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真是傻到家了,看样子昨晚又是一夜没睡。”林天扬不得不佩服这哥儿几个的倔强劲,一个比一个执着,一个比一个执拗。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安彦,他总是那么不计得失的帮助我,为了我,他付出太多了。”蓝初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光洁的玉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可她却感受到了无尽的暖意,那是爱的温度,对于安彦,爱情她或许给不起,但是亲情,她却可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哥哥,无可替代。
“算你个小丫头还有良心,你坠崖有多久他就等了多久,到最后还是他亲自下去把你救上来的,你呀,命可真好,这么多人真心疼你,不像我,受伤了女朋友连问都不问一下。”林天扬又痞痞的笑了,眼睛时不时的瞄向苏雨宁。
苏雨宁瞪了他一眼,道:“早知道你没什么事,我就不过来了,省的你那么多事。”白皙的脸上浮上红晕,又有点小女儿的娇憨。
“你们打情骂俏也注意一下影响,我还在呢。”
“真怀疑你是不是小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什么大碍也就算了,还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你可真是个奇葩。”苏雨宁牵着她的手道。
她被掳走的那天真的把她吓坏了,她们一起那么多年,她不在了,苏雨宁的心头就像被人割了一块肉似的,蓝初月就像她的妹妹一样,给她的生命注入了新的阳光,有一种感情,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
都说最坚强的人就是士兵和警察,这话不是说假的,才一天,我们的陆大队长就下床走动了。自从醒了之后,他实在是不放心蓝初月和顾潇寒,强子拧不过他,这才搀着他下了床。他先去了顾潇寒那里,显然他伤的比较重还没有转醒的迹象,陆岩这才到蓝初月这边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安彦躺在床上呢,蓝小姐你没事吧,这小子不会回家睡啊。“陆岩边说着,边想对床上的安彦下手,连自己是个病人都忘记了,一不注意把伤口给挣疼了。
“我挺好的,倒是把安彦累的够呛,就让他睡会儿吧。“蓝初月扶着陆岩坐下,顺手给他盛了碗皮蛋瘦肉粥,曾经无意间听说陆岩喜欢喝这个,蓝初月便记下了。
“谢谢。“陆岩道谢,又问:”天扬,你的伤不要紧吧,今天早上我和何队通电话,他的意思是我们尽快带人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我这就是擦破点皮,没事的,倒是潇寒,他能行吗?把他自己留这边的话我还真不放心呢。“林天扬一边说,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苏雨宁,想让苏雨宁来喂他。
陆岩也饿了,端起粥,一边吃一边道:”我问过医生了,只要他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这小子命可够硬,多少次了,他愣是撑过来了,我都怕他会挺不住。“他的语气中难掩骄傲,隐隐又有些赞叹。
“我想去看看他,就一眼,一眼就好。“蓝初月低垂着头,许多片段又一股脑涌来。
“就让月月过去看看吧,她这样心心念念的想着顾潇寒,对她的恢复也不好。”苏雨宁实在见不得蓝初月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帮衬道。
“去看看可以,但是不许哭,他还没醒,你可要坚强点。”陆岩还没有说话,何思远就已经进来了,整个武警总院他们的人住进了一半,他这个做队长的只能一有空就跑来看伤员。
阳光惨淡的从窗户里照进一缕光线,病床上的男子沉沉的睡着,睫毛在眼睑处下淡淡的yin影,像颤动的蝶翼,轻灵美好。只是他的头上有一处伤,鲜红的血染红了厚厚的纱布,破坏了整体的美好。
蓝初月抓着苏雨宁的手,掌心一片冰凉,她轻轻的掀开被子,两处伤口,触目惊心。那刺目的红,让她的眼睛不住的轻闪,这一切如果只是一个梦,那该多好。
没有人知道顾潇寒何时会醒,但是每个人都明白医生的意思,如果他能醒来,那便是无事了,如若不醒,怕是将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并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别人去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底。
她忍住眼泪,把手塞到嘴里,紧紧咬住,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许是麻木了吧。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柔和的、眷恋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对他深深的爱恋,那幅画面就如风景一般秀美,如诗一般瑰丽。
“顾潇寒,你还会保护我吗?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我的记忆好混乱,你醒过来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每天都像一个傻子一样生活,你不是说我比你的命还重要吗,那就醒来啊,带我去寻找那段遗失的过去。”女孩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如南方春雨的呢喃,浓浓的感伤,让站在一旁的几人几欲落泪。
她还是失信了!
一滴清泪滑落,滴在男子紧闭的眸上,然后顺着他的眼线缓缓滑落。一室静谧,几乎可以听到点滴滴答的声音,按时间推算,顾潇寒真的该醒了。
“他怎么还不醒,他什么时候会醒,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他呢。”蓝初月擦掉眼泪,转过头问道。
四双眼睛同时回望着她,没有人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除了等,别无他法。
病床上的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大家的着急,指尖微颤,缓缓地握住了手边的柔荑,睫毛微颤,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太阳不知在何时冲破了乌云的阻碍,刹那间,一室明媚,宛若春天。