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偏过脸,斜睨他,很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还没……不过,要是真有爱上你的趋势,我会首先杀了你,绝不留情。”
是的吧,这样一个神秘人物是不可以去爱的,就算不神秘,她也不想爱任何人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也不知道;只觉得那样太危险,比如说黑龙……他就是因为爱上自己而死的。
所以她永远不允许自己爱上任何一个人。天知道,对爱情白痴的白亦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什么是所谓的爱情。
想必是觉察到白亦的异样,云瑾墨嬉皮笑脸地说道:“呵呵,你是我的女人,爱我又没什么好害羞的。”
“喂,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做些我不明白的事?
“爱你的人--”
云瑾墨说的很是随意,白亦却听得很是沉重。
她走过去,不顾云瑾墨的反对,舀出一碗半生不熟的稀粥,就往自己房里走去,直接放在桌子上。
君无痕果然还在那里,怒意稍微有些消散,眉毛却拧在了一起。
“好了。”
“这就是一个奴婢的态度,难道还要本太子自己动手?”
“是是是,太子殿下--”说着,白亦很不情愿地伸出两只手捧起瓷碗,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咒语,也不管它是烫是凉,直接往君无痕嘴里灌,心里嘀咕道:“最好噎死你。”
“烫的话要吹凉,凉的话要焐热,你做事都不用脑子吗?那留你这颗脑袋还有什么用?”君无痕夺过汤匙,舀了一勺浓稠软糯的米粥,看着袅袅的热气,眯起的眼睛透出不悦的冷光--手一扬,滚烫的热粥很不幸地落在白亦的脸上。
“君无痕,我也是有底线的,我是人,不是动物。”
她确实已经出离愤怒了,滚烫的热粥被泼到了君无痕的脸上,说来也奇怪,君无痕懂武,却依然不管不顾生生接下,只微微闷哼。
君无痕沉声说道:“淑华的耳环掉了一只,你去把它找回来。”
“君无痕,你这是什么意思?惩罚我吗?哼,杀了我就是,那样才是对我真正的惩罚。这样子,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不是吗?
你还会顾及我痛不痛苦?呵呵,我自己都不在乎了,你又凭什么在乎?
君无痕依然优雅贵气,不动分毫,只云淡风轻地命令道:“割了白子轩的舌头。”
“你除了会用白子轩牵制我还能做什么,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爱你的。”
白亦是怒吼出来的,君无痕却只看着白亦淡淡说道:“哼,本太子会爱你?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割了白子轩的四肢。”
“是--”
“慢着--”看着提步快要走出门的随从,白亦内心竖起的高墙也轰然倒塌,嘴角上扬,泛出一抹残忍狠绝,快要走出门的时候,突然淡淡地说道:“君无痕,这就是你的方式?我表示,很不屑。”
门外是流水潺潺,东宫很大,皇宫更大,雨还在下着,竟没有半分要停的打算。
白亦仍是一袭白衣,早已湿透,她欧得要死,只坐在御花园的台阶上动也不动,“要找白淑华的耳环,怎么可能,这实在是我长这么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君无痕,你有种就跟我单挑,这样算什么?要不是为了我哥,我一定宰了你。”
“啊--阿嚏。”
在雨中待得时间长了,白亦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后好像有人突然拥住了她,她习惯性躲开,却也是徒劳,回头张望,一无所获。
白亦自知是云瑾墨护着自己,眼中闪出凌厉之气,“放开我。”云瑾墨却依然不放手,好像只要自己一放开,怀里的女子就会受到很深的伤害一样。
“咳咳--”他终于还是忍受不住,咳了出来,这次是真的受伤了吗?
“阿墨,你放开我--”不知是什么原因,即便云瑾墨还是隐身的,白亦竟可以很清楚地找到他的位置所在,她握上云瑾墨的手臂,“你受伤了,明白吗?不能淋雨,真的。”
可是白亦像哄小孩一样哄云瑾墨完全不顶用,云瑾墨只把她抱得更紧了,“小亦,你回去。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找到白子轩的。”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操心。”
白亦决然地推开云瑾墨,朝着御花园深处走去,她或许真的不希望再有另一个人因她而亡或受到伤害,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一抹玄黄映入眼帘,他是当今皇上,君凌国的一国之主,更重要的是,他是君灏,是君无痕的父皇,是唯一有能力牵制君无痕的人。
眉毛一挑,计上心头,白亦正准备走上前,却发现那抹银白竟然出现在了君灏的身后不远处,冲着她微微一笑,只一弹指,微小的水滴化成无数利器打向君灏。
“啊--”君灏突然觉得双腿沉重,软弱无力,“来人,来人--”
他果真很虚弱,只不过被阿墨小小用力就被打个正着。
白亦依计走了过去,轻柔地说道:“皇上,你没事吧?”
“凤凰--”见到白亦,君灏仿若在梦中一般,朦胧的雨景,朦胧的美人,他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只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白亦瞠目结舌,这什么跟什么,不会这时候也能认错了吧。不过,按照挂名老爹的说法,这家伙应该就是对娘亲余情未了。
“皇上,你醒醒,臣女是白亦,白丞相的三女,我们见过的。”
君灏完全无视白亦的解释,只轻声呢喃:“凤凰,凤凰……”
额……真是服了你们父子,一路货色,看到什么就觉得什么是自己的。
虽说君灏老是将白亦认成她娘,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利用一下别人的感情又有何不可呢?谁叫这老家伙当初那么对她娘来着。
这不,白亦就站在君灏的床头,优哉游哉。
君灏靠着枕头坐着,苍白无力。
君无痕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不得不说,表情很丰富,一脸黑线,怨念啊怨念。
“痕儿,你快把白爱卿的长子给放了,亦儿就留在这伺候朕,别难为他们一家子了。”
“父皇,白亦是儿臣的侧妃,留在父皇身边恐有诸多不便。”君无痕狠狠地瞪了白亦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哼,谁叫你来招惹父皇,待会收拾你。
白亦也不示弱,回瞪:哼,你是待会收拾我,我呢,现在就可以好好收拾你。
“朕没下旨赐婚,这个婚礼就不算数。”
白亦咋舌,让他说大哥的事,这皇帝老儿说什么婚礼不婚礼的,她可是个新新人类,哪注重那回事。
“父皇此言差矣,事实上,白亦已经是儿臣的人了。”
啊?白亦快气死,我差你个圈圈的,关你毛线,有事没事尽添油加醋干嘛?活得不耐烦了?
“嗯?”君灏这是对着白亦问得,白亦淡淡说道:“皇上明察,臣女跟太子殿下压根就没怎么着,他这是……”虽然白亦很想说君无痕这是欺君犯上,可一想他们好歹是父子,没准把自己给秘密处置了也不一定。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臣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太子殿下了,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来了个大变身,变成了太子殿下半个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