丑八怪……”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霄--”
只一瞬,霄迅速出现在了房内,快如风,急如电,紫色的眸中满是怒意:这些人竟然想要欺负亦儿,不可饶恕。
白亦很无辜很天真地说道:“霄,你说怎么办呢?这个人骂我丑八怪耶。”
霄伸手拉着白淑华胳膊一扯,“咯啦”一声,白淑华的胳膊光荣的脱臼了,白亦握着匕首轻轻地拍着白淑华的脸庞,笑道:“为了你这张脸,是不是该说一句‘白淑华是丑八怪,白玫瑰是仙女下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