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没见到瞳,我还没嫁给他,哥,你说怎么办?”
紫茵紧紧拽着紫枫的袖子,做出最后的努力。
“复国,仅此一条路而已。”
“呵呵,如果紫薇妹妹还在的话,你会作何选择呢?”
如果她还在的话,必不会面临今天这种局面了,她比我狠比我强更比我聪明,只是,却比我死的早,哈哈……终究还是要到地下去交代啊。
情蛊是紫琼国的禁药,中蛊之人只要有十次恨入骨髓或者情入心扉,必会蛊毒发作,成为名符其实的毒人。
紫枫想的很对,只有白亦中了情蛊,接近君无痕,才能够在无形中杀了他。
紫茵苦笑:“紫薇妹妹确实比我有更多的选择,比如说现在,如果她还活着,牺牲的人仍然是我……”
“茵妹,复国大任--”
面对紫枫的语重心长,紫茵只是疯狂地笑,眼里噙着泪水,欲滴未滴,妖娆绝美。
她缓缓吐出最后一个音符,像是跨越时空的哀叹,“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养那些蛊虫。”
配出情蛊很简单,就像现在,白亦已经被喂了一年的情蛊了,可是接下来,紫茵就得作为牺牲品,银针入蛊,也得有蛊才行吧。
紫茵一步一步走向祭坛,看着脚下一团的乌黑,那里成百上千的蛊虫长着血盆大口静等着她的到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姑娘,请你代我找到瞳。若是你还活着,请代我嫁给他……”
她纵身一跃,笑靥如花,泪水点点。她或许真没想过,白亦真的会爱上瞳吗?还是说利用她的记忆让白亦爱上瞳?
乌黑的蛊虫瞬间将她淹没,最后,尸骨全无。
“茵妹,你安息吧,这是我们皇族的责任和使命。”
紫枫扔下手中的火把,祭坛下面嘶嘶作响,发出烧焦的声音,那些蛊虫将被炼成蛊毒,悄然注入白亦的内心,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紫琼国的秘法之一,紫琼国皇室可以以身炼毒,中毒之人将有一段虚假的记忆,内心深处原有的记忆将被永远掩埋。
可是情蛊是有缺陷的,很可惜,只有紫琼国的祖先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将其归为禁术。
君凌国国都。
白亦独自一人漫步在悠长悠长的石拱桥上,手里拎着刚买的药,若有所思。
这时候因为快要下雨的缘故,天灰蒙蒙的,路上的行人也是少之又少。
她很生气,很难过,也很无奈,从来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报仇雪恨,帮哥哥夺回江山。
一袭白衣迎着春天里独有的带着些暖意的习习凉风,站在石拱桥的最高处张望着四周的场景,她好像在寻找些什么,只是要找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无意中瞥见对面一棵柳树下,同样地一袭白衣,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做工精细的轮椅上垂钓。
他地头微微低着,让白亦不能很好地看清他姣好的容颜。
他只专注地盯着流动着的湖水以及那微微荡起的点点波涛,轻盈地柳絮漫天飞舞,不时地静悄悄地落在他洁白的衣服上,恍如人间的仙子,让白亦移不开视线。
她迟疑了一会,迈不开脚步,心里早已产生波澜:“为何他的影像那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疏远的可怕。
白亦就这样看了他许久,心底还是有那么种冲动和好奇,想要看一看那个人的脸,看看那如墨的长发下究竟是个怎样的绝世容颜。
只是眼睛骨碌碌得转着,不自觉地被他手里的鱼竿给吸引住了。
顺着那人望着湖面的目光,白亦看到了清澈见底地湖面下平静地垂下的精巧的鱼钩,本来是平平常常的一件事,却让白亦发现了它的不平常之处,原来被金色丝线吊着的竟是一根笔直的鱼钩。
额……你以为你是神仙阿?
白亦禁不住笑出声来,“呵,这人也太奇怪了吧,明明就是直钩还想钓鱼?神经病……无可救药。”
嗯?一句话说完才觉得有什么事不一样了,神经病是什么病?明明古代没有,我怎么就说出口了。
正在垂钓的男子也许听到了这样清脆的笑声,微微朝白亦的方向看了看。白亦终于了了心愿,看到了他整个的样子。
原来他长得竟是这样的好看,就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倾斜而下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白亦忍不住想,要是他此刻站起身来,那样绝美的脸庞配上颀长纤细的身材该是惊才艳艳,世间难寻啊!
在见到白亦快要吞下一个鸡蛋的情况下,像是看到一件趣事一般,他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让白亦失望的是,他只微微看了她一眼就再次望向了那如镜子般干净的湖面,神色冷淡,仿若开始微微笑着的并不是他本人一样。
白亦自觉没趣,嘟了嘟嘴嘴,喃喃自语,“就算你长得比人家好看,也不能这样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吧。”好歹我也是美女一枚好吧,真是不解风情,连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额……突然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好恶心哦,都十七岁的人了好吧,花一样的年纪。
这只能说白亦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容貌,要说她与眼前这位绝世美男真真是各有各的美。
在白亦抱怨那个男子没礼貌的时候,“噗通--”一声传进了白亦的耳朵,怀着无比强大的好奇心,作为好奇宝宝的白亦再次看向了他的方向。
这一次见到的已经是比刚才见到他绝美的脸庞还要令人惊奇的事了,那个人竟真的用直钩钓上了一条鱼了。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哇,我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话了。”
呃……奇迹总是喜欢出现,比如现在,白亦还来不及大叫出声,那人很是白痴地将钓到的鱼扔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惊起一片涟漪。
“这人好生奇怪,在这样一个昏暗的天气下钓鱼本就是下雨天晒太阳,无聊;竟然钓到了还不晓得珍惜,多此一举,变态。”
白亦心里虽然纳闷,也没想过要真的说出口来,虽然心中对这人的好感度下降了几十个百分比,但硬是无法就这样转身离开,“哎呀,只说我自己自讨没趣好了……看着他就这样做着那些奇怪的又单调的事情也是种享受呢。”
就这样,白亦像欣赏风景一样地凝视着那个坐在轮椅之上的公子,完全沉浸在他优雅的动作和举止中了,她或者根本就想不到到底是什么理由让她沉沦。
“呵,你长得好好看哦。”
话一说完才觉得自己太有失体统,连忙抬手捂住嘴巴,紧张地呼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