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然燃着一支烟蜷缩在沙发上慢慢的吸着,她的神色很淡漠,昔日yao娆的笑意全然退去,一夕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我总嘲笑幽若,干嘛那么死心眼,非你不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为什么非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直到遇见他我才明白,心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顾潇寒就是我的劫,明知他有毒,我还是甘心沦陷,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还在心里奢求会有奇迹出现。”低哑的嗓音回荡在书房中,带着淡淡的忧愁和哀戚的绝 望,她看了看站在窗前的唐慕烬,又道:“哥,我觉得我们都好傻,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还不想放弃,你说天下间怎么会有像我们这么傻的人呢,想想都觉得好笑。”
听着沈傲然自嘲的笑声,唐慕烬的心中也难过的要命,他付出了那么多,终是换不来她的倾心相待,这或许就是宿命吧。
西斜的夕阳将天空渲染出一抹悲凉的色彩,唐慕烬回头看了看沈傲然道:“别难受了,过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笔记本绝对不能落入警察手中,调整一下,半小时之后出发。”
“哥,你当真狠得下心?为了她,你可是可以连命都不要啊。”沈傲然又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脸色更显酡红了,眸光凄楚迷离。
平静之下隐藏着痛彻心扉的苦楚,唐慕烬只能强自把苦水吞下,佯作不在意,“是她对不起我,我又能怎么样呢?过会儿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想逃走的,我们拿到东西之后,就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吧,毕竟有些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他看了看天边那抹夕阳,灿烂美好就如女孩灿烂的笑,可是这种美,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有了。
沈傲然没有再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苦se的液体滑过喉咙流入心间,就像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难以触及,难以言喻。
蓝初月揉了揉刚长出来的头发,看着闭目养神的顾潇寒,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现在伤成这样,都自顾不暇了,她岂能成为他的包袱,她偷偷溜到顾潇寒原来的房间,在床底下摸出一把手枪,悄悄藏在身上。
“潇寒,该走了,少爷已经在客厅等你了。”荀子夜淡淡的开口,对于顾潇寒他还是很欣赏的,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他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不可能去阻止,这场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顾潇寒慢慢起身,没有看到蓝初月的身影,一时有些着急,“看到蓝初月了吗,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间。”简单干练的黑白配,勾勒出她娇小美好的线条,如一朵清纯的百合花,犹自绽放在寒冬里。
“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不是卧底,我们应该是朋友的,不是吗?”荀子夜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透出浓浓的疑问与不解。
顾潇寒尽量把身体站得笔直,不想压到身边娇小的女孩,他长吸一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咖啡的香味弥漫在客厅,浓郁香醇的味道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临沧位于几国交界处,这里的咖啡大多都是进口的,味道纯正,口味极佳。
唐慕烬端了两杯,给蓝初月和顾潇寒一人一杯,道:“喝点提提神,味道还不错。”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生死关头,只是好友间的协同出游。
顾潇寒接过杯子,轻啜一口,唇齿间残留着咖啡的余香,幼滑的质感放松了他的心情,他的心在这一刻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云南临沧警察局临时指挥中心。
安彦洗了洗脸,换了套衣服,没做任何停留,马上又赶了过来,警服已经残破不堪了,此刻他身着黑色风衣,紧身的黑色裤子,完全隐去了温润的气质,此刻的他看起来如修罗场中唯一的正义使者,肃杀冷静。
“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有情况我们会立即通知你的。”陆岩拍了拍安彦的肩,示意他坐下。
“陆队,顾潇寒那边怎么样了,佟雪一直昏迷我们也没办法了解到什么,月月和潇寒现在安全吗?”安彦随手拿过桌子上的面包,一边吃一边问。
陆岩眉目紧蹙,神色凝重,“我在潇寒身上装的窃听设备失灵了,现在我们只能跟踪到他的方位却不能窃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了,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很危险。对了,和佟雪在一起的那个人身份确定了吗?”
林天扬推开门,把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放,在安彦身旁坐下,道:“查出来了,他是林晓诺的哥哥,著名的天才医生林亦宁,三年前,也就是林晓诺到法国的那一年,他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直至今天他再次现身。”
“天扬,通知何队把林晓诺控制起来,林亦宁的失踪,肯定与她有关。”陆岩沉声吩咐道,“他伤的怎么样,严重吗?”
安彦点点头,道:“他伤的不轻,爆炸时他把佟雪护在了身子底下,自己被炸的不轻,而且之前出过车祸,他的头部也是受到重击,情况不乐观。”
陆岩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放着顾潇寒倒下时冲他说的话,他隐约知道他在说什么树下,可那一片都是树,到底会是哪一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